梁怡是4號床病人的主治醫生。
看到初夏后,梁怡愣了下,隨后才和初夏點了頭。
初夏也只是冷漠頷首,不像邊其他醫護人員那樣,一口一句“梁醫生”喊著。
“之前的幾項檢查結果都出來了嗎?”梁怡邊給病人做檢查,邊問初夏。
“都出來了。”初夏遞了檢查報告。
梁怡接過后翻看了一會兒,然后新開一些藥,讓病患家屬去取。
初夏見病人況差不多穩定了,便轉要回急診室。
梁怡卻突然住了:“初夏,我們談談。”
*
心外科連著急診大樓的天橋上,初夏和梁怡各自站在護欄邊。
深秋的冷風拂過,吹起兩人白大褂的角。
也許是因為兩人都是醫生,氣質相似又出眾,不路過天橋的病患和家屬都忍不住將目落在兩人上。
“你找我是為了錄音的事?”
初夏將眺遠方的目收回,落在梁怡那張致的鵝蛋臉上。
“嗯。我現在已經按照你所說的取消了所有的罰,那麼相應的你也應該把錄音刪掉了。”
梁怡很直白地說出了自己的要求,好像并不為此焦慮過。
但事實上,初夏掌握的這份錄音不止關系到的前程,更關系到第一醫院的未來,已經讓一夜未眠。
“你怕我把錄音曝?”初夏和梁怡四目相對,眼珠子黑白分明異常干凈通,不染塵埃。
梁怡沒回應,的修養是滲到骨子里的,哪怕害怕和不安也不會表到臉上。
尤其是在對手面前,更不可能把自己的慌張展。
初夏看著梁怡那副冷漠疏離的樣子,眸淡了不:“你放心好了,我不像你們那麼無恥。為了心里的那點臆想就在背后耍花招。”
梁怡臉上那副客套疏離的笑容面好像頓時發生了裂似的。
“無恥”!
從未想過,這樣的詞語會被用到自己的上。
對唐瑩瑩的惱意也頓時四起,因為是幫才讓自己淪落至此。
不過更討厭的是初夏,竟然耍了他們還拐著彎罵了。
只是梁怡也清楚,現在要的不是和初夏撕個你死我活,這樣對一點好都沒有。
“我聽說你的母親正在醫院燒傷科治療,每天的護理和日后的手費對于現在的你來說絕對是一筆巨額開銷。不過你要是當著我的面刪掉錄音的話,我可以免去你母親在醫院的一切治療費用。”
“這提議聽起來很不錯。”初夏突然笑了,整個人也好像鮮活了不。
哪怕沒有任何妝容點綴,哪怕只是一普通的白大褂,依舊得驚心魄,讓周圍的人和事都變了的背景板,連梁怡也不由得看懵了。
不過梁怡的驚艷很快就被鄙夷所取代。
果然,世上無難事只怕有錢人。
尤其是初夏這種被生活快得走投無路的窮鬼,一點錢就能把的尊嚴買走踐踏。
“既然你覺得不錯,我現在就讓人擬協議送來……”
梁怡不像唐瑩瑩,一旦要手理,就不想留下任何禍。
只是的話剛說了一半,初夏卻斂去了笑容,打斷了的話:“慢著,我的意思是你的提議的確不錯,但我不接!”
錢沒了可以再賺,咬牙過去就行了。
但要是這次真按照梁怡所說的把錄音刪了,那他們接下來絕對會變本加厲。
“你耍我?”梁怡這次真的沒控制住,將怒都寫在了臉上。
“比起你們的手段,我這個應該不算什麼。”
初夏看梁怡那怒不可遏的樣子,又接著往下說:“我說了,我不像你們那樣無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你們要是再敢在轉實習上做文章的話,那這段錄音我自然會讓它發揮最好的效用。”
說完,初夏也不跟梁怡再做無謂糾纏,轉就往急診大樓的方向走去。
而梁怡則盯著那道漸行漸遠的清瘦背影,眼眸微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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