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抓不到花想容與凌王有染也沒什麼。”花清錦沉片刻后說道,“正巧我先前還擔心我們會扳不倒凌王。”
褚辰宇頓時睜開了雙眼,急急問道,“你有應對之法?”
“清風寨是什麼地方?”花清錦眼如,尾音輕挑,“他們的確不打家劫舍,比別的匪窩干凈……可再怎麼干凈,那也是個匪窩啊。”說著,輕輕勾起角,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與山匪有染?”褚辰宇雖然沒有花清錦那麼多的繁復心思,但也算一點就通,當即領會了的意思。
花清錦含笑點頭,“我們只要找到過清風寨的確鑿證據,便足夠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妙。”褚辰宇一直皺的眉頭舒展開來,面上流出了滿意的笑容。
“花想容回京是遲早的事,我們也不必費心阻止,盡快收集證據才是正事。”花清錦站起來緩緩踱步,面微有凝重之,半晌后忽然想到了什麼,“對了,辛漸稟報過,先前有人從清風寨快馬加鞭直奔京城,他們見那人不是花想容便沒有阻攔。”
褚辰宇循著的話回憶了片刻,點頭道,“確有此事。”
花清錦眼前一亮,“查,立刻徹查,必有驚喜。”
褚辰宇有些懷疑,猶豫不決道,“或許那人只是進京采買?如今我們時間不多,若是浪費在不想干的事上可就得不償失了。”
花清錦轉過,清亮的目直直落在他的上,“王爺信我。”
“若是進京采買,不可能只是一個人和一匹快馬,至也該有輛馬車才是,一人單騎只有可能是送信之用。”見褚辰宇依舊有些懷疑,便耐心解釋道,“清風寨往日與京城不該有太多集,這次花想容剛剛進寨他們便有信件傳出,未免太巧了。”
清風寨一個山匪的老巢,若是時常與京城中人有書信來往,哪怕他們不打家劫舍,皇上多半也會戒心大起,早就想辦法將他們一鍋端了,絕不會縱容他們存活至今。
褚辰宇緩緩點了點頭。
花清錦頭腦一片清明,干脆出了最大的籌碼,“我敢篤定,此事與柳府拖不了干系。”
兩人也算打過不道,花想容的格有些了解,以花想容謹慎的格,必定不會自己真正的份,在京中能聯系到的人中,除去平王府與凌王府,便只剩下了一個柳家。
若是真的能夠找到清風寨的人帶著花想容的書信聯系柳府的證據,能夠被證實的可就不僅僅是平王妃失貞,還有柳芙毓私通山匪。
“真的?”褚辰宇聽聞此言,眼前頓時一亮。
倘若真的能借此事拉柳家下水,他當然不介意“浪費”一部分人手去調查此事。
“自然。”花清錦笑的嫵,開口反問道,“我何時欺瞞過王爺?”
褚辰宇徹底被說服,立即將此事安排了下去。
“王爺。”花清錦眼神閃爍,趁著他心不錯的時機,水蛇般在了他的上,“您消氣了,我可否替人求個請?”
褚辰宇目迷離,掃向花清錦曼妙的姿,輕聲道,“你想說什麼?”
