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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棠猶豫了,其他人卻生怕被別人搶占了先機,“佑安郡主一路奔波,主上在春榮樓設下接風洗塵宴,還您大駕臨!”
“佑安郡主,在下乃是范安氏子弟,仰慕君主多年,特來拜會!”
“讓開,都讓開!佑安郡主,你還記得老朽嗎?四年前您救了老朽的孫兒,大恩大恩沒齒難忘。”
在碼頭的數百人手頭都有程小棠流傳在外的畫像,雖吃驚于名滿天下的佑安郡主竟然真的只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依舊不敢怠慢。
過完年后,皇帝的壽宴就了京中最重要的大事,而此時邊境的消息陸續傳到了京中。
北蠻七大部落、西域三大強國均在國書中提及了程小棠的名字,南疆之外的部落甚至宣稱佑安郡主乃是山神化,大榮皇帝珍之重之。
便是威震一方的封疆大吏,也沒有這般聲。
而朝廷部,除了定安侯世子之外,賢妃娘娘、端親王之子、大理寺卿、戶部侍郎等一眾皇親貴胄及朝中新貴,都與佑安郡主有著不解之緣。
程小棠本該在三四年前進京,出于種種考慮拖延至今,讓滿京城對佑安郡主的好奇心達到了頂峰。
滄州碼頭貫通南北,消息最為靈通,當地的宦世家聞風而,百姓們也跟著湊熱鬧。
蕭昀舒不堪其擾,冷著臉讓護衛們清開一條道路,“閉,讓開。”
“快看!那就是定安侯世子!”
一聲清脆高的聲劃破了天際,帶著毫不掩飾的驚喜,“他真的比崔家哥哥長得更好看!”
其他們沒有這位勇士這麼大膽,乍暖還寒的時節突兀地拿著扇子半遮面,小聲地議論著今年京城十大男子的黑馬蕭昀舒。
蕭昀舒上次進京才十歲,氣勢再強看起來也只是個致的孩子,更多人關注的是他小小年紀背后的冷酷手段。
六年過去,正好是年人最好的年紀。人未到,俊之名已經在京中貴圈中流傳。
憑一幅畫像,蕭昀舒已然是今年榜首的熱門人選。
京城第一酒樓敢為人先,在年后就開了盤口定安侯世子到底到第幾名。
更讓們欣喜的是男榜第七名的程天祿也在,三年前曇花一現,如今越發溫潤俊秀,站在冷酷的蕭昀舒邊別有一番風姿。
要是出太貧寒,本該有更高的名次。
這次沖著程天祿來的傾慕者也不,見了真人后堅信若非出貧寒,心上人該有更高的名次才是。
滄州離京城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有部分滴滴的千金小姐們是跟著父兄來的,家中本就有好之意,并不拘束們的議論。
定安侯世子自然最好,程天祿也不差,跟誰結兩姓之好都不虧。
蕭昀舒耳力甚佳,將各聲音盡收于耳,不愿做出遮住臉的膽怯行為。看到蕭崇早就來了,卻帶著人在角落里看熱鬧,臉更冷。
程小棠輕咳一聲下笑意,和善地收下所有請帖,客套道:“謝諸位的好意,他日有緣定當登門拜訪。”
“我們已經訂好客棧,還請讓開些位置。”
說話間,蕭崇帶著人與蕭昀舒的護衛匯合,禮貌而不失力道地將人擋開。
程小棠擺明態度,一視同仁地拒絕了所有人的邀約,既不得罪人,也不跟人好,反倒讓在場的各方勢力猶豫起來。
他們大老遠跑這一趟是想搶到先機,實在不行,不讓被人占到便宜也不算失敗。
四駕馬車中的人起車簾,凝著漸行漸遠的程小棠一行人,臉晦暗不明,“滄州衙門的人呢?”
這麼多外地來的馬車匯聚在碼頭,卻不見一個維護秩序的差。
這不合理。
心腹低聲道:“回主子,洪州通判帶著三十余名差躲在隔壁街的拐角,隨時待命。”
若是發生,半盞茶的時間就能趕到。
滄州的吏們當然想為佑安郡主和定安侯世子接風,抓住機會結個善緣。
然而滄州知州是戶部王尚書的門生,同知大人則是陳郡謝氏的姻親,本來互相不對付,這次默契地選擇冷待程小棠一行人。
京中局勢瞬即萬變,敢來這里套近乎的人要麼是有自己的靠山,要麼是滄州本地豪紳不知其中幕。
滄州其他吏們兩邊都不沾,為了明哲保自然不敢面。
馬車的人思忖片刻,“罷了,再留三日。讓人盯著悅澤客棧,切記蕭家護衛手極佳,不得靠近。”
“是,主子。”
佑安郡主住悅澤客棧的消息一經傳出,周邊鋪子的生意瞬間暴漲。
尤其是正對面的茶樓,堪稱一座難求,時刻有人探頭探腦地往悅澤客棧瞅,可惜大門始終閉。
蕭崇出手,自然要包下整個客棧,從掌柜、賬房、伙計到后廚一共二十余人,均喜獲躺著賺錢的假期,被打發回家。
與其花心思提防有人做手腳,他寧愿多帶些人親力親為。
程文韜看著蕭崇擺出來的陣仗,頓覺小命無憂。他在船上吃得極,一半是暈船沒胃口,一半是故意裝病拖延當餌的危險任務。
大半個月下來,他是瘦了一大圈。
好不容易落了地,安了心,程文韜借故躲在屋里大吃大喝,總算有了活著的真實。
齊明朗看著程文韜言又止,心地給他倒了杯酒,“阿韜別急,慢慢吃。”
他問過程小棠,等到京城會有人將魏凝珠與宋昭的告知程文韜。
沒有一個正常男人,能接那樣的打擊。
程文韜一口一口酒,還不用面對蕭昀舒那張臉,整個人飄飄然起來,“姐夫,你也吃。別管他們在聊什麼,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
“這里的菜跟咱們臨安是不一樣,不知京城里有什麼時興的珠釵首飾,胭脂水。”
齊明朗應了一聲,附和著還想進京給妻子大肆采買的程文韜,鼻頭發酸。
太可憐了,他都快聽哭了。
客棧三樓的房間,程小棠的食也比在船上更好,對蕭崇帶來的廚師手藝大加贊嘆,“蕭爺爺,這就是你從白礬樓挖來的大廚嘛?”
蕭崇樂呵呵道:“正是,東家可還滿意?”
程小棠眉開眼笑道:“滿意!當賞!”
吃飽喝足后,蕭崇開始介紹今日出現在碼頭中的人,其中最需要注意的是背靠太子、五皇子、八皇子的那批人。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京中皆知程小棠與瑯琊王氏和文淑妃有仇,太子黨和其他皇子就認定為自己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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