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嘯還想說什麼時,唐三卻已經轉向五位長老,“不知各位長老可願接我這首席麼?”
五位長老對視一眼,同時朝著唐三手中的昊天令拜了下去,“遵昊天令,見過首席長老。”
“見過首席長老。”呼啦啦,昊天宗門下弟子跪倒一片。在這些門人弟子之中,見過唐晨之人可謂之又。更多的只是聽說過而已。與其說他們是被昊天令征服,倒不如說是被唐三那強橫地實力以及先前那番話所征服。年輕人,誰沒有一腔熱?誰不昊天宗能夠重回天下第一。這裡雖然寂靜,可也是孤獨的。二十多年了,昊天宗雖然培養出了一批實力強悍的青年魂師,可也制了他們的一腔熱。唐三的出現,卻正是改變這種局面地最佳選擇。
“長老們請起。希我們能夠同心協力,令昊天宗再創輝煌。”唐三終於松了口氣,回到宗門後,進行到這一步,他的目的已經基本達到了。
“現在我有兩件事必須要先做。一個,就是與父親一同拜祭祖父,盡孝。另一個,請我父唐昊,重歸宗門。以宗門之名,重新賜予他那兩塊魂骨。”
五位長老心中暗歎,他們當然也約明白唐三先前所言所做的這些有一部份私心,但他們卻更加看重唐三的實力,此時聽唐三說出自己的目地,同時點了點頭,誰也沒有表示反對。
唐三道:“那就請大伯和各位長老回宗門吧。我去接上父親、母親。”說著,他就要下山而去。
“等一下。”唐嘯的聲音有些抖,一把抓住唐三的肩膀。“首席長老,你剛才說什麼?你……,母親?”
唐三微微一笑,道:“這應該算是我給大伯的一個驚喜吧。稍後,您就會看到老人家了。”
唐嘯眼中目連變,複雜的芒如同星月一般閃耀著,“我和你一同下山,迎接昊弟。”說著,不等唐三開口,這位昊天宗宗主已經騰而起,如同箭矢一般沖上了鐵索橋,眨眼間消失不見。
唐三愣了一下,扭頭看向眾位長老,五大長老深吸口氣,同時道:“我們回宗門等候。”
當唐三從天而降,回到山下村落前時,正好看到唐昊與唐嘯兄弟二人相對而立,唐嘯地都在抖著,看看唐昊,再看看他邊的阿銀,眼圈正在飛速變紅。
“大哥……”唐昊有些艱的道。
唐嘯猛的撞了上來,一把將殘廢的弟弟摟自己懷抱之中。哪怕先前在峰頂之上,他還因為唐三置疑父親當初的抉擇而不滿,可此時此刻,當他眼看著單臂獨的親弟弟時,他心中卻再也沒有半分芥。
曾幾何時,唐昊是連他都要羨慕地天之驕子,昊天宗一代奇才,在曾祖未去之時,都曾讚譽過唐昊會為他最好的繼承者。可是,曾經的天之驕子,此時卻已廢人,在唐嘯心中升起的那份蒼涼、悽楚,令他的心仿佛都在滴。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就沒有勇氣置疑父親地決定?竟然讓弟弟苦至此。父親啊父親,當初您真的錯了啊!您看到了麼?您最疼地兒子竟然落得如此地步。這二十多年以來,就因為您的決定,昊天宗隕落,弟弟也……
“昊弟,你苦了。”唐嘯眼中地淚水不控制的滴落而下。
“大哥……”唐昊從未想到過,為門主地兄長會來迎接自己,此時他心之中的震撼,二十五年以來一直制著對宗門的頃刻間發出來。兄弟二人時隔這麼多年再次相擁,這種覺令他的心再也無法平靜,仿佛又看到了當年與兄長一起,縱橫魂師界的景象。
“大哥。”阿銀此時已是淚流滿面,上前幾步,來到唐昊邊看向唐嘯。
兄弟二人鬆開手臂,唐嘯有些癡癡的看著阿銀,“阿銀,你,你……”
阿銀淒然一笑,“阿昊守護了我二十五年,終於借助小三之力幫我重生。沒想到,還有重見兄長之日。”
唐嘯呆呆的看著阿銀,喃喃的自語道:“你的選擇是對的。我只是個懦夫,我本沒有勇氣去你。昊弟要比我強的太多,太多。
唐三走到三人邊,輕聲道:“爸、媽、大伯,我們上山拜祭祖父吧。”他急於幫父親恢復斷肢,這才忍不住上來提醒。
唐嘯從複雜地緒中清醒過來,深深的注視著唐昊,“昊弟,不要怪父親,好麼?他老人家也有苦衷。當日之勢。祖父他老人家不在,父親是怕我們昊天宗斷送在他手中。
這才……”
唐昊搖了搖頭,“大哥,還說這些幹什麼。我只想在父親靈前磕上幾個頭,是我不孝,辜負了他老人家的期。”
唐嘯眼圈一紅,抓住唐昊的雙肩,“小三說得對,是宗門對不起你,並不是你對不起宗門。我們回宗。”
一行眾人騰而起,唐嘯本想幫助唐昊,卻被唐昊拒絕了,二十多年過去,唐昊心中的那份驕傲始終未變。
昊天宗,後山。
唐嘯、唐昊、唐三,三人站在最前面,五位長老、阿銀、小舞站在後排。
