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個迴盪在京師城裡大街小巷的呼喊聲傳馮府的時候,整個馮府的人,上上下下全都都懵了,但很快他們就沉浸在了一種莫名的狀態中。
爺要當皇帝了?!
真的?!
別是做夢吧?
當首輔已經是馮家上下覺得是祖先風水太好,馮家數百年可能纔有這樣的造化,但突然間冒出來這樣一個說法,當皇帝,馮氏一族當爲天子,這就太讓人震撼莫名了。
這可是可以澤被後代的天家傳承啊,一瞬間,沈薛林三人都突然間覺到了一點兒微妙的東西。
想遠了。
但擱在眼前卻是讓人興乃至的事,京師城上下都在傳唱這“小馮首輔當皇帝”這一句淺直白卻又恁地直擊人心的話語,如何不讓人心?
但無論是沈宜修還是薛寶釵和林黛玉幾,哪怕是府裡再沒見識的婢們,也都同樣明白這一句話裡邊蘊藏著的絕大風險。
這張氏一族的皇位可是人家張氏開國皇帝泰和帝張營奎從前明手裡奪下來的江山,那也是一路從蘇州一直打到南京,然後又從南京大到了京師城的才坐穩這江山的,現在馮家何德何能,也要坐龍庭了?
你馮紫英是文臣,既非宗室之後,也非前朝脈,如果一定要論,大概也就是五代十國流行的那句話,天子,兵強馬壯者爲之,就這一點,馮紫英是最靠得上的。
武勳出,大伯二伯老爹都是正經八百在邊關上一任一任總兵做下來的,德高重,而馮紫英也不負衆這麼些年來牢牢地抓住了兵權,論下來,趙匡胤做得,馮鏗又有什麼做不得?
都這麼想也許就好了,馮紫英自我解嘲地想著。
單單是武夫們這麼想還不夠啊,可他們就這麼做了。
“文言,怎麼辦?”馮紫英攤了攤手,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承祿他們正在帶兵往我府上趕來,要做什麼,你也明白,你覺得我有必要避一避麼?”
“避?往哪裡避?大人就不怕傷了將士們的心麼?”
此時的汪文言卻早已經沒有了昔日的優雅清冷氣度,取而代之的是極度興帶來的兩頰病態的紅,一雙單眼皮下眼珠閃爍,雙拳握,氣勢如虹,“屬下倒覺得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而且是將士們自發如此,倒也省了許多麻煩。”
“文言,這可和我們原來商議的不符啊。”馮紫英提醒道。
“大人,您不也常說計劃沒有變化快麼?因時而,因勢而,既然賀大人和曹大人以及大人他們已經把這個勢已經造得如此之好了,時機又如此巧妙,順水推舟之舉,何樂而不爲呢?”
馮紫英當然清楚這個時候迴避就是逃避,這一次躲了,日後恐怕就不會再有人相信你了,但如果就這樣倉促地被承祿這一干人給“綁著”去登座坐皇位,那也未免太過兒戲了一些。
“那文言覺得我現在該怎麼做?”馮紫英不繞圈子了,徑直問道。
“他們來了之後,大人也不必峻拒,好言安就是,若是他們提及那些要求,大人也莫要搭腔,只說尚未考慮過,但能諒軍中將士們的苦心和好意云云,剩下的就讓屬下去和他們通便是,……”
這纔是真正的肱之臣,接下來一切尷尬、腌臢、齷齪、卑劣之事都和馮紫英無關,那都是汪文言一手作而。
一切都如預測的那樣,一個時辰之後,承祿等人已經氣勢洶洶地率領著大軍抵達了三爵街,洶涌而至的三鎮軍隊將三爵街圍得嚴嚴實實。
三爵街所的位置並不算是京師城最中心的區域,而是於金城坊、咸宜坊和阜財坊界的位置,距離廣寧伯衚衕距離不遠,只隔著一條街。
正因爲這個位置距離大小時雍坊都有些距離,所以最初消息略微之後一些,但是這一片區域恰恰生活著的都是普通市民百姓,這等消息一傳過來,立即就誠炸式地向周邊擴散。
咱們這街坊鄰居里也要出皇帝了!
以往說小馮修撰變小馮首輔,還有痕跡可循。
畢竟科舉名,從翰林院修撰到外埠去當地方,然後回京順天府丞,陝西巡,薊遼總督,這都是一步一步走過來,大家都能接。
文臣麼,走得快一些,那小馮修撰本來就是絕才驚豔的人,驟然登臨首輔,大家震撼之餘,也就接了。
畢竟首輔也不能傳承,下一輩讀書不,打回原形的形也多的是,也沒見沈一貫、葉向高、齊永泰、顧秉謙的兒子有多大造化?
