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兒見過皇祖母。」顧秦墨上前去就行一大禮,顧爾冬也跟隨著默默跪下行禮。
太皇太後年紀大,但是卻給人鶴髮之,笑著手虛扶一把,將他們二人帶起來,又仔仔細細的盯著顧爾冬,瞧了好久。
「也有好些日子沒見著你了,這些年在燕國過得如何?」太皇太后並沒有張口就詢問顧爾冬的事兒,反而是關心的看向顧秦墨。
眼底充斥著複雜,這孩子轉眼之間就已經長大人,可當年還不過只是一個牙牙學語的娃娃而已。
「還行吧。」顧秦墨罕見的出笑容,甩甩手,似乎並沒有將在燕國當臥底的這幾年當一回事兒。
顧爾冬也不話,靜靜的站在旁邊,只在剛剛太皇太後進來的時候,用眼神掃過一遍,其他的時間裏也就聽著他們祖孫二人話談。
「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說話含含糊糊的,不是說回來好些日子了,今兒個才想起來見我,也不是真的想念我這老太婆吧。」太皇太后瞇起眼睛,扭過頭來看向顧爾冬。
對著邊伺候的幾位下人揮了揮手,很快這宮裏就只剩下他們三個人了。
「皇祖母說的是哪裏的話,自然是格外的想念,所以才會著過來,這幾日忙得頭都抬不起來,順帶著就把冬兒帶過來讓你瞧瞧。」
手心忽然一熱,一隻大掌輕上來,顧爾冬驚愕,抬頭就對上顧秦墨滿含笑意的臉。
這才驚覺發現不知不覺之中,他們竟然將話題轉移到自個兒上來了。
忙扭過頭想要去看太皇太后,卻沒想到與對方的笑眼撞了個正好。
「這丫頭長相不錯,臭小子眼還可以。」太皇太后稍稍點頭。
能夠被帶到自己這裏來長眼的,基本上就已經是這臭小子心裏定的人了。
一直就站在旁邊也不說話,看樣子是個斂的。
「丫頭,你是哪裏人呢?」
「回太后的話,燕國來的,家父是燕國的丞相。」顧爾冬不卑不,直著後背,稍稍行禮。
見過的大人多了去,並不會因為這位是太皇太后就有所不同。
這子氣度就絕不是一般人家裏能夠養得出來的,太皇太后眼前一亮,方才還覺著這丫頭是斂,如今看來應該是未將鋒芒出來。
「好,不錯。」太皇太后眼裏滿是欣賞,「這香是你上的?」
忽然將話題轉移到方才顧爾冬扎香的香爐上。
顧爾冬點頭,「家中祖母也總是會理佛,所以見著了就會點上一注。」
反正多多拜一拜也沒什麼壞,頂天就是燒掉兩柱香罷了。
太皇太后彷彿從的眼裏看到了這麼一句話,頓時笑炸開。
「你如何理解燒香拜佛?」
莫名的,覺著這丫頭能懂,說這話時,眼底還多了幾分期待,站在一旁有如背景的顧秦墨略略發愣,還從未見過祖母對誰有這般熱切。
顧爾冬與太皇太后並不相,自然不知道這些,看著香爐眨了眨眼睛,這太皇太后燒香拜佛這麼多年,總不能是個無神論者,可是這又忍不住心中猜測,到底是順著話討好著說,還是……
「子不語怪力神。」顧爾冬淡淡張口,卻見太皇太後面並無異常,心下大定,「可這人心裏必須得要有個寄託,不論是燒香拜佛也好,求丹問葯也罷,不過是為了排解心中所願。」
太皇太后眼底有淚閃過,卻在瞬間掩飾得一乾二淨,癡癡的著顧爾冬,像是過看到了什麼人。
「行了,用不著說,你這丫頭當真是一顆玲瓏心思,有時間常到我這兒來陪陪我這老太婆。」
顧秦墨臉上頓時閃過喜,太皇太后這般說,那便是允諾了他們二人親。
「祖母可知道水將軍隕落。」顧秦墨快言快語。
卻惹來太皇太后一個白眼,「你自己的爛攤子,難不還要給我這老太婆子甩過來?」
「難得到我這兒來一趟,凈給我找不痛快,丫頭,咱們去吃飯,別搭理他了,我這兒也就只有一些素齋將就著吃。」
太皇太后可不會給顧秦墨面子,上前去就拉過顧爾冬,朝著外頭走。
這日頭也升高了,眼看著進了中午,顧爾冬回過頭就看見顧秦墨無奈點頭。
雖然說是素齋,但是太皇太后的東西絕對不會差,即便是素菜也做得有滋有味,嘗起來味絕倫,毫不會引起反胃之。
「我也算是半個修行之人,沒有那麼多規矩,吃飯的時候可以敞開了說話。」等著飯菜都上齊了,太皇太后招呼著人坐下,三個人圍在小圓桌,桌上四個素菜加一味豆腐湯。
就連米都戴著格外的香甜。
「你們二人打算何時婚,這肚子裏的孩子也有些月份了吧。」太皇太后像是普通家裏的長輩,隨口詢問道。
倘若不是因為知道自己還深宮之中,顧爾冬都要懷疑這是到了什麼偏僻的鄉下在淳樸的家裏,與普通祖母同席吃飯。
「正在打算,這不是被阻撓了,所以正好想要過來找祖母,給我們出出主意。」顧爾冬還沒來得及張口,顧秦墨便叭叭的將話給突出來。
「是水家那小丫頭吧?」不像方才那般直接給回絕了,太皇太后吞下一口飯,慈和的看著顧秦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