在他們面前,一座石砌地墳墓看上去是那麼孤獨。哪怕唐三之前對祖父心存怨氣,可此時看到這孤獨的墳墓時,心中卻只有悲傷。他似乎到了祖父去世前的無奈與悲傷。
唐昊獨單膝跪倒在地,他的抿的的,單手扶地,砰砰砰地連著磕了九個響頭,當他再次抬起時,額頭上已是殷紅一片。
唐三跟著父親拜了下去,阿銀和小舞跪在他們後,誰都沒有說話。但那濃濃的悲傷緒,卻染著在場每一個人。
唐昊這一跪,就是整整三天的時間,三天不眠不休的跪著,唐三也一直都陪伴在父親邊。父子二人,三天一句話沒有說。
阿銀和小舞靜靜的在旁邊陪伴著這對父子。
三天時間剛到,唐昊終於抬起了頭,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他地雙眼已經蒙上了一層紅。
“父親,您安心的去吧。不孝子唐昊攜子唐三,定會輔助大哥,重振昊天宗。”再次九叩後,唐昊才站起,在唐三的攙扶下轉而去。
昊天宗議事大廳,宗主唐嘯與五位長老靜靜的等待著這對父子,他們已經在這裡等了整整三天的時間。當唐昊、唐三父子二人在妻子的陪伴下來到大廳時,他們全都站了起來。
看著唐昊眼中的紅,唐嘯忍不住道:“昊弟,小三說得對,這些年,是宗門對不起你。”
唐昊搖搖頭,淡淡地道:“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只是這麼平淡的一句話,卻令五位長老悚然容。看著殘缺的唐昊,他們完全能夠想像出這些年他所承的痛苦,可他卻就這麼簡單地一句話帶了過去。單是這份襟,已經令他們暗暗汗。
唐嘯親自上前扶著唐昊在自己的下手位坐下,而唐三則坐在了五位長老上首位,在唐嘯地另一邊。有著昊天令的存在,他這首席大長老地地位在昊天宗就是超然的。
阿銀輕拉小舞,帶著退了出去,這裡是男人議事地地方,深知分寸。只是小舞退出去前,還是忍不住深的凝了唐三一眼,看的阿銀心中一陣安。
唐嘯邊的桌子上,放著兩個盒子,其中一個,唐三見過,正是當初他送到昊天宗,父親的那兩塊魂骨。
唐嘯首先捧著這個盒子站了起來,來到唐昊面前,唐嘯歎息一聲,將盒子遞上,“昊弟,宗門對不起你。這是你的魂骨。”
唐昊淡然一笑,“宗門賜予我生命,賜予我武力,我所有的一切都屬於宗門,沒有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我只希以此殘生能為宗門做點事。”
聽著弟弟的話,唐嘯心中一陣激,忍不住道:“昊弟,這宗主之位,本也應該……”
唐昊打斷兄長的話,“別說了,大哥,我只想輔助你。”
唐嘯深吸口氣,強忍著不讓自己眼中的淚水落,再次回到桌前,捧起了另一個要大上許多的木盒,這一次,他來到了唐三面前。將木盒遞了過去。
唐三愣了一下,“大伯,這是?”
唐嘯沉聲道:“這是樓高神匠留下的。”
“?”唐三猛的站了起來,一強大的迫力從他上驟然釋放出來,就算在座的都是一代強者,也不同時心跳加速幾分。
接過木盒,唐三不敢置信的注視向唐嘯,“大伯,樓高前輩,他,他……”
唐嘯傷的道:“他是我見過的最執著的人,用鑄造狂人四字來稱呼毫不為過。自從你將他送到這裡之後,他每天都在不眠不休的鑄造。哪怕是我,每天輔助他,也已疲憊不堪。三個月前,當他進行最後的鑄造之前,對我說,讓我將他的作品當作留給你。然後就開始了那次鑄造。他甚至沒有讓我參加。最後時刻,他以自投爐火之中,完了最終的鑄造。這些東西,有他五年來的品,也有他最後鑄造的作品。”
“這麼說,樓高前輩連骨也……”唐三看著手中的木盒,眼中已經蒙上了一層水霧。
唐嘯點了點頭,“這些作品,可以說就是他的品。這件事發生後,樓高神匠的兩位弟子帶走了他用過的爐火,說是回你那唐門去了。奇怪的是,他們並沒有悲傷,而是笑著離去的。在樓高鑄造的最後時刻,他曾大笑三聲,他的兩位弟子也曾高聲喊過,恭賀老師完曠世神作。”
聽著唐嘯的話,唐三雙手有些抖的打開了眼前這巨大的木盒。
木盒剛一開啟,頓時,一無與倫比的鋒銳之氣頓時蔓延在整個議事大廳之中。
在那木盒底層,平躺著已經骯髒不堪,但卻依舊完的大量圖紙。圖紙上,擺放著幾件東西。
一個有著孔雀暗紋,長約一尺的圓筒。三朵金燦燦,中心如同鑲嵌著一枚紅寶石般的蓮花。還有四十九枚暗銀,長約半尺的奇形銀釘,以及十餘件暗銀的各種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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