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玲,我早就知道你也——」
就在兩人要抱上的一瞬間,急之中,我下腳上的人字拖,一把甩到凌玲臉上。
「啪!」的一聲,凌玲的頭向旁邊一歪,臉上一道紅痕,班長氣瘋了。
「喬墨雨你瘋了!就算我拒絕你,你也不能打人啊!」
他從椅子上掙扎著要站起來,凌玲愣了一秒,又朝他撲過去。我已經飛撲上前,一把扯住了凌玲的服,兩個人滾倒在地上。
班長急了。
「別打了,你們兩個別打了——」
我們靜鬧得太大,其他人聽見響聲,已經朝這邊走過來。
江浩言睡眼惺忪地推開駕駛室的門,大吃一驚。
「你們在干嘛?」
10
「江浩言,們兩個為了搶我打起來了,你快把們拉開。」
班長屁陷在椅子和方向盤中間,急地揮著雙手。
「兩個生打架像什麼樣子,啊,喬墨雨,你怎麼能掐人脖子呢?」
江浩言愣住了,顯然沒明白班長的話,過一會兒,他倒吸一口冷氣,結結道:「為了搶你打起來了?喬墨雨,你——」
江浩言轉頭看向我,語氣里的委屈之溢于言表。
「你喜歡班長?」
我把凌玲的下往后一掰,把那枚五帝銅錢塞了進去,與此同時,結了個降鬼扇印:左手開向上,右手食指、中指、無名指彎曲,大指和小指開,置于左手掌部。
手印上凌玲的額頭,凌玲渾劇烈地抖一下,很快地就不了。
我又低聲地念了咒,那道白的魂,很快地就消散在空氣中。
我松口氣,這個鬼段位低,好對付得很,要不是班長在這里礙手礙腳,我早就把它收拾了。
我拍拍手,站起,然后把班長從方向盤下拉了起來。
「行了,班長,你把凌玲抱回房間去睡一晚,明天我再給念個安魂咒就行。」
班長抱起凌玲,看我一眼,又看看江浩言,嘆了口氣。
「哎,的事最難強求,你們好好地聊聊。」
他離開駕駛艙的門,在門口又站了幾秒鐘。
「喬墨雨,雖然我優秀得就像黑夜中的螢火蟲,你不自地被我吸引。但是有時候也要睜開眼睛看看周圍,說不定你的緣分就在邊。」
「而我,注定是你得不到的男人。」
班長大步地離開了,我和江浩言留在駕駛艙,面面相覷。
江浩言:「安魂咒,你——這是在驅邪?」
我點點頭,擺了擺手。
「對啊,一個小鬼,不費什麼事。」
「行了,時間不早了,回去睡覺吧。」
我走了兩步,忽然覺有點不對勁。
剛才注意力集中在驅邪上,沒反應過來,現在四下一安靜,我才發現方向盤后儀表跳,馬達發出震聲,應該是班長剛才卡在那兒,不小心把游給啟了。
「江浩言,你會關這東西嗎?」
江浩言搖搖頭。
「就凌玲會,不過這個速度也不快,開一會兒問題不大。」
天很快地就亮了,我把凌玲醒,讓去把行駛的游熄火關停。
凌玲呆呆地坐在方向盤前,巍巍地手指向前窗玻璃,臉一片鐵青。
「前面是老爺廟。」
11
凌玲的表已經快哭了。
「我們到老爺廟水域了,快,快點回去!」
手忙腳地轉著方向盤想調頭,越心急越,我在旁邊看瞎折騰一陣,游忽然熄了火,徹底地停了下來。
凌玲呆了一會,「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完蛋了,船不了了!」
我湊過去。
「你別張啊,踩沒踩離合?」
「喬墨雨,這是游,哪來的離合!這里有水怪,我們要死在這兒了!」
凌玲一邊抹眼淚,一邊哆嗦著繼續不甘心地轉方向盤。江浩言和班長也趕了過來,看見凌玲哭,班長頓時著急了。
「哎呀,凌玲,你別怕。」
「這個地方磁場異常,
游艇不能正常行駛也是難免的。這是北緯 30 度,這條緯度線非常奇特,全球但凡位于這個位置的地方,都有很多神奇難解的現象。
百慕大也在這個維度,經常有飛機船失事,不是什麼水怪造的。」
班長說完,凌玲愣了幾秒,哭得更厲害了。
「那我們還怎麼回去?」
「行了行了,我看過鄱湖的報道,船只失事基本都在大風天,今天天氣好,又沒什麼風。我們打電話等救援就行,不會出什麼事的。」
江浩言安了幾句,凌玲總算冷靜下來,打電話聯系救援船只。
打完電話,凌玲松了口氣。
「下午就會有船過來。」
窗外,湖水澄清一片碧綠,太已經高高地升起,千道霞散在湖邊上,不勝收。
我們幾個走到甲板上,微風只夠吹人的發,確實是個晴朗無風的好天氣。
其他同學也起床了,一個個地著懶腰走到甲板上,嘻嘻哈哈地打鬧,凌玲徹底地放松下來。