“銳的暗衛培養出來并不容易,再是,我們正是用人之時,罰得太重未免失心于人。”花清錦湊到褚辰宇的耳邊輕聲說道,字字溫,似是從他的耳中穿過,直接掉進了心里。
褚辰宇想也沒想便答應道,“也罷,你看著置便是,以后這種小事便不必請示了……本王的府邸,你也是主人。”
“多謝王爺。”花清錦目的達,語氣依舊滿是調逗,目卻已經一片澄明。
當晚,王府地牢。
一盆冷水兜頭而下,辛漸被激得緩緩睜開雙眼,沉重的鎖鏈捆住他的手腳,滿的傷痕痛得鉆心刺骨,他連睜開眼睛都覺得疲憊不堪。
這便是王府地牢,失敗者的刑場。
“看什麼看!王妃來了,還不見禮!”一旁的行刑者冷聲喝道,說話間揚起手中的鋼鞭又了上去。
“好了。”花清錦微微 皺眉,開口制止道。
聲音不高,聽在行刑者的耳中卻似是帶著萬鈞的威嚴,“是,王妃請。”
“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話要單獨和辛統領說。”花清錦吩咐道。
“這……”行刑者略一遲疑。
按照王府的規矩,不管先前是什麼地位的暗衛,只要進了地牢便只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一條路走,可花清錦開口便稱他一句辛統領,似是在暗示著……
“怎麼,有什麼不妥?”花清錦清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當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王妃所言自然沒有不妥,小的就不打擾王妃了。”說罷,他接連叩首三次,才站起來戰戰兢兢的走了出去,只留了花清錦一人在此。
辛漸雖然了不的傷,但神智還是清醒的,剛剛花清錦的所作所為他統統看在眼中,待花清錦遣走了行刑者,他才緩緩開口道,“屬下重傷,無力再向王妃見禮,失禮之還請見諒。”
花清錦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重傷?我看不至于吧,你們暗衛訓練之時,這些皮傷難道不是常事?休養幾天也就好了。”
辛漸苦笑了一聲,勉力說道,“王妃說笑了,您怕是第一次知道王府地牢是什麼地方,這只是第一天罷了,再往后屬下要的就不止這些皮外傷了。”他說著,低下頭看了看自己已經被鞭打過的,聲音平靜。
“不會有后面的日子了。”花清錦上前一步,離他更近了些,開口說道。
“王妃有所不知,王府地牢有進無出,這是當初王爺親自定下的規矩。”辛有氣無力的說道。
“是麼?”花清錦聞言,輕輕勾了勾角,意味深長的反問道。
“屬下不敢妄言。”辛漸眉眼低垂,開口答道。
“規矩都是人定的,自然可以改。”花清凈的目落在他的上,仔細打量他一的傷口,“我說你能出去,你就能出去,我說你是辛統領,你就還是那個辛統領。”
說這話時,上那副天的骨似是忽然間收斂了一般,整個人從頭到腳再也找不到一態,剩下的唯有殺伐果斷雷厲風行,看起來不像是相府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更不像王府中魅夫君的禍水紅。
“王妃的意思是……”辛漸抬眼,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今天來就是帶你出去的,不過我有條件。”花清錦再度上前一步,與辛漸之間的距離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低了聲音說道,“從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辛漸一怔,“屬下不敢逾越。”他下意識的答道。
花清錦嗤笑一聲,退后了半步道,“你想的未免太多,我就算找,也不會找你這個失了勢的暗衛。”
的意思是讓辛漸日后聽命于,而非是他腦中所想的那些齷齪之事。
辛漸反應過來,有些促狹的低下頭,悶咳了一聲,“王妃見笑了。”
“無妨。”花清錦無所謂的搖了搖頭,“你若是同意,從現在起便還是那個辛統領,若是不同意,那王爺如何置,就看你的福分了。”
辛漸深吸了一口氣,抬眼定定的看著面前的子,他忽然覺得,從一開始素有人就都低估了。
京中早有傳言,說相府大小姐心思縝,可是如今看來“心思縝”這四個字當真遠遠不夠形容這名子,的心思分明就是深不可測,與此同時,還擁有于是相配的野心。
世上最可怕的絕不是野心的人,那些人的能力與眼界往往配不上他們的野心。
最可怕的是那些有本事的人,當他們忽然有了野心的時候,便是無人能擋,所向披靡。
“辛統領考慮得如何了?”花清錦等了半晌后開口,打斷了辛漸的慨。
“辛漸愿從此效忠王妃,肝腦涂地。”辛漸開口,一字一頓的說道。
“想好了可就不能回頭了。”花清錦最后提醒道,“我最厭惡背叛我的人。”
辛漸點了點頭。
花清錦補充道,“背叛我的人,我保證他的下場比你們這王府地牢凄慘百倍。”一字一頓的說著,目中閃著毒的,直令殺手出的辛漸都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
“屬下的命是王妃救回來的,沒有王妃屬下便是求死不得的下場。”辛漸誠懇的說道,“王妃放心,屬下絕不背叛。”
“很好。”花清錦滿意的點了點頭,揚聲說道,“來人,將辛統領送回住,好好照料。”
先前退出去的行刑者應聲走了進來,難以置信的說道,“王妃,這地牢的規矩……”
“我已經請示過王爺,王爺準我隨意置,你若不信,去王爺那里問問便知。”花清錦懶得和他爭論,直截了當的將褚辰宇搬了出來。
他自然沒有膽子去親自問問王爺,連忙點頭道,“是小的多言了,王妃勿要見怪,小的這就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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