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兒納悶,一大早的,這主仆二人沒一個是正常的,疾無平素里也是中規中矩的護衛,怎麼現在也是這麼歡的一個人。
雪暮卿就更難說了,陪著笑臉,將自己親力親為做下的三菜一鍋粥一一擺放在桌上,雪暮卿不但沒有好臉,反而臉越來越黑,好比包黑炭。
“怎麼了?這可是我親自去三進院里做下的飯菜,你不嘗嘗?”允兒輕聲細語的說著,將筷子和碗都擺在了他面前,一副討好的樣子。
知道雪暮卿正為了什麼事正在氣頭上,這時候不安他誰還會來安他,卑躬屈膝的模樣就為了他心好一些。
昨日里雪暮卿還有意討好,這時候到好,都顛倒了過來。
風水流轉這話也不知道是誰說的,還真是沒有錯。雪暮卿面對做的食和臉上堆的笑并未有一一毫的多余的神,依舊是一張冰山臉無悲無喜。
“來,你多嘗一點吧,這可是我第一次給你做吃食。”他不說話,允兒也只好繼續討好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執起湯勺在白的陶瓷碗里盛上了一碗清粥。
他不拿盛好粥的碗允兒又智能只能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子的清粥在邊吹了吹再送到他邊,像是哄小孩子一般道:“來,張開,啊,把這粥喝下去。”
雪暮卿白了一眼撇過了頭,允兒又將勺子湊了上去,耐心的說道:“你嘗一口麼,就一口,看看好不好吃。”
雪暮卿木然皺了眉頭,手就將的手推開,誰知道力道過重了些,手里的粥本就燙故而只端了碗底,他這麼一推,允兒手中的碗順勢掉了下去,一碗粥連帶著碗就這麼摔在了地上。
“你……”允兒沒想到自己一番心意竟然就被他這麼糟蹋,為了做這頓飯可是費了不力,他不領也就算了,還一點也不尊重的復出。
鼻尖一陣酸楚,眼淚就在眼眶打轉,心里委屈極了。
看著地上的粥,真想破口大罵,但是一想到他是心不好,可能是因為又出了什麼事也就冷靜下來決定不跟他計較,牽強的笑道:“不喜歡喝粥沒關系,你來嘗嘗我做的菜味道怎麼樣?”
允兒覺得自己也夠厚臉皮的了,他都無于衷,卻還用熱臉去冷屁。不過,兩人生活不都是這樣麼,互相遷就,慢慢磨合才能走得更遠。
夾過去的菜雪暮卿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也不吃,索起走開,到了書桌旁,單手支頤看著窗外的景。
允兒納悶了,這人也太傲了點吧?怎麼從前都沒有發現這一點呢?
可是,他們好不容易經歷了重重困難才在一起,允兒也只好就著他,不吃便不吃吧,想來應該是沒有胃口,于是起將飯菜又收進了托盤里,準備倒掉。
雪暮卿不吃,也沒食,就是可惜了第一次全心全意的為他做的一次飯菜就要這麼白白的浪費掉。
端著準備倒掉的飯菜走到門口,雪暮卿斜斜的瞟了一眼開口道:“你干什麼去?把飯菜都給本王放下!”
允兒嚇了一跳,斷然是沒想到他這時候突然出聲,差點把手中的托盤都丟了出去。
好半晌才木訥的啊了一聲,又接著哦了一聲轉回去將飯菜擱在原來的地方,試探的問道:“王爺今天你是怎麼了。怎麼大清早發這麼大的火?”
雪暮卿冷哼一聲又閉口不言,隨手拿了一本書在手上,好似本沒有聽到允兒的問題,好似只能他自己說話別人就不能說話。
允兒嘆了口氣,無力的垂下手,這都算是什麼事?是明的,明的他又為什麼要對說話。
屋子很安靜,除了雪暮卿翻書頁的輕聲響,也就窗口的那幾只燕嘰嘰喳喳的著。
允兒坐在凳子上等待了好一小會兒,終究還是忍不了寂靜,看他手上的書都翻到了一小半又站起來扯出一副笑臉湊了上去道:“你這看的不是《詩經》麼,王爺你還看這樣的書啊?”
雪暮卿翻書的作頓了一頓, 又抬頭瞪了一眼‘砰’的一聲把書合上放在一旁,再拿了一本兵法在手翻開了第一頁。
允兒看得出來他方才本就沒有在看書,那《詩經》可不是他看的書,本就是在和生悶氣。
他到底是在生什麼氣?難道是又做錯了什麼?不就是昨天在馬車上的時候沒有搭理他麼?難道就因為這點小事生氣?
