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的信。”

菱悅眨眨眼睛，嬉笑著將一封信遞到南靈笙手上。吐了吐舌頭神曖昧，那樣子像是發現了什麼大一般。

南靈笙漫不經心的將信封接過，看著上面鐵畫銀鉤的字跡以及角落的落款愣了愣，正了正子。

將信封打開，一目十行的看過去，紅塵勾出一個淺淺的弧度。

將信紙一團，輕輕巧巧的拋進了湖水中，原本平靜的湖面起陣陣漣漪。

看著紙團消失不見，笑得眉眼彎彎。段嶼君竟然想到了這樣的方法，假裝榮安王府的人將季安救走，然后再想辦法從他口中套話，這可比大刑供要高明得多，還真是聰明之舉。

不過現在事敗，不，反而有失一把米的風險，看來要頭疼一陣子了。

“小姐，王爺說了什麼呀，讓您高興這樣子。”

菱悅也笑得開懷，湊上前去好奇詢問，顯然是曲解了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滿心滿腦的想著自家小姐很有可能被王爺看中了。

南靈笙偏頭看一眼，在頭上敲了一記，沒好氣的道“把你腦中七八糟的東西都丟出去。”

菱悅苦下臉來，手被敲疼的地方，低低地咕噥一句“哪里七八糟了…”

不過很快就又湊上前去“小姐就告訴奴婢嘛…”

南靈笙將視線落在平靜的湖面上，看著水中倒映著天高云淡云卷云舒，意味深長的道“王爺說他抓到了狐貍尾。”

“啊？”

小丫頭睜大了眼睛，對的話顯然不信，嘟起了，抱怨道“小姐都變壞了…”

南靈笙笑著搖搖頭，并不多言，悠閑的靠在椅子當中，拿過一邊的魚食往湖水當中丟去。魚兒爭先恐后的游過來爭搶著吃食，搞得水花漾。

看著這小小的魚塘，南靈笙覺得，諾大的帝京就像是這魚塘，高高在上的皇上就是養魚人，九五至尊的寶座就是唯一的魚食，所有的皇子都是魚兒，他們爭先恐后搖頭擺尾的去爭搶魚食，在帝京這魚塘之中起漣漪翻云覆雨，波詭云譎。

至于自己…

淡淡一笑，看著那時而落下輕輕點水的蜻蜓，眸中閃。自己就要做那點水蜻蜓，時不時的參上一腳，卻絕不陷洶涌流當中。

“靈笙？”

沉穩有力的聲音響起，南靈笙回過神來偏頭看去，就見南國候負手而來，神凝重。

含笑起斂衽行禮“父親。”

南國候點了點頭算是答應，在一邊坐下。靜靜的看著自己這原先并沒有注意過的兒。神復雜，一時間竟然不知怎麼開口。

“父親為何此般看著我？可是出了什麼事？”南靈笙覺得奇怪，率先問出口。

南國候別開視線。須臾，才問出聲來。“靈笙和榮安王…關系很好麼？”

這件事他早就想詢問了。奈何不知該如何開口，也不知道該怎麼理，可是今天平遠王殿下竟然問起這個兒。言辭間頗有興趣。所以他才不得不前來詢問。

“不過有幾面之緣而已。父親為何如此詢問？”

南靈笙直覺有什麼事要發生。小心的回答。然后仔細地觀察著南國候的臉。

果然，南國候聽到的話松了口氣。道“為父就不瞞你了，今日早上，平遠王殿下方才問過你，言辭著實讓人捉不，不過他說你們在伽藍寺見過。”

南靈笙一愣，細細地瞇起眼睛。段嶼君麼？他為什麼會突然問起自己？難道在伽藍寺的時候自己和段離塵的舉讓他懷疑了嗎？

“平遠王…說什麼？”

試探的開口詢問。南靈笙已經在心中開始盤算。自己已經進了他們的視線，要怎麼做才能獨善其。

南國候目灼灼的看著，沉聲道。“他說你和榮安王一起離開伽藍寺，又是被榮安王的人送回來的，可知道榮安王殿下去了哪兒？”

南靈笙茫然的抬起頭來。剪水秋眸無辜的看著他眨呀眨。“兒回來的時候毫無意識，又怎麼會知道殿下去了哪里？”

南國候明睿智的眼中閃過一金。的盯著兒每一個表，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破綻，可是什麼都沒有， 除了無辜和茫然，還是無辜和茫然。

許久之后他才垂下視線暗罵自己想多了。兒才多大，況且一直在閨房擋著，哪懂得這些事？又怎麼可能和榮安王殿下串通一氣呢。

不過這件事倒也提醒了他。你兒的份地位才學樣貌，往后的夫婿定是皇室中人。這兩位皇子更是皇子當中的佼佼者。兩個人都對自己的兒有意，看來還要斟酌一二才是。

想到這里，試探的詢問。“靈笙覺得平遠王和榮安王二人如何？”

南靈笙先是一怔，隨后慌忙道“父親這是什麼話，兩位皇子份高貴，豈是兒可以評說的？”

“也罷！”

原本想著探探的口風，好為將來做打算，卻不想這個兒說話滴水不，臉上也看不出任何破綻，南國候嘆了一聲，深深地看了一眼道“是為父逾越了。不過靈笙你要明白，人往高走，水往低流，如何選擇還要深思慮的好。”

說完便起離開。

南靈笙看著他消失在視線當中。目幽深。

父親，難道就是因為人往高走，所以你才選擇了段嶼君麼？不過這次，你的選擇注定要錯了。

“小姐，日頭漸大了，我們回去吧。”菱悅低聲提醒。

南靈笙抬眼見已經接近午時，點了點頭站起來。下了湖心亭子小丫頭撐了一把黃的油紙傘遮住毒辣的太。主仆二人緩步走在青石小路上，一邊欣賞兩邊的景致，一邊向著笙簫閣。

路邊花開正盛不時有幾只蝴蝶都凍著繽紛的翅膀緩緩飛過。微風徐來樹影搖曳，水波漾，很是宜人。

兩人穿過九曲回廊。穿過假山小路，在一拐角，突然聽到有子嗚咽之聲。南靈笙停下了腳步。

“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菱悅點了點頭。將油紙傘給小姐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去了，不過片刻便帶出了一個小丫頭。

小丫頭也不過十三四歲的模樣。一布碧綠紗。說著丫鬟頭。清麗的臉上淚水斑駁。一邊走一邊著眼淚。強忍著哭聲，見到慌忙跪了下來。肩膀都在輕輕抖。

“大小姐饒命呀，奴婢并非有意驚擾大小姐的…請大小姐饒命呀…”

南靈笙奇怪的看了小丫頭一眼，上自己的臉頰，傷口已經好了，而且自己面容和善，連句話都還沒說呢，怎的就把這小丫頭嚇了這樣？

“本小姐是那種不就要人命的人嗎？”

此言一出，那小丫頭的臉頓時更白了幾分。抬起頭來，慌的搖手。“不…不不不…是奴婢失言了，請大小姐恕罪。”

南靈笙臉黑了黑。看了幾秒。向著菱悅擺了擺手。小丫頭會意走上前來。

“大小姐不會教你怎麼樣的，你且說什麼名字，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會在這里哭？”

“奴婢…奴婢…”

小丫頭吱吱嗚嗚半響之后才結結道。“奴婢是三小姐院子里的丫頭，雅兒，因為…因為…”

低下頭去。雖然進府晚。可是也聽說過不久前，大小姐才將幾個丫頭發落了。再加上大小姐和三小姐素來不和。怎麼敢說。

“你說吧，可是三小姐出了什麼事？”

南靈笙已經沒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