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戴著白花的男人,渾濁而銳利的眸子深深一瞇,看了眼墓園的方向。
“妹妹就這麼一個兒,必須得帶回去,只不過,不是現在。”
“是。”主駕駛的男人說:“現在憂外患,大小姐如果回來,確實不太安全,厲先生,那我們現在回G國?”
“你們先回去,我還需要去見一個人。”
“是。”
……
蘇卿找到母親的墓碑,發現墓碑前竟然有一束花,還有剛燒的紙。
有人來祭奠過。
蘇杰好奇地問:“姐,是誰會來祭奠母親。”
蘇卿也想不到會是誰,母親去世這麼多年,每年都只有來祭奠,怎麼會突然有人來墓地祭奠母親?
正想著,蘇德安捧著花來了,他的車子開在后面,比蘇卿晚到。
“小卿,小杰。”
蘇德安看了看墓碑前燒的紙:“你們都已經祭奠過了?剛才我去花店給你們媽買花去了,又堵車,所以來晚了。”
蘇卿看了眼蘇德安買的花,是百合花。
“我媽對百合花過敏。”
“啊?我還真不知道。”蘇德安笑笑。
蘇卿諷刺了一句:“你知道什麼?媽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你統統不知道。”
一提起過去,蘇卿就為母親到不值,心里生出幾分怨恨。
蘇德安被懟得面紅耳赤:“爸一直忙著公司里的事,對你母親,確實有忽略、虧欠,我也想彌補你母親。”
蘇杰冷笑著刺了一句:“我看你對秦素琴那個老巫婆倒是很心,你都彌補到那個老巫婆上去了,今天我看穿的珠寶氣的,看來公司也不像是傳言要倒閉的樣子。”
蘇德安很是尷尬,訕笑道:“最近公司有幾筆投資款,資金回籠,運作恢復了正常。”
蘇卿的面子真的很有用,認親宴時,蘇卿只不過親自送了他一下,第二天立馬有人投資,銀行的貸款也批準了下來。
當今社會,既是錢的時代,也是人脈時代。
蘇卿現在無疑就是他的搖錢樹,只要跟蘇卿打好關系,蘇卿跟李家搞好關系,那這蘇家只會更上一層樓。
蘇卿將鮮花放在墓碑前,將元寶蠟燭拿出來點燃。
在母親墓前,哪怕蘇卿心里再多怨恨,也不想跟蘇德安去吵。
蘇德安也識趣地燒了幾張紙錢,在墓前說一些騙鬼的話:“阿蘭啊,你在地下就安心吧,我會照顧好小卿小杰,你也保佑小杰早日康復,保佑小卿找個好人家……”
蘇卿蘇杰都知道蘇德安是做樣子,心里看不慣,面上也沒說什麼。
祭奠完了,離開時,蘇杰先回了車里。
蘇德安躊躇著說:“小卿,你跟小雪終究是姐妹,在楚家日子也不太好過,本來這事也是咎由自取,不過事已至此,我還是希你能幫幫,小雪是真心喜歡楚天逸。”
“怎麼幫?是讓我勸楚天逸跟蘇雪好?”蘇卿扯了扯角:“路是選的,有什麼結果,那都是活該,你也別勸我善良,秦素琴與蘇雪母對我做的事,我這一輩子也不會原諒。”
蘇德安也知道蘇卿了很大的委屈。
就未婚生子這一事,如果捅出去,蘇卿連頭都抬不起。
而且以那母的行事風格,也本不會放過蘇卿。
蘇德安嘆口氣:“我年紀大了,就想著一家人能夠團結和睦,相互扶持。”
“呵!”蘇卿忍不住笑了:“蘇總,你配說這話嗎?相互扶持?莫不是你忘了當初跟我斷絕關系時的決絕?當時我可沒瞧出蘇總還有相互扶持這優良品質。”
蘇德安臉上掛不住,一陣青一陣白,心口不一,這不就是打臉嗎?
“小卿,爸向你道歉,那件事確實是爸的不對,今天要不跟爸一塊兒回去,咱們一家人好好吃個飯,許久沒一家人坐下來吃頓團圓飯了。”
還真是拉得下臉來。
蘇卿心底也著實佩服。
“還是算了,我可沒蘇總的大度,被戴了綠帽子也能不計前嫌。”蘇卿勾了勾,說:“對了,我跟蘇總斷絕關系,小杰也不是真正的蘇家人,蘇總就這麼確信蘇雪就真的是蘇家人?”
蘇德安震驚:“你什麼意思?小雪怎麼不是我蘇家的兒?”
蘇卿話點到即止。
這幾天有夏寶調和心,加上跟陸容淵分手的事,沒空去理會秦素琴與蘇雪母。
今天蘇德安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而秦素琴母在認親宴送了一份大禮,也該回敬。
以前蘇卿如果說蘇雪的世有問題,蘇德安肯定不會信,而現在,就算不信,懷疑的種子也會在心底扎。
要徹底摧毀秦素琴,那就得讓蘇德安真正看清秦素琴。
倒要看看,蘇德安戴穩了綠帽子,是否還會忍氣吞聲地給別人養兒。
蘇卿上了車,也不管蘇德安什麼表。
“姐,那人的臉怎麼這麼難看,你說什麼了,把他氣那樣?”蘇杰看著蘇德安臉難看,心里也很痛快。
“讓他回去好好查查蘇雪的世。”蘇卿冷聲說:“那對母太閑了,才會有空找我麻煩,那就讓們自顧不暇好了。”
蘇杰興了:“真想看到那對母被趕出去的下場。”
“我先送你回醫院。”
半天假,下午得上班,怕來不及了,可如果不送蘇杰回去,又擔心蘇杰在外面瞎晃悠。
到了醫院,蘇杰的主治醫生找來,說從國外來了位心臟科專家,也找到了跟蘇杰匹配的心臟,很快就能做手。
這個消息讓蘇卿太驚訝了。
幾乎喜極而泣。
等這天,很久了。
蘇杰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心臟做手,加上蘇杰質弱,功的幾率很小,蘇卿也不敢冒險,這才一直用藥續命。
主治醫生笑道:“不用謝我,這位專家可不是我請來的,我也請不。”
“那是誰?”
蘇卿正疑,卻瞥見了一抹悉的影從樓梯口下去了。
陸容淵?
蘇卿鬼使神差地追了上去。
樓梯出口,蘇卿大喊一聲:“陸容淵,給我站住。”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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