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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的春耕對程小棠而言有很重要的戰略意義,即便知道有很多人在盯著洪州,也沒有藏著掖著的打算,直接拿出所有能提升糧食畝產的方法。
學堂,百文書局,佑安圖書館,三管齊下培養出一批自發傳播《農書》的人。
程小棠來洪州不到一年,農民們對于來自魚米之鄉的神農氏后人那些耕細作的方式將信將疑,畢竟在沃的良田上怎麼種都不會太差。
種地本來就辛苦,澆水、施、除雜草都需要花更多的力,干的活越多,吃的飯也會更多。
要是糧食收沒想象那麼好,就虧大發了。
大家時不時會去佑安郡主在郊外買下的農莊上轉悠兩圈,越看越覺得是比自家的長勢好。尤其是剛開墾出的荒地,種的大豆和土豆竟也能收。
因此這年春天,不用員們下鄉勸課農桑,農民們就燃起了前所未有的開荒熱。
洪州知州得知后開心得不得了,積極地配合程小棠準備春耕,不僅派了心腹聽從安排,還撥了一大筆銀子給愿意開荒的農民送農。
工部的曾主事一邊忙活著丹礦,一邊畢恭畢敬地跟在魯方后學習制造因地制宜的水車,恨不能拜師學藝。
可惜魯方志不在此,扔給曾主事一本心得后又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搗鼓蒸汽機。
云州的煤炭礦已經開采,他這邊卻只有失敗品。
程小棠和棲云道長用了各種方法,也沒能挽救魯方為研發蒸汽機獻的大把頭發,于心不忍地安道:“魯大師,你于機關一道已經是當代翹楚,不必如此苛求自己。”
“或許一兩年就能突破瓶頸。”
原本就是強行短發展進程,意識和械都沒有發展到蒸汽機被發明出來的時代水平,即便是天賦異稟的大師也很難憑空想象。
已經攢了七千多萬積分,春耕秋收都是大漲期,只要沒有大筆支出,明年就可以開啟四級商城。
到時候再借由舶來的書籍漢化作一番,以魯方的能力,肯定能做出來。
魯方頂著巨大的黑眼圈,眼里都是對自己的懷疑和迷惘,“程大師,我真的可以改變天下嗎?”
“三年了,是浪費掉的金銀銅鐵已有數萬兩。”
雖然被霍霍掉的材料還能融掉重新再用,其中的耗損也不是個小數目,另外還有重金請來協助的工匠。
程小棠肯定道:“當然可以。放心吧,本郡主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棲云道長瞥了魯方一眼,“倒是你,很快就要缺命了。”
程小棠趕上前給魯方把脈,怒其不爭道:“魯大師!你幾天沒睡了?難怪給你吃的藥一點都沒效果。”
“再這樣你還是幫我做農吧,我另尋大師來研究蒸汽機。”
熬夜熬到心律失常,怎麼可能護住頭發。
魯方大驚失,“不可!”
“從今晚起,亥時睡,卯時起,不得有誤。”蕭昀舒敲擊著最新的失敗品,淡淡道,“否則就去云州挖煤。”
魯方抹了一把臉,正道:“是,屬下遵命。”
程小棠尤不放心,給魯方的院子安排了專門盯著他一日三餐和睡眠時間的小廝,以免他不知在什麼時候就猝死了。
有人為了科學廢寢忘食到傷及,有人卻飯送到邊才肯吃。
文、舒梁、懷化三個縣的縣令起初被分到貧窮荒涼的下縣還想著大展拳腳,后來發現他們寒窗苦讀數十載學到的才識,能考中進士,卻不能治理窮山惡水。
磕磕絆絆跟當地豪紳打好關系,舒梁縣的嚴縣令為此還納了當地大家族的一名子為貴妾,就是想做出一番事業。
然而隨著皇帝封賞佑安郡主的旨意一下,舒梁縣變了郡主的食邑,不管是增加人口還是提升糧食畝產,都是給佑安郡主的私庫錦上添花。
最有進取心的嚴縣令都偃旗息鼓,只想等著平穩度過三年任期,等到下個縣再努力。
其他兩位縣令的心態與嚴縣令相差無幾,接待佑安郡主時要多恭敬有多恭敬,辦事的時候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一分力都不肯多使。
蕭昀舒很快就找到了嚴縣令為時不大不小的把柄,程小棠則準備好了足以讓任何員心的條件,打算兼施,逐一擊破。
棲云道長將二人攔了下來,“朝廷的旨意,嚴縣令可有奉違?”
程小棠搖頭,“沒有。”
“你在舒梁縣修路架橋、辦圖書館,嚴縣令可有從中作梗?”
程小棠似有所悟,“也沒有,嚴縣令還給了我一份詳細的舒梁縣縣志,上面添加了不有用的容。”
看不慣的是嚴縣令甩手掌柜的姿態,實在有些不像一方父母該有的樣子。
就算舒梁縣的賦稅歸,治理地方的經驗總是能帶走的。
“你呀,還是太年輕。”棲云道長點了點小徒弟,“嚴縣令三人不夠積極也是人之常,不要總拿崔縣令當作標準去看待其他人。”
“崔云恒年紀輕輕被點為探花郎,有整個崔氏家族托舉誰也搶不了他的功績,才能心無旁騖為百姓謀福利。等你以后跟更多的員打道,就知道嚴縣令算是不錯的了。”
蕭昀舒點了點頭,“棲云道長很有經驗。”
“這是當然,貧道走過的路比你們走過的橋都多。”
棲云道長不甚在意地擺擺手,“不說這些小事了。曾主事什麼時候運送丹砂進京,都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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