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來說,自然是明白那是什麼聲音,不過面對一個尚未及弈的小姑娘,他也沒什麼特別的心思。不過很快他就發現,面前的小姑娘,貌似臉紅了。
懂得那是什麼意思?
傅雲夕心中詫異,小丫頭的穿著看起來像是某個大戶人家的閨,那個大戶人家的閨,這般的年紀就懂得男閨房之事?
這倒是有些趣味。
而那邊的男似乎是發現了他們,就往這邊走過來。
他心中還在思量,小丫頭卻做出了一個令他意想不到的舉,飛快的躲進了他的大氅。
傅雲夕當時幾乎要目瞪口呆了。
他從來不喜人的,就是好友也保持一定距離,如今卻讓一個陌生的小丫頭,進了他的懷裏!
這丫頭太大膽,立刻就覺出惱怒,想要將一把揪出來丟出去。
可是待覺到依偎著他的軀不安的發抖時,他又突然改變了主意。便將護在懷裏,帶出了這片是非之地。
他不是心底閃善良的好人,方才也只是覺得這丫頭有些特別,順手救了一把。可是眼下對方裝著乖巧可的模樣沖他道謝,將剛才的事就是一個巧合,就讓他有幾分起來。
這丫頭,並不像表現的那樣單純,甚至於,現在還想要欺騙他?可是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至於面前這個,只是比之平常閨閣小姐機靈些的小姑娘,也犯不著在這耗著時辰。
寒雁正看著面前人俊的五有些發傻,就看見那人一挑眉,眸中墨深不可測,淡淡開口道:「你演戲不太像。」
寒雁呆了呆,猛地反應過來,不知道為什麼,面前這人的目讓覺得極為不舒服,就像能看人的心,自己心裏在想什麼,在他面前一覽無餘。於是咬了咬,繼續裝傻道:「大人是想聽戲麼?今日的宮宴可能沒有請戲班子。」
還在想對方接下來會說什麼,就看見那人已經轉過子,冷漠道:「還不走?」
寒雁有些不明白面前的人,剛剛拆穿了自己在裝傻,這麼容易就能放走?想了想,梅園那邊的人找不到大概已經急壞了,況且這人剛才救了,要是想害就不必這麼麻煩了,應該不是壞人。於是道:「大人可知,皇後娘娘賞梅的那片梅園怎麼走?」
沉默了片刻,才傳來男子清冷的聲音:「順著這條小道,墨壺閣有掃灑的宮,找們帶路便是。」
寒雁心中一喜,朝他深深拜了一拜:「大人出手相助之恩,小不敢忘懷,以後有機會必會登門答謝。」說完便匆匆離開。
以後有機會,寒雁一邊走一邊想,最好永遠都沒有機會,那冰塊樣的男人太可怕了,最好敬而遠之。
寒雁離開許久后,傅雲夕轉過,目被地上一吸引,彎腰撿起來,著寒雁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
如同那男子所說,寒雁走了不久,便見著一間的宮苑,外頭兩位宮正在灑掃,寒雁與們說了說話,其中一個宮便帶找到了梅園。
汲藍和姝紅早就急壞了,遠遠見著就迎了上來:「小姐可是回來了,都怪奴婢不好,沒有跟著小姐,這深宮大院的,小姐沒出什麼事吧?」
寒雁笑著沖們搖搖頭:「我沒事。」
鄧嬋也站起來,拉著的手擔憂道:「怎麼回事?方才你姐姐過來說,讓你在凈房外等,出來后你便不見蹤影了。李姑娘還差了下人去尋呢。」
寒雁一挑眉:「李姑娘?哪個李姑娘?」
鄧嬋道:「坐在你姐姐邊那位,右相的千金。」
寒雁這才把目投向座中那邊人,周圍的夫人小姐們見寒雁回來都沒怎麼注意,這會兒寒雁看過去,莊語山臉發白,對上的目,心虛的不敢看。
寒雁心中瞭然,瞥見周圍的華服,那位李姑娘,此刻正狠狠的與對視,目里全是憤怒和不甘。
奇了怪了,這李姑娘本就不認識,若是為莊語山出頭也犯不著這樣,是忘記了什麼事嗎?
在腦子裏仔細想了一遍,寒雁確定自己沒有這位李姑娘有什麼矛盾不快,心中正在疑,就聽見那位李姑娘道:「莊姑娘方才怎麼會走丟?這皇宮不比外頭,胡走是會出差錯的呀。可是沒有遇見什麼事吧?」
這一問,周圍許多夫人的目便落在寒雁上,連那邊正與貴婦說話的皇后,端茶的作微微一,也意味深長的看過來。
寒雁皺了皺眉頭,這是說不懂規矩,自個兒在皇宮裏走。還暗示了自己也許遇到什麼事。皇后都注意到,若是被懷疑去了什麼的地方,今兒個在皇宮某些人中,就是落下刺兒了,得想個辦法撇開才行。
看著周圍人好奇的目,寒雁嘆了口氣,委屈道:「還說呢,語山姐姐只帶了一個宮姐姐,宮姐姐還陪著進了凈房。雁兒一個人在外頭,等了許久都不見姐姐出來,無聊的,恰好見著一隻金翅雀兒飛過,心裏驚奇便去追著,沒想到……沒想到迷路了。」寒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在很快就遇上了宮姐姐,將雁兒帶了過來。」說著又用幾分天真羨慕的語氣道:「皇宮裏的稀罕事兒真多,從前只在書本上見著金翅雀兒呢,今兒個卻雁兒大開眼界了,娘娘和陛下果真是天威福澤,連這祥兆之鳥都飛了過來,咱們大宗春秋鼎盛!」
扎著兩個糰子髻,圓圓的小臉上微微帶了些紅暈,看著有幾分像畫上觀音座下雕玉琢的,越發的討喜可人。這一番話說出來,聲音清脆活潑,擲地有聲。
這話說的巧,莊語山去凈房,只帶一個宮,偏偏這宮還跟著去了凈房,說是跟著伺候有些過了。反而把寒雁一個人撂在外頭吹冷風,有心之人都能看出來這是怎麼回事。一時間,莊語山周圍的小姐們看的目就更多了些鄙夷。
而皇後娘娘,卻被寒雁一口一個「福澤」說的心中大悅,面上就綻開了歡喜的笑容,朝著招了招手:「好孩子,到本宮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