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也發現了不對勁,疾步奔過來扶住,“怎麼了?”
“沈寒,我......我胃疼......”
桑淺淺艱難地開口,胃里仿佛有人拿著把剪刀在絞,就這麼一會兒功夫,臉已變得蒼白,額頭冷汗涔涔冒出。
沈寒沒有猶豫,“我背你下去。”
他俯背起,速度很快地下山。
山腳下停著一輛擺渡車,旁邊兩個工作人員在聊天,沈寒大步奔過去:“去醫院。”
虞山島建有醫院,為了迎接明天的開業,醫生已然上崗,沈寒今日參觀時,聽工作人員提過一句。
兩名工作人員慌忙開門讓他倆上來,開足了最大馬力,直奔醫院。
桑淺淺蜷在沈寒懷中,眼眸微閉,小臉近乎慘白,全無半點,頭發和都被汗水沁。
孩的手死死揪了沈寒的服,帶著無意識的哭腔:“沈寒,能不能讓他們快點,我好疼......”
覺自己快要疼死了。
沈寒攬著桑淺淺,為調整了一個稍微舒服點的姿勢,溫聲安:“再堅持一會兒,馬上就到了。”
擺渡車終于停下時,沈寒攔腰抱著,幾乎用了此生最快的速度,奔進了急診搶救室。
桑明朗和聞旭火急火燎趕來時,桑淺淺人還未從急救室出來,沈寒正等在門外。
“你跟我姐大晚上去山上做什麼?”
聞旭脾氣躁,沖過來就揪住了沈寒的領,“是不是你對我姐做了什麼,才會進醫院?!!”
“想知道,自己去問你姐。”
沈寒冷冷瞥了眼聞旭,“松手。”
桑明朗沉聲道:“聞旭,等醫生出來,了解清楚再說。”
若真是沈寒對妹妹怎麼著了,十個沈家碎骨都不夠他賠的。
聞旭也知道自己有點理虧,訕訕松開了沈寒。
急救室的門終于打開,桑淺淺輸著,躺在移病床上被推出來。
“桑小姐是因為吃了過多冷飲,胃粘到刺激,導致突發胃痛。”
醫生叮囑,“后期一定要注意休息,盡量吃冷飲。”
桑明朗忙答應了,看著臉蒼白的桑淺淺,心疼得不行,“都怪哥,剛才就不該給你冰淇淋吃。待會我就跟爸囑咐一聲,以后家里再也不備冷飲了。”
桑淺淺虛弱爭辯:“什麼呀,醫生明明說是吃,沒說讓我不吃……”
“姐你都這樣了,還吃呢!”
聞旭撲到床邊,都快哭了,“你知不知道你都快把我和明朗哥嚇死了,我們還以為你被沈寒欺負了!”
他回頭去找沈寒,“哎,他人呢?剛才還在的,怎麼這會兒不見了……”
“他沒欺負我。”
桑淺淺瞪他一眼,“你是不是又找人家麻煩了?”
聞旭撓撓頭,“沒有,不信你問明朗哥。”
桑明朗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妹妹,“大晚上,你和沈寒上山做什麼?”
“沒什麼,我想到祠堂去看看,湊巧和他遇到。下山的時候我胃疼,他就送我來醫院了。”
答得這般坦然,倒讓桑明朗不好再懷疑什麼。
陪著桑淺淺輸完,送回房,桑明朗才道:“你這個樣子也別玩了,明早我讓人送你回家。”
桑淺淺:“......好吧。”
思來想去,還是給沈寒打了個電話:“今天的事,謝謝你。”
“不客氣。”電話那端,沈寒的聲音簡短低沉。
“對了,我哥說明天一早就讓人送我回家。”
桑淺淺說,“你們可以在島上玩到下午再走,沈叔叔的車不是下午才來接你和思彤?”
沈寒:“好。”
隔了電話,本來就不的兩人,似乎更陌生了。
桑淺淺猶豫了兩秒,正打算說再見,卻聽到沈寒突然開口:“聽思彤說你過幾天要出國,什麼時候走?”
忙道:“大后天。”
那頭沉默了一會兒,“一路順風。”
“謝謝。”
自從救了夏思彤,沈寒對的態度改變太多,桑淺淺只覺心中無比釋然。
和沈寒之間,貌似真的已達和解了。
那個噩夢,應是絕無可能重現了。
這一夜,桑淺淺睡得格外香甜,直到大半夜,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敲的不是的門,而是隔壁夏思彤和沈寒的門。
桑淺淺出去時,就見桑明朗帶著沈寒和夏思彤正要走。
昏暗的線下,沈寒臉沉肅,夏思彤滿眼是淚。
桑淺淺吃了一驚,“哥,怎麼了?這麼晚你們要去哪兒?”
桑明朗神難得凝重,“淺淺,沈紹和夏志新出車禍了,我得立刻送他們回去!”
桑淺淺猝然呆住,“好端端的,怎會出車禍?”
“說是車子撞上護欄,翻下了立橋,炸起火。”
桑明朗推進屋,“夜里涼,你趕睡覺,我現在送他們出島。”
“哥,你等等。”桑淺淺奔進屋里抓了件外套,“我也去。”
“開什麼玩笑?你病都沒好,醫生讓你好好休息。”桑明朗斷然拒絕。
“我跟他們一起來的,當然要一起回。而且你不是說了讓我回家休息?省得哥你再跑一趟了。”
眼下時間迫,桑明朗無奈妥協,“那隨你。”
他開著游艇,以最快的速度,將桑淺淺三人送上岸,岸邊,已然有安排好的車在等候。
“哥還要忙開業的事,不能陪你一起。”
桑明朗替桑淺淺裹了裹外套,“我跟司機說了,先送他們到醫院,再送你回家。”
桑淺淺點頭,“聞旭要是問起,你替我跟他解釋下。”
……
桑淺淺到底還是沒聽哥哥的話回家,而是跟著沈寒和夏思彤到了醫院。
雖然沈紹是因為車禍出事,但心里莫名有種強烈的不安。
寧愿守在醫院,第一時間得知沈紹和夏志新的況。
醫院空的長廊上,夏思彤一直在哭,空氣異樣沉重。
沈寒薄抿,一言不發,桑淺淺甚至不敢去看他的臉。
不遠,幾個中年人神倉惶,他們都是沈家公司的中層管理人員,聽說沈紹和夏志新出事后,匆匆趕來。
急救室的門終于打開時,所有人的目剎那間都聚集在了醫生上。
醫生摘下口罩,搖頭:“我們盡力了,可惜,還是有一名患者沒能搶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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