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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渡倒也不是不想出來，主要是古神不放人。

三神非要全部學會了才放人，可的修為才到哪步？學一會兒就得停一會兒，不是神識不夠，就是靈力不夠，平常自己的好幫手浮生扇現在了吃仙力和神識的怪。

不要增強仙力和神識，還要運用準，如何通過法擬化浮生扇中的幻境，如何錄一個人的生平，如何評判一個人的過失……甚至，如何評判一個仙甚至一個神的功過。

林渡運用法也就到錄人的生平為止了，到監察仙的時候仙力和神識已經完全過負荷，只能被迫加強訓練。

危止撿完全部的“石子兒”，又干脆在天地本源最集中的地方將骨珠融，修好了自己一龍骨，人還沒傳承完。

他百無聊賴，確認沒有仙人在跡之中，留下自己的降魔杵當防陣，帶著楚觀夢去了另一柱子搜刮東西，誰知就被拉了另一個古神傳承。

楚觀夢沉默地看著危止就這麼也定了，氣得炸，原地瘋狂刨地，誰知就這麼一刨，刨到了不知道哪個上古神的小寶庫。

它樂顛顛撲進去，嘎嘣咬了一口，打了個滾，還沒完全吃完，咕咚一下陷了沉睡之中。

糟了，遠古神的零食，勁兒有點猛，需要消化。

危止在傳承之中被古神嫌棄，“你這個看上去一點也不叛逆，功法也奇奇怪怪的，一點也不像是個戰神，你是怎麼激發傳承的。”

一點也不叛逆的前任妖僧沉默了。

“可能，也許，是我的原因？”林渡突兀地出現在他們的傳承之中。

嘆了一口氣，后三個神指指點點，“誒！水神，你幫忙訓練訓練，這個力量還是太小了！萬一以后監察人，沒法降罪。”

林渡渾寫滿了疲憊，“您老人家好啊，水神。”

水神興了，“這個好啊，我喜歡這個，這個勁兒勁兒的，一看就行。”

危止斟酌言辭，“我覺得……”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林渡開口，“練吧，反正練不完我也出不去，有人一起罪我更開心。”

被三個神榨得神志不清的林渡喪失了做人素質，兩眼無，口不擇言。

后三座大山虎視眈眈，“太弱了！快點加練！”

“你這樣拿著浮生扇和夢筆是要被人揍的！”

林渡像是沉重地被泥水打的流浪犬，轉頭兇神惡煞道，“也沒人告訴我拿著這兩樣東西還會被人揍啊！”

“我拿浮生扇當平平無奇的防工不好嗎！！”

水笑得平和，“不行哦。”

天更寬厚，“拿了就要承擔責任哦。”

地點頭，“我的扇子選擇了你，說明你當得起。”

林渡出笑容，“知道了知道了。”

曾經被流放的水神看了一眼那三個神，冷笑了一聲，“呵。”

他轉而看向林渡，“別聽他們的，不服就撞柱子！闖下塌天大禍也沒關系。”

林渡敷衍點頭，“這事兒我，您細說。”

水神更滿意了，孺子可教。

三神忽然開始頭疼，“不對，不行，你回來，要不還是換個神傳承吧。”

也不是非要水神，冬神也可以，林渡的資質也合適。

水神回頭，怒目而視，“干什麼？明明是你們先把人送過來，現在想反悔？”

危止開口，“其實我學也行，您要不要聽我講講我的故事。”

水神看向了他，一副你最好能講出點什麼東西不然你就要遭老罪的模樣。

危止平和地坐下，“我之前是佛門的佛子。”

水神搖頭，“我那個時代沒有這種東西。”

“不重要。”危止溫和道，“我生煉過蛟龍。”

水神興趣提了起來，“我收服過九頭蛇。”

“我親手毀了皇室的通天樓。”危止看著他。

“我親自撞斷了頂天的柱子。”水神興起來了。

“我舍棄人了龍，背離了佛門，重修了妖道。”

水神重重拍了拍危止的肩膀，拍得那人肩頭一震，“這個傳承我給你了。”

難怪雖然打扮的樸素，可這臉一看就是可以釀滔天洪水的妖孽貨。

林渡被拎到冬神那里加強學習，力爭要把修為提上去。

加訓過后的林渡又被拉回去學習運用夢筆和浮生扇。

如此反復，直到林渡第一次用夢筆在浮生扇上寫下神之一的生平，功將已經是傳承形態，不足從前真十分之一的神，拉了扇中幻境，判定功過。

三神終于放過了林渡。

“往后日子，只要你勤加修習，修為上去之后，神明得失，亦可判得，只是，你的道心，務必使其不得蒙塵。”

三個神殷殷囑咐，林渡聽得認真。

“一個帝王也會有錯，神明又怎麼會不出錯，故而一定要有你這樣的人存在，敢問天，問帝，判功過，放罪福。”

