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連雪皺了皺眉,「這麼貴啊。」
溫以寧換好鞋拉開門,瞥一眼道:「還有,別總化這麼濃的妝,跟吃了小孩兒一樣。」
「滾蛋!」江連雪直接把人推了出去,「嘭!」的一聲關了門。
下午五點多到的上海,唐其琛就在出站口接的。
溫以寧看到人時眼前一亮,「啊,老闆換髮型啦。」
唐其琛之前的髮型就是很英的背頭,這一次也不算換,打薄了鬢角的碎發,也稍稍修短了一些,利利落落倒顯年輕了。溫以寧手,掌心輕輕了,評價道:「紮手。」
唐其琛環著的腰,架上墨鏡說:「怎麼喜歡,回去隨你個夠。」
這話怎麼聽都不太正經,溫以寧接不上他這一茬,只得閉語裝沒聽見。唐其琛看了兩眼,勾著笑,故意的。
他有個習慣,周末哪怕要加班,也不太穿正裝,今天一兒都是淺,往人群裡一站,真是活的移架,沒引人回。到了車裡,唐其琛才說:「帶你去個地方。」
前兩日答應傅西平的邀約,週六晚上朋友聚個會。
這公館是他們常去的,也算是據地了。年紀輕的時候喜歡新鮮,流連各種聲場,三十而立之後,就很自覺得收了心,連玩兒的地方都固定了。加上這裡又是傅西平一堂弟的場子,做事聊天也不用顧忌那麼多。
唐其琛一路牽著溫以寧,進了旋轉門,侍者早早候著了,態度恭敬:「唐先生。」
領著人乘電梯往樓上去,穿過走廊到了最大的那一間包房。裡面也有八九號人,開了一桌牌,傅西平正對著門,一看他們進來,忙著起,笑容堆了一臉,「嘖嘖嘖,這是哪個妹妹呀,來,多年之後兄妹相認,小念念,跟哥抱一個。」
傅西平生得英俊,但這份英俊和唐其琛的不一樣,他更有氣一點。吊兒郎當的吊著眼梢,那雙桃花眼太能招人。
他和溫以寧是認識的,幾年前那一次,唐其琛就沒避開慢慢進自己的圈子。
傅西平張著胳膊就來了,被唐其琛一把擋開,「哪來回哪去。」
溫以寧跟他打招呼,「西平哥。」
這一聲哥的傅西平渾舒坦,也看出來了,這倆人的關係到什麼份上了。他樂呵著說:「早該來了,其琛一直護著你,藏著你,是他該打。」
眾人的目也紛紛落在溫以寧上。
這都是唐其琛的發小朋友,了,自己人,是他最私的那個圈子。
唐其琛一直牽著溫以寧的手,沒鬆開過,他聲音清亮,平靜的說:「認識一下,以寧,是我朋友。」
他公開了,就不是外人了,也是某種意義上的宣告所有權了。朋友們鬧騰了幾下,上都沒留,唐其琛一一笑納,偶爾飛出兩句話,眉飛舞的,看起來心極好。
他攔在溫以寧前,一個保護的姿勢。
傅西平攬了把他的肩,「過來玩牌。」
唐其琛側頭對溫以寧說:「會麼?」又問傅西平,「玩的什麼?」
傅西平生,笑了笑, 「念念玩的話,鬥地主吧。」
溫以寧也不扭,在位置上坐下來。唐其琛了條椅子坐旁邊,說:「幹翻他。」
溫以寧拉開包,「我沒帶太多現金。」
傅西平聽樂了,「實在。」
唐其琛也笑,幫拿過包,放在自己上,說:「輸了算我的,贏了是你的。」
他們玩牌不結現金,先記著數,一煙代表四位數,一個打火機是五位數,一場牌下來幾十萬的輸贏也正常。
溫以寧是會記牌的人,手氣也不錯,傅西平哎呀哎呀的喚,「最有錢的就是你男朋友了,沒必要這麼幫他贏啊。」
溫以寧扭過頭,看著唐其琛,認認真真的說:「我不讓你輸。」
唐其琛翹著,眉宇間清風徐來,笑起來時,連眼紋都著神清氣爽。
打完一靴,唐其琛自己來了,溫以寧走去沙發邊兒吃果盤。
傅西平瞇了瞇眼,意味深長的對他說:「還真是不一樣啊,都是陪你玩牌,安安從來都是搗,以寧好,一門心思幫你贏錢。」
唐其琛瞥他一眼, 「你懂什麼,贏的不是錢,是幫我掙面子。」
傅西平有點傷,「嘖,欺負我沒對象兒啊。」
唐其琛挑了挑眉。
「不錯。」傅西平把他的變化都看在眼裡,滿意道:「活得不像苦行僧,有點人樣了。」
吧臺那邊,沒玩牌的幾個朋友也在跟溫以寧聊天,都是好心,也都是哥們,不存在說刁難人。但畢竟是唐其琛頭一回帶朋友到這個局,免不了調侃鬧騰。
唐其琛時不時的看一眼,看他們氣氛也還行,就任之由之。這個分寸他掌握的很好。
太多人圍觀,溫以寧也有點招架不住,好幾次都紅了臉。
唐其琛衝這幫臭男人喊了聲,「過了啊。」
其中一個笑著說:「打你的牌,隔的這麼遠還要護你媳婦兒呢。」
溫以寧臉頰更燙,匆匆忙忙與唐其琛對視一眼,然後苦笑了一下,無奈的。
唐其琛撂了牌,推開椅子直接走了過來,牽起溫以寧對他們說:「行了,該吃吃該喝喝,酒吧,都記我賬上。」
眾人歡騰:「喜酒嗎? 」
唐其琛笑罵:「吃都堵不上你們的。」
溫以寧便稍稍踮腳,在他耳邊小聲說:「沒事兒的,你玩你的,我去一趟洗手間。」
唐其琛攬了攬的肩,「好,門口服務生帶你去。」
溫以寧在洗手間補了點妝,包廂裡還是有點悶,想氣再進去。這時,手機來電,一看屏幕,隨手按的免提,「媽,怎麼啦?」
江連雪瘋狂的嗓音要掀翻天花板:「溫以寧!!你那個老男朋友爲什麼突然送了我這麼多包!!還全他媽是LV!!他是不是搞你了!!所以心有愧疚所以拿包來補償我!!告訴他,沒門兒!別想收買我!!……天啊,這什麼有錢的人渣啊,我查的這一個就是三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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