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南修的手指輕輕的慕語兮的臉上劃過。

他看著慕語兮的眼睛，嘆了口氣。“還不想承認嗎？”

慕語兮知道，今天恐怕是再也瞞不下去了。片刻之后，慢慢的轉了臉，掙開了厲南修的手。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就是林墨汐的？”

“從你見到那塊玉佩開始。”厲南修的目閃了閃，目一瞬不瞬的盯著慕語兮，不肯挪移。

慕語兮輕笑一聲。“居然這麼早就知道了。所以，你才會那麼痛快的對外宣稱，我是你的未婚妻？”

“有一部分這個原因。”厲南修深沉的眼神里，帶著無盡的驚喜和抑埋藏已久的深。“我一直不相信你死了。小兮，我一直在等你。”

慕語兮垂了垂眼睛。“我已經不是林墨汐了。林家沒落，林墨汐也死在了那場炸里。我是慕語兮，只是一個小。”

然后，慕語兮的手，就被厲南修輕輕的握住，合在手心之中。

“小兮。我原本是想在國外回來之后，就去找你。但是因為我家里出了一點事，就這麼錯過了。等我再有你的消息的時候，一切就都來不及了。”厲南修的聲音有些許的暗啞。“我很高興，你肯回來，你能來到我邊，是我沒有料想到的。”

“我也沒有料到。”慕語兮笑了笑。“來到東城的第一個人，居然會是你。”這麼說著，慕語兮看向厲南修。“說真的，如果早知道是你，我是不會你錢包的。”

然后，厲南修握著慕語兮的手猛地收。

慕語兮只自顧自的搖搖頭。“但是，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我已經落在你手里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厲南修的角繃，他的眸中出些許傷的眼神。“難道，即便是知道了我對你的，你也不能完全的信任我嗎？”

慕語兮閉了一下眼睛。“我不是不相信你。”看向了厲南修。“而是我不相信任何人。”

厲南修的臉算不上好看。可是，他卻始終沒有開口，等待著慕語兮繼續說下去。

“更何況……”慕語兮苦笑一聲。“更何況，你姓厲。五年前，林家沒落的突然，肯定有不人都有疑。厲先生，恐怕這件事，你也有疑問吧？我想，以你的格，肯定已經去調查過了。”

厲南修點了點頭。“我調查過，但是，關于卻沒什麼頭緒。”

“那是必然的。”慕語兮出一個諷刺的笑容。然后，把手從厲南修的手中了出來。“因為，當年林家這件事，做了善后工作的人是你父親。你當然查不到什麼。也不會有人讓你查到什麼。”

“我父親？”厲南修的臉變了變。他飛快的聯想到了什麼，然后立刻沉聲詢問。“這件事和溫家有關？”

“厲先生，你真的很敏銳。”慕語兮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床頭。“既然瞞不過你，那麼，我現在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好像我不說，你也不會輕易放棄。”

慕語兮對待自己的態度，讓厲南修覺得有些不安。

他直覺接下去將聽到的，會是讓他震驚無比的驚天。關于五年前，林家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事其實也沒那麼復雜。”慕語兮垂著眼睛，看著自己的指尖。“我的父親當年是贅娶得我母親。后來，雖然他沒有改姓，但是因為是贅，所以我要繼承母親家的姓氏。外公給我取名林墨汐。在我記憶里，十歲以前，父母都是很恩的。”

這麼說著，慕語兮的聲音不一頓。“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的生活里就開始出現了爭吵。后來，就漸漸的演變了父親酒醉之后的咒罵，還有母親地掉眼淚。每到這時候，外公必然會大發雷霆。而下一次，父親則是更加變本加厲。”

慕語兮的話讓厲南修的心里一。他沒忍住，抬起手了慕語兮的頭發。

只是，慕語兮卻出了一個笑容給他。“你不用安我。小時候我還會難過，現在已經不會了。他們的婚姻可以說其實并不幸福。只是，外公在的時候，還可以制的住父親。可那一年，外公還是去世了。”

“小兮。”厲南修突然了慕語兮一聲。

慕語兮抬頭看他，只出一個苦的笑容。

“外公去世，父親更是沒了制。他酗酒，甚至還被人騙去賭博。不但如此，他在外面有了別的人。”慕語兮看著厲南修。“你是不是已經猜出來，那個人是誰了？”

