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目相對,只是短短一秒,沈寒便冷淡移開視線。
仿佛多看桑淺淺一眼,就臟了他的眼睛似的。
桑淺淺本來還想跟他打個招呼,可看到他又跟以前一樣厭惡自己,也懶得自討沒趣了。
拉著聞旭的手,“聞旭,我們走。”
聞旭哪里肯。
只要想到他淺姐沒能去留學,是因為沈家,他就有一種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沖,想將對面這家伙狠狠揍一頓。
“我這才出國也沒多久啊,聽說沈家就破產了?”
聞旭怪氣地涵,“要說有人不干好事,整天胡攀咬冤枉人呢,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聞旭!”桑淺淺恨不能捂住他的,“你別說了!”
“我就要說。姐,當初不是他們沈家信口胡說,冤枉明朗哥和桑伯伯是殺人兇手,你也不會遲遲不能去報道,被學校除名了!”
聞旭想到這個就來氣,“他們害得桑家損失那麼大就不說了,姐你損失的一年時間怎麼算?”
沈寒冷冷看了眼聞旭,明顯不想理會他。
韋清華卻忍不住冷笑:“我們信口胡說?若非你們桑家家大勢大,收買了警方,桑明朗怎能無罪釋放!”
“事實如此,還用得著收買?”
聞旭挑眉:“再胡言語污蔑人,信不信我告你們誹謗?”
韋清華被聞旭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傲慢模樣,氣得臉都黑了,“那你告去,我等著!”
聞旭還要再說什麼,桑淺淺踮腳,死死捂他的。
“對不起,韋先生,聞旭他年氣盛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別跟他計較。”
桑淺淺朝著韋清華躬了躬,拉著聞旭就跑了。
韋清華一時之間也有點哭笑不得,“你說我也是糊涂了,四五十歲的人了,跟個頭小孩斗什麼。”
沈寒神莫名,隨著排隊的人群往前走。
好半晌,他才靜靜地說:“韋叔,等這趟差出完,你就辭職吧,早點為自己找下家。公司的事,有我善后夠了。”
沈家的芯片前不久已然賣給了韓家科興集團,所得將將夠還清沈家公司所欠的三億債務。
曾經冉冉升起前景璀璨的沈家公司,如一顆流星,轉眼隕落天際。
沈家公司所有的員工,都已被遣散。
只有韋清華執意留下,說要等公司所有事塵埃落定,再離開。
他們這次出差,就是去料理外省幾家合作公司的欠款事宜。
“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韋清華曾經過沈紹的恩,此刻沈家落難,他是真心想要幫一點力所能及的忙。
他嘆氣,“沈總真不打算重新再來嗎?只要沈總一聲招呼,我哪怕不要工資,也愿意跟著干......”
韋清華從公司創辦就跟著沈紹,親眼看著他苦心經營那麼久,了多冷眼和磨難。
而今好不容易公司研發出芯片,在社會上有了點影響,眨眼卻破產,怎麼想怎麼不甘心。
沈寒眸幽邃,難辨緒:“如果有需要,我會聯系韋叔。”
自從和韓家科興集團合作沒多久,沈家公司的負面一樁接一樁。
公司形象跌到谷底后,便是工廠大火,韓家撤資,而撤資,也了垮沈家的最后稻草。
一切貌似都是意外,找不出半點可疑之。
可怎麼看,怎麼詭異。
像是一個早就設置好的陷阱,等著沈家往里跳。
沈家破產這件事,要說與韓向榮沒關系,沈寒無論如何都不信。
說起來,都是為了芯片,桑家策劃車禍殺人的舉,與韓向榮相比,實在是過分愚蠢了些。
韓向榮非但讓沈家心甘愿出芯片,還能全而退,殺人不見,這招數實在是高。
桑家與那場車禍之間的證據,還需要再調查。
可韓向榮假裝笑面虎,將沈家公司玩弄于鼓掌間,卻是鐵板釘釘。
這件事,絕無可能善了。
......
“姐,你攔我干啥啊!”
聞旭是真的不理解,“沈家都這落魄樣了,你還怕得罪沈寒呢?”
“就因為他們這樣了,咱們才不能落井下石。”
桑淺淺不想聊沈寒的事,“話說,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還早?我都去了快四個月了!”
聞旭郁悶,“姐你知不知道我在那邊等你等得好辛苦?好嘛,我這一學期都結束了,結果你人影都沒見著!”
桑淺淺咳了咳,“你也知道,我家里那麼多事,只能明年再去了。”
雖然得重新走一遍留學申請,但也是沒辦法的事。
“那你到時可就是我學妹了,見面得我學長。”聞旭大言不慚。
桑淺淺慢條斯理地說,“那我干脆你一聲哥,好不好啊?”
聞旭比腦子快:“好啊!”
“好你個頭啊好。”桑淺淺抬手對著聞旭的狗腦袋就是一掌。
聞旭:“......”
姐我錯了,錯了還不行嗎。
......
聞旭回來,一幫朋友不得要替他接風洗塵。
韓天逸熱張羅,將聚會的地點,選在了盛世會所一層的小院酒吧里。
獨門獨戶,跟里頭酒廳的客人隔開,小院里有臨街花園,甚是清雅安靜。
韓天逸邀了不共同朋友和昔日同學,連夏思彤也請來了。
聞旭也是服了,低聲音,“你請來干嘛?”
“上次你們不是為出頭來著?”
韓天逸有點懵,“我以為你們關系很好。”
“你這腦子,能不能用點心!”
聞旭咬牙,“爸車禍死那事,鬧多大你不知道?淺姐家就因為這個,了多大影響,你還請來!!”
“車禍我知道,可警方不是已經公布結果了?跟桑家沒關系。”
韓天逸不以為意,“再說了,我爸和桑伯伯關系也不好,可我跟淺淺,不還是好朋友?”
“夏思彤跟你不一樣。”
聞旭也是服了韓天逸這豬隊友,“和沈寒現在都恨死了桑家,來準沒好事!”
“那怎麼辦?那我趕走?”
“說什麼呢,人家好心給聞旭接風,哪有趕人家走的。”
桑淺淺攔住韓天逸,淡淡道,“行了天逸,你就別管這事了,你玩去吧。”
韓天逸沒,憋了好一會兒:“淺淺,你是不是怪我?”
桑淺淺還以為他知道了那張卡背后的,面上卻仍平靜:“我怪你什麼?”
夜色濃鬱得猶如墨潑般沉重,黑壓壓的將整個漢陽市籠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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