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連雪一副明白人的態度,很肯定的說:「小亮對你還有的。」
溫以寧瞥一眼,「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
「你又不信,瞎子才看不出來。」江連雪不疼了,飛揚跋扈的像隻驕傲的孔雀,「你是不是打電話給他了?後來我拿錢再過去的時候,醫生說我的賬已經結清了,小亮給付的。大熱天的,他可是跑的滿頭汗喲。」
溫以寧抄起沙發上的抱枕就扔過去,「還不是拜你所賜。」
江連雪手接住,不介意,還認真地說:「你和他再複合算了,都老大不小的人了,湊一起有什麼不好的,非得留在上海。」
溫以寧沒吭聲,這種話聽太多,也倦了。
「還有,你知道亮亮的右胳膊臼了嗎?」
溫以寧抬起頭,楞了。
「我上禮拜看見他,手上還纏著夾板呢,他說臼了,我問他怎麼搞的,這小子還糊弄我,竟然說是掰手腕折的。」江連雪至今還不相信,「不打草稿呢。」
溫以寧迅速想到是唐其琛和他掰手腕那一次。
不是,當時李小亮正常的啊!
溫以寧拿出手機就給他發了條微信,問他傷了手怎麼沒跟人說。
李小亮開著車,回復是半小時之後,他發了個笑臉的表,說:「不想在你老闆面前丟臉。」
溫以寧哭笑不得,想著說些什麼。調侃的話都已打出了兩句,但指間作越來越慢,聯想到江連雪剛才那通七八糟的話,忽然的,就把文字刪掉,隻回了個「敲腦袋」的系統自帶錶過去了。
今晚這場鬧劇是個意外,再趕回去也得要明天了。溫以寧清早給陳颯打了電話請假,陳颯聽說媽媽生病,很大度的寬限了兩天假期。江連雪今天還要去吊水,溫以寧看臉是不太好,心裡也不放心,還是決定再留兩天吧。
其實溫以寧猶豫了很久,要不要再給唐其琛打個電話。
可萬一他昨晚只是隨便說說,萬一他已經忘記了那句「一起下班」。就在這時,有電話進來,手機震一響,溫以寧差點沒握住。
低頭一看,是唐其琛。
接通後,唐其琛直接問:「家裡需要幫忙嗎?」他聲音很低沉,「陳颯說你請假了,抱歉我才知道。」
溫以寧無聲地揚起角,「你抱歉什麼?」
那頭頓了下,估計被問著了。
溫以寧笑容更甚,不再爲難人,握著手機走到窗邊,「是我不好意思,家裡出了急事。」
其實是想把話說完的,但「約會」兩個字怎麼都說不出口。唐其琛像是知道了什麼,也學著方才的語氣,低聲把問題拋了回來,「爲什麼對我說不好意思?你在不好意思什麼?」
溫以寧臉頰微熱,抿著,手心似乎都出汗了。
唐其琛也笑了,靜很小,但你能覺電話裡他的呼吸在輕輕發,半晌,他輕聲:「我沒忘。」
溫以寧了手機。
他聲音更低:「什麼時候回上海?我來接你。」停了片刻,他說:「上回送的花喜不喜歡?我再帶一束來好不好?」
溫以寧低著頭,手機著臉,盛夏的是炙烈而又熱忱的,它們從窗戶外跳躍而進,不餘力的展現壯麗和溫。溫以寧置綫裡,周都回了暖。角抿著笑,弧度很淡,但眉眼裡的溫是充實飽滿的。
沒回答唐其琛的問題,只是問:「你帶了花,那我要帶什麼?」
彼時的唐其琛站在亞匯集團的高層百平辦公室,看著窗外高樓聳立,看著不遠的東方明珠塔宏偉而又明亮,他心裡一片安寧靜謐,那些陳年舊事、破碎溫、憾與失去,都連了一串風霽月的珍珠。
自此,照亮心間愫,也吹暖歲月冰雪。
他沉沉笑,低聲答:「帶上你自己,回來見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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