「今天天氣很好,應該沒事的。」
12
眾人在船上消磨了半天時間,我從包里掏出一大把五六的旗幟,指揮江浩言,按我說的位置綁上。
「喬墨雨,你這是要弄啥啊?」
我神地一笑。
「凡人不會懂本門主的智慧。」
江浩言無語地看我一眼,卻還是乖乖地配合,班長在旁邊看得嘆氣。
「我的人,不是我的人,他心里每一寸都屬于另一個人——」
我翻個白眼。
「難聽死了,閉!」
吃完午飯,樓倩倩忽然提議。
「凌玲,你真會選地方,這邊湖面風景比之前好多啦,我們來釣魚吧!」
凌玲強歡笑,也想找點事分散注意力。
「好,工室里有釣。」
幾個男生興致地拿了釣竿、魚餌,要比賽釣魚。江浩言閑著沒事,也自發地加,只有班長,一直陪在凌玲旁邊,小聲地安。
「我靠,江浩言你牛啊,這麼快釣到魚了!」
魚線剛水不到三分鐘,水面上的浮標就晃起來,江浩言一提釣竿,穩穩地拎上來一條約莫三四斤重的鰱魚。
「喬墨雨,你看,我釣到魚了!」
江浩言提著魚線,一臉激地把魚遞到我面前。我隨意地掃了一眼,頓時寒直豎。
這是一條普通的鰱魚,頭小鱗細,背部呈銀灰。可詭異的是,魚眼發白,腹部翻過來,已經爛了一個大口,里頭腸子都不見了。
這分明是一條死了很久的死魚。
「我靠,我也釣到了!」
幾個同學也喊了起來,大家紛紛地提起魚竿,把釣到的魚放到一起比大小,這才驚訝地發現,釣上來的無一例外,全是死魚。
「這是怎麼回事啊?」
生們都過去看,張強吞了吞口水,臉難看地了手臂。
「你們沒聽說過嗎?死魚正口,收竿就走,這是水鬼在找替啊!」
大家都不說話了。
好一會兒,樓倩倩才到我旁邊,結結問道:「喬墨雨,張強說的是真的嗎?」
我面無表地點點頭。
麻煩了,這底下的不是水鬼,是水猴子。
13
水鬼是一種極其特殊的鬼。
水屬,人死在水里,會被困在此,不了。只有找到替,用新死之人的怨氣才能沖破這種封鎖,之前的水鬼才能擺這片水域,去地府投胎。
所以,一個地方淹死了人之后,往往會頻繁地發生溺水事件,都是水鬼在尋找替。
普通的水鬼都是魂,其中最厲害的水鬼,時間久了能修煉出軀,這種有的,水猴子,在日本,又河。
像昨晚那個鬼,只是普通的孤魂,用個五帝銅錢就能對付,如果上水猴子,那事可就大條了。
「水猴子會在魚鉤上掛上死魚,引你們停留在此。它在水底力大無窮,很難對付。大家現在起不要在甲板上待著了,都進船艙去,水猴子不大會上來。」
我揮手讓眾人趕進艙房,大家上次在江浩言家,都親眼看過我捉絕煞,對我還比較信任,只有張強的表哥,站在原地翻了個白眼。
表哥名張,在 A 大念書,學校比我們南江大學高了一個檔次,看人時候總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
「啥玩意兒,水猴子?河?哈哈哈哈,你們還能更離譜一點嗎?」
表哥拍著手大笑,繼續把魚竿掛上魚餌,朝海里甩出去。
「那看我釣個水猴子上來,給你們做刺吃。」
「表哥,你別鬧了,喬墨雨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張強急了,手去扯表哥的胳膊,表哥一只手著抵住張強的口,
不讓他魚竿。兩個人正拉扯間,海面上忽然起了一風,浪頭猛地掀起,撲在船上。
表哥一個沒站穩,朝欄桿撲去,張強慌忙地抱住他。
表哥哈哈大笑。
「哈哈哈,嚇死了吧?哥逗你玩呢!」
話音剛落,他手里的魚線忽然繃,有一巨力從水底下傳來,表哥神一震,興道:
「我草,好大的魚!」
張強已經快哭了。
「表哥,你快放手啊,水猴子會把我們都扯下去的。」
14
不知何時起,天已經完全變了,湛藍的天空仿佛蒙了一層灰布,狂風嘶吼,空中發出一陣陣尖銳的嗚咽聲。
表哥地握著魚竿,手背上青筋暴起,一條蹬在欄桿上,用力地往后仰。張強站在他后,抱著他的腰大吼。
「表哥——快松手啊——」
「來不及了,張強,你松手,所有人都立刻進艙房!」
我剛說完,一個大浪打下來,甲板頓時被澆了個。幾個生發出一陣尖,爭先恐后地往艙房的方向跑去。
從甲板回艙房,要經過一段往下的樓梯,樓倩倩跑在第一個,剛上第一級階梯,船忽然猛地一震。
底下仿佛有什麼東西重重地撞了上來,游艇歪了大半,所有人東倒西歪地摔在地上。樓倩倩更是沿著甲板一路下來,眼看著就要摔出船外。