在房間里悶的不行,在房間里呆不下去只好去外面走走,這一天放佛過得特別的慢。就算是在當午時候用過午膳,下午的時候看著落日一點又一點的落下,都覺時間從指中溜走的,一點又一點。
呆了會準本回房間去見雪暮卿,卻發現門被掩著,用指頭了個看屋子里的景,發現是個頭戴烏紗帽著藍水袍的老頭跪在地上。
雖然對朝中服品階不大了解,但是一眼便能看得出那人職并不高。
正看的神卻有人拍了拍的肩膀,一驚還好沒出聲,回頭見是疾無,疾無對笑了笑拉著走到院子里才小聲說道:“正有地方員來求見王爺,想來應該是有要事商談,允兒姑娘還是不要去打擾了。”
地方員麼?對此沒什麼興趣,正好雪暮卿找到事做,也不至于一直生悶氣,才不想去參合,“放心吧,我想出去走走。”
轉出了院子,心想這里到終南山并不算遠,如此一來可以趁雪暮卿接見員的時間到走走,或許還能打探出安定候的消息。
因為是個小鎮,街上的人都不是很多,走走停停,行人匆匆從旁肩而過,都不知道該問誰的好。
這里的景象和長安相差太多,不過也更讓安心,長安如果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在街頭,說不定早已經被榮貴妃知道的一清二楚。
榮貴妃那個人太可怕,能將整個朝野都把持在手,皇帝畏懼,太子就如同手中的傀儡。
更別說要想除掉雪暮卿,若非雪暮卿一直以來都小心翼翼,謹慎言行,說不定現在也是榮貴妃手里眾多冤魂其中一個了。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街尾,本來小鎮就不大,一刻鐘就能貫穿南北。
一路上再想著事,順便看看路道旁的繁花走到末端才想起來自己出驛站的目的,可眼前只有一個正在賣青菜的老人。
允兒無奈走了上去,老婆婆頭發已經花白,枯黃的面容布滿了皺褶,年紀已經不小了。
“老婆婆,你可知終南山在哪個方向?”允兒貓著腰問道,老婦人擺在面前的青菜因為日頭已大的緣故都已經了水看起來并不新鮮。
老婦人是個獨眼,抬眼用一只眼睛看了看賊兮兮的笑了笑道:“姑娘,你找終南山啊,你買了這些菜老太婆我就告訴你。”
允兒錯愕的看了看地上的菜葉皺起眉頭來,這老婦人也,不就是讓告訴一下終南山竟然讓買這些爛菜葉子。
不過買不買到不妨礙事,“那我買了這些你真的告訴我?”
他有些懷疑這老婦人到底是知道還是只是誆買這些菜,老婦人睨視了一眼神很是神。
老婦人不說話,允兒又又恨,只好指著菜葉說道:“那好,我都買了,但是你得告訴我終南山離這里有多遠,還想向你打探一個人的下落。”
這麼說老婦人才又笑起來,臉上都是層層疊疊的褶皺,將那些發干的菜葉子都裝進了籮筐里,遞到了允兒面前,在面前張開了手,五指分明。
“五文錢?”允兒試探的問著,說著已經從腰際的荷包里倒出了幾枚銅板來,在手心里發出脆響。
而老婦人卻搖了搖頭,依舊還是五指在他面前晃了又晃。
“難道要五兩銀子?”允兒愕然,就挎著的籮筐里幾快要腐爛的菜葉子給五文錢已經是對得起良心了,居然老婦人獅子大開口要五兩銀子,五兩銀子都夠在太白樓飽餐一頓了!
老婦人頷首,也不覺得自己開的價過分,悠悠的說道:“姑娘不是要找終南山麼?還要打探一個人,我老婦固然只是個賣菜的,但是對終南山那一帶了若指掌,是看姑娘舍不得舍得用五兩銀子換你想要的消息。”
婦人說得頭頭是道,本是要價太高,說來說去到像是允兒占了便宜一般。
只是一段普通的話語,允兒只覺得這老婦要不真的是對終南山一帶了若指掌,要不就是徹頭徹尾的騙子,可見一把年紀了,要是騙子也說不過去。
躊躇了半晌,將五兩碎銀子從荷包里拿出來丟給老婦人。五兩銀子對于而言不是什麼大事,在宮中時候皇帝賞賜了不好東西,后來都變賣了。
銀子給了就直截了當的問婦人道:“老婆婆你既然說你對終南山一帶很是悉,那我想問一問你是否聽說過安定候?”
老婦人真高興的數著手中的銀子一聽說話手一抖,銀子掉了一地,僵的抬起頭來看,目都顯得空。
“怎麼了,老婆婆?”允兒很明顯的覺到不對勁。
老婦人也只是傻了片刻,立馬奪過允兒手上的菜籃子轉就跑,一邊蹣跚拋開一邊回頭看允兒有沒有跟上,“我不知道什麼安定候,剛剛都是騙你的,騙你的……”
允兒都還沒能反應過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老婦人的影已經消失在不遠的林中小道里。
待回過神蹲下拾起落在地上的碎銀子再往樹林追去時候,樹林里哪還能看見老婦人的影子,人,已經不見了。
“那婦人一定是有問題,說不定和安定候有關系,否則怎麼會聽到安定候的名號就落荒而逃呢?”允兒回去的路上都在想著這件事。
都怪當時反應過慢否則一定留下老婦人問個究竟,可惜就這麼白白的浪費了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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