“是溫婉？”厲南修皺了下眉，心里猜出了個大概。

“嗯。是溫婉。”慕語兮點點頭。“當年我母親嫁給我父親，被稱為郎才貌。婚后他們又恩非常。溫婉當年在東西兩城風頭正盛，長得漂亮，手段又高，幾乎沒有能逃出手心的男人。在母親和父親結婚之初，溫婉就來接近過我父親。只是，那個時候他們正濃意，本沒有溫婉足的機會。可是，這個機會最終還是給溫婉等到了。”

慕語兮這麼說完，看向了厲南修。“之后，隨著我父親賭博的金額越來越大。林家上下能被他拿去變賣的財產，已經很了。直到五年前的那一天，他來母親賣掉林家老宅。”

“好了，小兮。”厲南修不忍再讓慕語兮繼續說下去。這對慕語兮而言，確實是一件痛苦的回憶。厲南修不舍得讓慕語兮再經歷一遍這種痛苦。

只是，慕語兮搖了搖頭。“母親不肯。他就發了好一通脾氣，砸碎家里所剩不多的用。并且，在那天傍晚，帶著溫婉一起，拿走了林家的房契。我的母親從小被外公教養，書香門第，大家閨秀。對于這個男人從來只是包容。直到最后這一刻，也只是包容的留下一份離婚協議書，帶著我離開了林家，離開了東城。”

“所以，之后你才會在西城的貧民區出現？”厲南修這才明白過來。當初慕語兮們母究竟了多委屈。兩人都是從小就被林老爺子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竟然落得無分文，去住貧民區的下場。

厲南修地皺眉。他默默地放在心里珍視了多年的心上人，居然落魄到那種地步，可他卻毫不知。厲南修懊悔的想要殺了自己的心都有！

“嗯。”慕語兮卻沒多大的反映。“好在，那時還有人肯幫助我們。然后，我遇見了我的老師。他教會了我不東西。雖然這算不得明正大的行當，但是，因為有母親的緣故，至可以讓我們解決溫飽問題。”頓了頓慕語兮繼續說道。“但是沒想到，兩年之后，母親就生病了。”

“母親病倒之后，我想盡辦法想要找到那個男人，至，可以讓他在母親去世之前，再見一面。只是，我到東城之后才發現，溫筎悠早就已經甩了那個男人，嫁給了你父親。了你的繼母，也為東城一手遮天的厲夫人。”

慕語兮微微的搖了搖頭。“說實話，我真的很詫異，你父親怎麼會跟溫婉結婚。我曾經去找過你父親，想要見他一面。因為，我雖然真的很恨溫婉，但是，我其實并不相信，東城厲家的家主，會是一個辨不清是非的人。我以為，我只要去說出當年的真相，你的父親至可以不必被溫婉繼續迷。可是，我卻始終沒有見到他。”

“我在你們家門前被擋了回來。可是，只隔了一天，我就被綁架了。”

然后，厲南修攥了拳，突然站起來。“是他？！”

厲南修的怒火似乎一下子被點燃。此時此刻，他就像是一頭發怒的雄獅。恨不得把獵撕咬碎片才肯罷休似的，連眼睛都有些泛出紅暈。

“你不必生氣。”慕語兮看到厲南修的模樣，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其實，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你父親。哪怕一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我只是知道，綁架我的那些人，從一開始就沒準備讓我活著。如果不是后來我找到個機會，在船艙炸之前逃走。那個時候，我就真的死了。”

頓了頓，慕語兮繼續說道。“只是，雖然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你父親做的。但是厲先生，當初林家的事，確實是你父親做的掃尾工作。因為之后沒多久，他就娶了溫婉。厲家的家主不會取一個有污點的人做妻子，所以，他自然要把這污點抹去。所以，你不要怪我不相信你。哪怕我知道了你的心意。可是，就像我剛剛說的，你姓厲啊，我又怎麼敢相信你。”

慕語兮這麼說著，不出一個笑容來。卻滿是苦的味道。

“你是厲家的新家主。又是現在東城赫赫有名的厲先生。我實在是不敢賭。萬一我賭輸了，我這條好不容易抱住的小命，就又要丟了。”

只是，在慕語兮說完這話之后，頭頂突然被一只大手罩住。

“難看。”厲南修的聲音在頭頂上方落下。“不想笑的時候，盡管可以不笑。沒有人能強迫你。也沒人能再強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