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狗東西。”他忍不住破口大罵,“當初我教他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別把我拉出來,怎麼扭過頭就拿我當擋箭牌,這王家的人太壞了,太壞了。”
一旁的方恒面鐵青,拿著長就要站起來。
溫知允和長宴趕一人一邊,抱住沖的三哥。
“別急,老三。”許默面也不好看,但還算從容地了鼻梁,“從一開始去做這件事時,我們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一幕。”
以王家的能量,查出來是誰在背后慫恿并不困難。
他們準備好各種方式推,否認,甚至打算關鍵時刻搬出安水郡守保人。
沒想到還不等王家出手,王明宇就以這種方式把鄭如謙供了出來。
說糟糕也不算糟糕。
要是鄭如謙能讓王家意識到,他就是王明宇的狐朋狗友,即可順利逃。
要是不能……
不死也得層皮。
“二哥不能過去。”方恒憤怒出聲,“王家是個吃人的地方,你不能去。”
在外頭還能逃,到了王家就只能任人宰割。
但他們的主要目的是挑撥離間啊,鄭如謙時刻謹記,不曾忘。
他擺著手道,“你們且放心,這趟我必定激怒王明宇,要他跟孫家不死不休。”
方恒緒激,還想再說些什麼,王家的人已經不耐煩地沖了外院。
沒辦法,他只能咬著牙齦躲到院。
許默帶著其他三個弟弟妹妹也跟了進去,只留鄭如謙一個人立在原地。
“鄭公子。”王家的人還算客氣,“我們爺有請。”
鄭如謙握了握潤的掌心,十分傲氣地點頭,“是不是又想喝酒了?走。”
毫不猶豫地坐進了王家的馬車。
然后,二哥震驚了。
一直以來,他們坐的都是家里那輛便宜的馬車,十幾二十兩銀子就能買到手,雖然寬敞,但是減震不行,坐久了屁疼,人也有點暈。
鄭如謙還以為馬車都是那樣的。
直到今天,坐了王明宇的馬車,他才發現,馬車里是可以放墊子的,中間還能立個桌子,桌子下能藏瓜果點心,甚至能放點筆墨紙硯。
車夫趕馬的技特別好,一路走過來,又平又穩,幾乎不到顛簸。
馬車停在王家門口,鄭如謙還有些意猶未盡。
被姜三扶下來的時候,他暗暗告訴自己,如果這次能僥幸逃,他也要給家里弄這樣一個又大又穩的馬車。
小姜笙肯定不會再抱怨顛的屁疼,大家也不會擔心溫知允的小骨架被顛簸散開,更不用擔心長宴對著馬車外哇哇大吐。
果然有錢就是好。
鄭如謙一邊慨,一邊被領到王家人面前。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大家族齊全的陣仗。
主位上的孫氏端莊淑榮,兩側三位庶子虎視眈眈,中間跪了兩個人,不是王大小姐和王明宇又是誰。
一看見鄭如謙,王明宇就高興地擺手,“鄭兄,鄭兄你快過來,告訴他們,不是我先手的,是王玉瑤對我這個堂兄不敬,我才教訓的。”
他話音剛落,孫氏,王二爺的目全都凝聚過來。
鄭如謙的背脊霎時出了一層薄汗,他大腦快速運轉,半生的經驗都翻了個遍。
回答是,得罪孫氏。
回答不是,得罪王二爺。
不回答,兩個都得罪。
好在鄭如謙的頭腦還算靈活,在短暫的沉默過后,他嘿嘿一笑,先暴自己“愚蠢”的脾,隨后撓著頭嚷嚷,“兄弟你在說什麼,我那天喝了那麼多,只看見你特別不高興地沖出去……”
剩下的話不再講出,仿佛說書人留了個懸念。
但王二爺的面已經緩和,他看向孫氏,“大嫂,事已經清楚了,這的確不是宇兒的錯,雖說兄妹之間不該有矛盾,但這堂哥與堂妹之間,終究是當哥哥的年齡更大一點。”
這是在提醒孫氏,王明宇教訓王玉瑤是合理的。
孫氏的臉愈發深沉,一雙眼幾乎要殺死鄭如謙。
好半晌,尖銳出聲,“明宇是我看著長大的,怎麼會對妹妹兇狠,我看都是你這賊人說了些話,故意挑撥的吧。”
竟是把火力對準了鄭如謙。
鄭老二的背后又出了一層汗,他有些慌,張張想辯駁,又閉上了。
因為他的確挑撥了,怎麼辯駁都否認不了,還容易讓王家從“遷怒”變“懷疑”,進一步揪出后頭的兄弟妹們。
這個時候就得學長宴的,逆向思維反著走。
鄭如謙眨眨眼,突然一臉畏懼地點頭,“是是是,夫人說的是,就是我挑撥離間,都是我壞,都怪我。”
說完,給自己甩起了子。
此舉一出,別說孫氏,王二爺都愣了。
王明宇更是直接蹦起來,仗義地抓住他胳膊,憤怒道,“爹,大伯娘太欺負人了,竟然這樣迫我友!”
說完又看向鄭如謙,“你別怕,有我在,誰都不能欺負你。”
他神認真,眼底噴火,真毫無不作偽。
有那麼一剎那,鄭如謙的心了下。
王明宇也許是個紈绔子弟,是個扶不上墻的爛泥,喜怒無常也不守規矩,更對郡守大人不尊重,但他認可了鄭如謙,便用真對待鄭如謙。
有這份真在,鄭如謙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罪示弱,王明宇就為他重新鬧騰了起來。
一時間,飛狗跳,瞠目結舌。
王明宇罵完這個罵那個,還不忘擼袖子手,最后連自己親爹的話都不聽,鐵了心要孫氏給自己一個代。
鄭如謙作為半個客人,被及時拉扯出正院,躲避家族大戰。
他有些頭痛,又啼笑皆非,坐在避風的院門后,正在想要不要離去。
一位弱柳扶風的年出現在他后,幽幽道,“我有孫家人為禍百姓的證據,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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