“只是，你永遠也不會比天高，也不會凌駕于所有神仙和人之上，每千年，你當自問，自浮生扇，自省得失，莫忘莫忘！”

林渡肅答允，“當為眾生監神明，當為天下監眾生，此心為明鏡，日夜不敢忘自省。”

三個神這時候才第一次直視這個傳承人的眼睛。

有一雙太過徹的眼睛，靜時若深淵，時若銀鏡，之教人看不，卻忍不住心頭一驚，怕被看穿了一般。

這個人好像，生來就該是，來到這里，繼承這個神責的。

哪怕現在還弱小，哪怕最初并不想承擔這樣必須孤凌公正的角。

林渡一行人被傳送出了上古跡，周圍不再是本源之氣，而是縹緲仙氣。

危止拎著剛剛醒來，一時沒法變小的巨大團，站在后，“總覺得好像過了許久，又好像彈指一揮間。”

林渡回頭，“只怕千年都有了，斧已爛盡。”

兩人剛剛出來不久，就有仙前來，猛得一見眼前兩人，看那上深厚的威勢，嚇了一跳，想好的言辭打了磕，“靈微真……道君，太一星……君，天帝召見。”

林渡了然，“勞煩仙帶路。”

楚觀夢還暈暈乎乎的，撐得不行，化作一只猛虎，邁著的絨爪子走在林渡側。

“怎麼都出來了？我睡了多久？”

那仙聞言笑道，“道君進去了足有一千三百余年，也不算什麼，尋常仙君閉大關，也有千余年。”

林渡聞言慨，“飛升了真好啊，壽命都得多添兩個零那麼用。”

仙聞言有些不解，卻聽得太一星君開口，語調溫和似夜風繾綣，并不似傳聞中那般有真龍威儀，“是因為從前你年紀小，進階快，一年總當十年用，旁人千年不如你百年。”

“如今你的壽命應當不問題了，放心大膽用，不用那麼急。”

危止走在林渡側，低頭看著林渡肩頭布料的破損，轉頭看了一眼什麼都不知道還在笨手笨腳踢開步子走的白團子。

他又轉頭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很好，也有同樣的破口。

強大，能打，但貧窮。

危止開口，“這位仙，不知可否稍后片刻，容我們正冠，見天帝方才不失禮。”

林渡所繼承的傳承他雖然只停了一點，但足以猜到，的歸位會引來何等的震和警惕。

上背負的是重重責任，還要在高之下，去完未盡的諾言，那就不能在事未完之前，樹敵太多。

林渡向來在這方面不上心，雖然知道，但最厭棄這般繁復的規矩和表面功夫，那就讓他來看顧這些瑣碎的冗雜之事。

至，讓天帝知道，林渡不是狂悖無禮之人，對他足夠尊敬。

林渡這才想起來上的服還是破的，楚觀夢也一個激靈，跟著鉆了寒月境。

“我在瞌睡的時候給你用月華凝結了一件法！這下天宮里的修士人人都有的有很多法力和寶石凝結的法，你也有了！”

林渡換上服，還未出小世界，對上用吞噬龍骨后的龍蛻擬化好服的危止。

兩個人認識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直觀地到了，什麼，“人模狗樣”。

就像是太悉對方的平日里的隨意和本的惡劣，猛然這麼各自冠楚楚，都有點不忍直視。

真正會到了制打工人的艱辛和偽裝。

兩個人一個看天，一個看地，趕出了寒月小世界。

仙宮林立，到天帝所在的玉清宮，還要經過很多地方。

兩人一“貓”尚未至天帝，沿路便有不仙人或是駐足，或是呼朋喚友旁觀。

“那就是，靈微道君，還有新的，太一星君？”

但見那天帝常用的仙后跟著兩個人，子一蒼青氅，行走間可見月華暗紋浮，如同竹紋落雪，發冠齊整，儼然是道門子弟的裝扮，渾氣勢若冬雪寒竹，不是道君又是誰？

另一個就更好辨認了，銀寬袍之下甲凜冽，面上笑得和煦，卻在不經意間，秀斂的飛眼中顯出凜然的寒。

楚觀夢小聲嘀咕，“頭一回看你這麼像模像樣。”

林渡在神識直嘆氣，“我給自己擬定的新人設，不通人，悶頭干事，大公無私，畢竟是搞監察的，只盼著大領導好說話，我就謝天謝地了。”

就在這時，一道呼喊打破了暗地里的打量和絮語。

“小師叔！！！”清脆的聲穿過重重云霧，落到林渡的耳朵里。

眾仙只見那先前還似寒潭的靈微道君一瞬間笑起來，明明角只是清淺一揚，眉宇間就是融化的雪，帶了無可奈何的味道。

林渡含笑手，抱住了撲上來的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