一邊聲嘶力竭地尖,一邊胡地揮舞著手,千鈞一發之際,終于抱住了船頭的欄桿。
「嗚嗚嗚,喬墨雨,救我——」
樓倩倩抱欄桿嚎啕大哭,就在這時,表哥的魚竿終于被他用力地提起來了。好像是魚竿那頭的東西突然松了力道,因為慣作用,表哥和張強一起向后摔出去,魚餌上一團東西飛了上來,正好在樓倩倩的上。
樓倩倩轉頭一看,嚇得魂飛魄散。
映眼簾的是個怪,長得肖似猴子,但是頭發特別長,手指之間有蹼相連。更詭異的是它長了一張人臉,眼距極為開闊,而且沒有,尖利的牙齒明晃晃地在外頭。
那怪齜著牙齒,出猩紅的舌頭在樓倩倩上了一下。它的舌頭像蜥蜴,又細又長,頂端還是分叉的。
樓倩倩渾癱,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覺地松了。眼看就要被水猴子拖進水中,我飛撲上前,朝它臉上狠狠地吐了一口混著舌尖的口水。
雖然聽起來有點惡心,但是口水這東西,其實作用很大。
道教中,唾又玉,乃人之氣所化。《本草綱目》和《黃帝經》都有記載唾養生法,便是來源于道教。
《搜神記》中,有一篇《宋定伯賣鬼》就是講了口水的妙用。宋定伯吐口水,把鬼變了羊,還把它帶去集市賣了,這個故事絕不是空來風。
我修道多年,口水蘊含氣,又混了舌尖,乍然噴在水猴子臉上,它慘一聲,本能地出雙手捂住眼睛。
這麼一松,水猴子掉進湖里,我趁機把樓倩倩半抱著拖了上來。
15
「所有人都進艙房,快點!」
剛才那一幕,看見的人不多,但是船底有東西沖撞是大家都知道的,眾人不敢在甲板上停留,紛紛地跑進艙房。
我拖著樓倩倩跑下樓梯,又幾個大浪撲過來,過道上的水位瞬間升高,漫到了大位置。
「大家不要分散,都到我那間房里去。」
我和凌玲住的是從樓梯下來左手邊第一間,房間最大,我的裝備也都在房里。所有人集中到一起,才最安全。
一共十幾個人,七零八落地散在過道中,外頭烏云閉,天沉,過道里線就更暗了。不斷地有水沿著樓梯涌下來,樓倩倩把地在艙門上,看見一團頭發被沖進來,浮在水面上。
「啊——水猴子,水猴子進來了——」
樓倩倩快嚇瘋了,恨不得著艙門爬到頂上。表哥見了,嗤笑一聲。
「行了行了,什麼水猴子?這是海草。」
說完走過去,手要把那團海草提起來。
我在旁邊幽幽地說道:「有沒有可能,這是湖泊,沒有海草?」
表哥瞬間僵住,他的手已經抓住了那團頭發,指尖上都是冰涼膩的,他倒吸一口冷氣,尖一聲把那團頭發甩了出去。
「哈哈哈,這是水草,表哥,你膽也不大啊。」
我哈哈大笑,表哥臉瞬間黑了。
就在這時,又有一團水草涌了進來,表哥瞪我一眼,走過去直接把那團水草提起來。
所有人都沉默了。
水猴子被表哥提在半空,四肢蜷著,一雙眼睛像青蛙一樣鼓起,布滿尖牙的角咧開,居然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表哥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反倒是樓倩倩,一邊尖著,一邊喊:「它怕口水,快吐它口水!」
表哥試探著:「He—
—tui!」
一坨白的黏順著水猴子的臉頰落,眾人更沉默了。
我嘆氣。
「是你吐口水,不是吐痰。」
16
水猴子不了這種辱,忽然發狂,一口咬上表哥的手腕。
「啊——」
表哥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拼命地甩胳膊,其他人見了,紛紛地尖著四逃竄,一個個地選了離自己最近的艙房鉆進去,把門反鎖上。
水猴子咬了一大口下來,三兩口吞了,然后順著表哥的手臂爬到他上,沒水面消失不見。
下一秒,一巨力傳來,表哥瞬間就被拖進水里。
水位有大深,表哥被水猴子拖著沉進水里,他驚慌失措之下又不會屏息,只需一分鐘,就能被活活地淹死。
我的裝備都在艙房,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去拿了。急之中,我只能結了個雷祖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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