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進宮？

顧寒秋頓時眼前一亮，心下已有了算計。

馬車悠悠停在了宮門口，顧寒秋率先下車，正攙扶著老太太朝宮裏走。

「祖母這次去可是要為姐姐討公道？」顧寒秋輕聲詢問。

府中自打傳了顧爾冬流產，便只有老太太一人去瞧過。顧寒秋忍不住想要探聽，眼底全然只有好奇。

「你若是有心，便去看一下你姐姐。」老太太聲音略有些冷，一雙渾濁，但慈祥的眼睛直直地著芹妃的寢宮，「你便在這兒等著吧。」

遠遠的便瞧見皇後宮里來人朝著這邊過來。老太太揮了揮手，顧府的那些下人一個個便停在了原地。

「老夫人，請。」

顧寒秋遠遠的瞧著，等老太太的影都不見了，才回過頭，皇后的寢宮與芹妃的寢宮相隔不遠。

「我去如廁，若祖母回來了，便在宮門口等我。」甩下這麼一句話，顧寒秋一轉眼便走向了芹妃的寢宮。

留下來的那些下人對視了一眼，也並未出聲阻止。

按著記憶朝芹妃寢宮去，遠遠的便是一座假山。原本顧寒秋想著到了這兒估著能夠找到一兩個伺候的宮娥，到時候再讓他們引薦一番，定能夠見著芹妃，卻沒曾想進這假山區域轉悠了半晌，愣是一個人都沒有見著。

「當真是奇了怪了，難不芹妃娘娘這邊兒沒有伺候的人？」顧寒秋嘆了一口氣。此屬於芹妃寢宮花園位置。

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轉悠了這麼久，腳都走酸了。才坐下歇息，沒一會兒便聽到有人說話。

「孩兒著實不明白，莫非你為何要對一個孕婦下此毒手！」

「不明白？好一個不明白，難不你以為本宮是吃飽了沒事要對下手嗎？你怎麼不好好想想當時我執意要你娶，為了什麼。」

「可如今已經被顧秦墨捷足先登，難不母妃你竟還沒斷了念頭？」

「斷念頭，呵呵傻孩子，難道你就沒想過，如果沒有顧大人，你憑什麼爭奪這皇位……」

爭執聲，越發清晰，顧寒秋慢慢地挪步過去，臉卻逐漸難看。

「顧大人又不只有顧爾冬這一個兒。」

「只有這麼一個嫡。」芹妃冷哼了一聲，「你終究還是太年輕，顧爾冬的價值可不僅僅只在顧大人這邊兒。」

顧寒秋站在假山後面，連頭都不敢，手上的帕子已經生生撕裂了口。

「就算懷過別人的孩子，現在不是也沒了？正好一邊趁著這個時機接近，原本不就是中意於你嗎？」芹妃說完，看著燕和的臉那般鐵青，心裏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若是有得選，當然也不想讓燕和去找顧爾冬。

可是皇權路，沒有捷徑可走。

「母妃也知道你和顧大人家裏的那個二兒關係還不錯，若是喜歡可以找顧大人，討來做個妾。」

做個妾？

顧寒秋瞪大了眼睛，心口不住地翻湧著怒意。這輩子因為沈姨娘的原因遭了多人的白眼？

「可是……」燕和皺了一下眉，恍惚想起當日顧爾冬在臺上翩翩起舞的風姿。

「沒什麼好可是的，難不你還想要一個妾室生的兒坐上皇子妃的位置？」芹妃冷冷的問道。

不關注不代表著不知道，燕和旁圍繞的那些鶯鶯燕燕，所有資料都會被人送到桌上。

燕和此前格外厭惡顧爾冬，此時的異常反應，自然不會讓聯想到是為了顧爾冬而猶豫的。

老太太從皇後宮中回去，顧寒秋便一直恍恍惚惚。

坐在馬車裏，老太太抬了一下眼，瞧見顧寒秋若有所思的盯著爐灶。

「想什麼這麼神呢？」雖說不喜顧寒秋，但終究是自己孫。老太太還是忍不住關心了一句。

顧寒秋這一聲，回了神。卻因大意，手指磕在了火爐邊上。此時正是秋之際，緣不用燒火爐，但老太太子骨弱。這一燙下去，頓時紅了一片。

「嘶……」

「怎麼這麼手腳，回去點燙傷葯，現在先去前頭找人拿水囊沖一衝。」老太太呵斥了一句。

馬車立刻停下，顧寒秋看著紅腫的手指，在一抬頭，老太太已經閉上了眼睛。

若此時燙傷的是顧爾冬，這死老太婆子定然心疼的跟什麼似的。

一時間顧爾冬回來后的種種差別待遇用上心頭，顧寒秋紅著眼圈跪下，「祖母，我方才在想姐姐此時悲痛，能否讓我也去看看？」

老太太正擔心顧爾冬，昨日見了那一面，便一直心神不寧。

那孩子是個要強的，發生了這樣的事兒，只怕咽不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