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壞消息,太扎心。
“莫總, 莫董又約了律師。”
莫予深正看著窗外,心不在焉,沒聽到丁書說什麼。
“莫總。”
莫予深回神,“什麼事?”
“莫董約了律師,應該是把手裡剩余的份又贈與了一半給莫濂。”如果消息屬實,那至此, 莫濂持有莫氏集團的份超過了莫予深。
莫予深跟一致行人李董的投票權暫時超過莫濂,不是長久之計。
誰知到換屆時,莫董是什麼打算,也許將手頭的所有份都給莫濂。那時勝負就難定了。
莫予深仿佛事不關己:“他的東西想給誰, 是他的權利。”
丁書不知如何接話,索專注開車。這不單純是份,是份後面的那點父子,如今也沒了。
車裡太過安靜, 莫予深將後車窗打開一條。
三月初,春寒料峭。
車來和人往,嘈雜聲傳到車廂。
即使冷,莫予深也覺舒服不。
當初買高端車,的無非就是安靜和舒適。現在反倒覺得,靜,已不在他的舒適區。
他想象不出,奚嘉現在有多難。跟與世隔絕,又有什麼區別。
到了母親所住公寓樓下,莫予深下車,讓丁書回家去。
丁書問 :“我明早去哪兒接您?”
別墅,他暫時不想回,太空。至於到底住哪,他還不確定,“不用接,我明天有別的事要理。”
丁書也忙糊塗了,莫予深還在請假,一時半會兒不可能回集團上班。
丁書沒急著離開,多了句,“向教授那邊,我們盡量在換屆前達合作。”
換屆後,莫氏董事會說不定就換主。
莫氏藥廠跟向教授團隊合作,肯定是向教授那方益多。到時,合作方案在莫氏董事會,怕是很難通過。
莫予深自然知道,也做了多手準備。
秦蘇瀾沒想到莫予深會來,竟有點不知所措和張。忙著去給莫予深煮咖啡,拿出一隻新的咖啡杯。
這是一對杯,從國外帶來。就是為了招呼他跟奚嘉。但回國這麼久,每次讓莫予深過來吃飯,都沒了下文。
杯子就一直擱在那。
咖啡煮好,秦蘇瀾端出去。
莫予深靠在沙發裡,好像是睡著了。
秦蘇瀾盯著兒子看,心疼蔓延。十年前,他剛創業那會兒,那麼累,他都沒在任何人面前出半點疲倦。
後來回莫氏,頂著那麼大力,也不見他如此筋疲力盡。
奚嘉聽不見了,晚上剛知道。這些日子經常跟薑沁打聽奚嘉的狀況。只能乾著急,什麼忙也幫不上。
莫予深睡得不深,有腳步聲,他醒來。看著客廳陌生,他恍惚了幾秒。
“這是媽媽托朋友買的咖啡豆,嘗嘗。”
原來是在母親這裡。莫予深坐直,接過咖啡。
秦蘇瀾知道,他在為奚嘉的病焦愁,就刻意岔開話題,問他最近公司怎麼樣,還有兩周,董事會那邊就要選舉。
莫予深:“五六把握。”
這些年來,這是們母子第一次心平氣和聊莫氏。
秦蘇瀾:“那就沒問題。”了解兒子,就算是五把握,他也會拚贏。
客廳有一瞬的沉默。
莫予深說起父親:“過年時他給我打電話,應該是想我主開口問他要份。”求來的東西,他不稀罕要。
秦蘇瀾原本兩手握放在膝蓋,聽言,手指還是不自覺扣。這曾經是莫予深的忌。
他很跟聊莫董。
現在說起來,風輕雲淡,像在說別人家的事。
在奚嘉的病前,他跟莫董的父子關系,現在就像一杯冷水,清淡的沒了任何味兒。
秦蘇瀾想替兒子做點什麼,“等嘉嘉有空,我跟約稿,我把我的故事說給,讓給我寫個劇本,要是有可能,我自己出錢拍。”
找奚嘉約劇本,奚嘉就覺自己被需要,不會覺得自己是個沒用的人。這是唯一,能為兒子、為奚嘉做的力所能及的事。
莫予深抿了口咖啡,看向母親:“約什麼樣劇本?你和你的霸道總裁前夫?”
秦蘇瀾:“……”
最後被氣笑。
有些年沒這樣笑過。
就在莫予深不經意調侃間,不願提起的過往,也不再是不可言說。
秦蘇瀾:“你跟嘉嘉在一塊,開朗多了。”也變得有趣。剛才那個劇本名,一聽就是奚嘉風格。
莫予深:“你真要約劇本,跟季清時聯系,你以陌生人份重新跟奚嘉認識。我馬上就要跟離婚。”
秦蘇瀾角的笑僵滯,“怎麼要離婚了?”
莫予深把事簡單說了說。
秦蘇瀾緩過來,還真以為要離。雖然奚嘉生病了,未來未知。但莫予深跟在一塊,那種開心發自心裡。
人的一生怎麼都是過,不如聽從心。
秦蘇瀾問莫予深要了季清時電話,存好。
時間不早,一杯咖啡也喝完。
莫予深擱下杯子,掙扎數秒,才說出口:“跟奚嘉離婚這段時間,我住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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