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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程小棠就沒機會繼續分析長樂公主的微表。
東宮的火被撲滅了,太子卻沒能救回來,據信國公人是被燒斷的房梁倒在距離殿門七八丈的位置。
皇后看到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太子,當場急火攻心吐了一口昏死過去。
若非起火之時參與宴會的眾人全被莫琛控制在殿,等同于擁有最完的不在場證明,今日樞院、大理寺以及刑部非得忙得人仰馬翻不可。
當然,現在也好不到哪兒去。
太子被太子妃燒死在東宮,這般駭人聽聞的事竟然發生在皇帝的壽辰當日。
皇帝的悲痛和震怒可想而知,直接命莫琛將太子妃的娘家一干人等押天牢,嚴刑拷問他們高家為何要謀害儲君。
高侍郎嚇得肝膽俱裂,高侍郎的夫人和一雙兒更是涕淚橫流,狼狽地瘋狂辱罵太子妃想要撇清關系。
可惜無濟于事,莫琛鐵面無私,連高夫人的娘家人都沒放過,統統帶了下去。
信國公、蕭昀舒以及沈若林全部留在宮中參與急朝會,商討該如何在事態失控之前理太子被害的重大事故。
有那麼多外邦使者在,本做不到封鎖消息。
為今之計,必須盡快查明太子妃為何突然在東宮自焚,再由朝廷對外公布太子亡故的真相安民心。
王尚書和謝侯爺互相懷疑是對方下的狠手,心中又驚又喜。
驚的是宿敵不知用什麼辦法,竟然能收服太子妃,讓拋棄母儀天下的未來與太子同歸于盡。
喜的是太子一死,所有皇子都有機會為儲君。
最競爭力的三皇子瑞王不斷地用力掐著胳膊的,才勉強出幾滴眼淚,出悲痛絕的表哀悼長兄。
七皇子晟王的母妃雖被貶為充媛,論外祖家的實力不輸任何人,見瑞王哭得那麼賣力,只得義憤填膺地痛斥歹人惡毒,做出一副隨時要為太子報仇的模樣。
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等人也爭相表現,努力撇清自己的嫌疑。
皇帝也是從皇子一步步走向至高的皇位,如何看不出兒子們的口是心非,頭痛得愈發厲害,連帶著看他們的母妃們都覺得面目可憎。
他緩緩地審視四周,“長樂,你今日就留在宮中,好好寬太后。”
皇帝現在不相信任何與奪嫡有關的人,唯有寡居多年的長樂公主能讓他放心。
長樂公主神凝重,恭敬道:“是,陛下。”
這一夜,所有人都無法安睡。
程小棠和程天祿被軍護回到郡主府后,與久候多時的棲云道長等人分宮中發生的種種意外。
棲云道長沒想到皇帝沒出事太子卻被燒死了,立即派人去請明塵法師和鴻濛道長出關。
宮中的況太復雜,還得這二位來分析。
蕭崇近幾年四奔走購置店鋪和田產,對吐蕃的況還有些了解,肯定了程小棠之前的猜測:
吐蕃國王子提出做聘禮的布讓城中,的確有一片能開采出石脂水的礦脈。
當地人稱之為石漆,因為氣味太過難聞且點燃后有很大煙霧,除了貧苦百姓外很有人用它來點燈,更不用說作為商品售賣了。
太子妃從未出過京城,高氏子弟也沒有去西邊任職的記錄,必定是外人給的燃料。
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吐蕃使團的人,亦或是長樂公主。
然而讓程小棠百思不得其解的關鍵問題是太子妃為什麼要這麼做。
討論到半夜,仍不見蕭昀舒和信國公送信回來。
“棠寶,先去睡吧。”程天祿妹妹的頭,溫聲道,“有消息我再你。”
從凌晨起床忙到半夜,又經歷了那麼多驚心魄的大事件,程小棠早就困得睜不開眼睛,迷迷瞪瞪地被應寒帶回屋里洗漱睡覺。
謝云飛按住程天祿提筆的手,“天祿,你也去先去歇息,接下來每天都是仗。”
太子之位一天沒有定下來,京中所有員都過不上安生日子。
程天祿疲憊地抹了把臉,聲音終究帶出了不滿之意,“我要寫信回家,告知爹娘做好準備。”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真到這一天,他心里依舊不是滋味。
今日之后,所有人都會知道佑安郡主與定北侯世子定親的消息,他最疼的妹妹就這麼被蕭昀舒搶走了。
棲云道長同,冷哼道:“便宜了那冷冰冰的臭小子。”
他定要在大婚之前好好替徒弟找補回來。
蕭崇作為在場唯一的男方長輩,笑呵呵地勸道:“道長,今日月不錯,咱們喝兩杯再回屋睡。”
從天黑到天亮的幾個時辰中,無數只鴿子飛上了天空,又被嚴防死守的軍了下來。
所有人都在猜測宮中會傳出什麼樣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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