但這一回不一樣了,要當皇帝了,這麼突兀,如天馬行空羚羊掛角就來了,太刺激了。
很多人都還無法接,但是當承祿他們率領的邊軍,也是尋常百姓在城中從未見過的武人衫袍甲,和京營諸營與上三親軍截然不同的士卒們來到這三爵街時,周邊百姓才真正意識到,要變天了。
承祿帶著尚學禮、耿繼茂以及劉興祚、劉興治兄弟倆,直奔馮府,一直到馮府大門外十丈方纔下馬。
承祿整了整衫,跟隨其後的耿繼茂、尚學禮以及劉興祚也都學著整理了一下衫,這是要給未來皇上留下一個最佳印象了。
而劉興治則沒能得到這個機會,只能留在後邊負責控制住軍隊。
不能誰都一擁而上要慕天,那就了套不是?
“薊鎮副總兵承祿攜遼東鎮參將耿繼茂、尚學禮、東江鎮遊擊劉興祚求見首輔大人。”
雖然三爵街都被士卒們封鎖了,三爵街周邊小巷不,而士卒們的封鎖也只是防止軍隊行進收到干擾,並沒有徹底絕百姓出門。
承祿也無意那樣,甚至本來也希自己這“面聖”之舉能爲士民所知曉,從龍第一功,豈能不讓人廣爲傳唱?
所以還是有不大膽的市民在發現好像這些外鎮邊兵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兇神惡煞,漸漸膽子大了起來,開始溜出門來,沿著街巷,就匯聚到了馮府周圍,要看這一場熱鬧。
馮府並沒有開大門,還是原來的榮國府,側門開了。
馮佑走了出來。
得知來人之後,馮紫英都覺得有些頭疼。
這些自我加戲的龍套們一個個都上了頭,可又不像賀人龍、黃得功那麼悉,自己周邊人與他們更無道,像汪文言和吳耀青他們都對這些年輕一輩的武將子弟不瞭解。
像耿繼茂、尚學禮以及劉興祚這些人,馮紫英自己都不認識,除了一個承祿還算悉,其他人都是面都沒怎麼見過。
他也就知道耿繼茂似乎是前世歷史中耿忠的祖輩,而尚學禮大概就是尚可喜的祖輩了。
三藩嘛,現在歷史改變了,繼續跟著文龍混也很正常。
劉興祚他倒是知道,劉塔嘛,大名鼎鼎的反正將軍,也算是可歌可泣,可惜歷史上他與後金大戰中戰死了。
好在馮佑是一直跟著他在,現在年齡大了,留在宅中,他是見過承祿的,還算悉,他出面來正好合適,既不代表方,也算給足面子。
“小總兵!”
“啊,佑叔!”承祿見是馮佑出來,心中也是一驚,卻也有些興,馮佑可是老大人的親隨,後來跟了小馮首輔,連小馮首輔也要一聲佑叔的,在遼東時,很多年輕將領也都跟著佑叔。
“沒想到小總兵還認識我,你們此番起來爲何?”馮佑看著承祿,正道:“首輔大人一直因病臥牀不起在家靜養,這是朝裡朝外都知曉的,若是有什麼朝務,請去文淵閣找崔、柴、馮他們三位,軍務找孫熊袁三位大人,不該來此纔對。”
從馮佑一出來時,承祿就已經開始醞釀說辭了,原本在周圍百姓好奇的目中還有些張,砰砰猛跳的心在馮佑說出這一番話時,也就安穩了下來。
他定了定神,了脣:“佑叔,末將來首輔大人府上,也是迫不得已。”
“哦?小總兵爲何這麼說,當下大周朝可是天下太平,國泰民安啊。”馮佑假作不知。
“呵呵,眼下是這般,可咱們朝裡很多人卻忘了這天下太平國泰民安的大好局面究竟是怎麼得來的,建州真,播州土司,江南叛黨,白蓮妖孽,這些憂外患是誰一手一腳浴戰解決掉的,可現在蒙古人厲兵秣馬,正準備叩關南下,我們朝裡諸公卻要準備兔死狗烹了,末將不信佑叔,不,是不信首輔大人難道就不清楚這個形麼?還是被朝中那些只知道高談闊論飲酒作詩的文臣們給矇蔽了欺瞞了?”
承祿手裡也沒有劇本,之前設定的劇本早已無法用,承祿現在也是自己自由發揮,或者說他現在就是放飛自我,想不到那麼多了,但是丟出來的哏,要看馮佑能不能接上了。
這個話題不好回答,但卻不能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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