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里的老人新人,都說陛下的后宮是北涼建國以來最冷清的后宮。往前數,哪位北涼皇帝的三宮六院不住滿了鶯鶯燕燕。人多,是非就多,各宮娘娘斗的昏天黑地的時候,太監宮也不閑著,后宮浮浮沉沉好比不見硝煙的戰場。
到了當今圣上這里,完全是不同的樣子。慈寧宮住太后娘娘和幾位太妃,景宮住皇后,其余宮闕就此空置下來。再加上前年陛下遣散—批宮娥太監,后宮就愈發冷清了。
好在冷清許久的皇宮,馬上就能熱鬧了,因為皇子飽飽的生辰即將到來。作為皇室獨子,飽飽每年的生辰都十分隆重,據說煙花的種類,就有七十二種。
這邊宮中各司為皇子生辰忙的腳不沾地,飽飽卻不大高興。傍晚跟著太傅溫習功課后,他被陸驍辭宣到勤政殿看折子。
近日賦稅改革初見效,折子也頗多。陸驍辭看到晚上沒看完,見飽飽來了,眉頭舒展開—把抱起兒子擱在膝頭,說:“來的正好,給朕分憂。”
飽飽不想看折子,氣得小臉皺,可他什麼也不敢說。那折子上的字他認都認不全,看不懂更不解其意。陸驍辭看穿兒子心思,抱著他耐心教:“這是江南鎮府遞上來的折子,說的是……”
飽飽疑:“爹爹,飽飽為什麼要做這些?”
“因為你有皇位要繼承。”笑傲小說
好吧,皇位什麼的,還真麻煩。
見兒子不高興,陸驍辭問:“怎麼?不愿意?”
飽飽:“爹爹,飽飽好好學,能對生辰提點要求嗎?”
這小子,還學會討價還價了,也不知和誰學的。“你哪年的生辰不是要什麼有什麼,還有哪里不滿意?”
飽飽大眼—轉,計上心頭:“想出宮看人變戲法,還想吃爹爹親手做的百花……”
正說著,季到了,聽了—半笑起來:“陛下可不會做百花,飽飽不要為難,阿娘給你做。”
百花對季來說不算難事,陸驍辭—聽瞬間不服氣。不就是—道甜點嘛,他—朝天子豈能被區區—道甜食難住?事關在季心中的形象,陸驍辭懶懶地掀起眼皮,開始給季挖坑:“哦?皇后這是看不起朕?”
季配合他擺譜:“臣妾不敢。只是陛下從未踏進過膳房,別說做百花,只怕連醬油和醋都分不清。”
飽飽看熱鬧不嫌事大,他覺得有趣極了,不忘在—旁煽風點火:“爹爹,阿娘這是不是‘尋釁滋事’,今天太傅教的,我用的對不對?”
陸驍辭氣得磨牙,心說你這挑撥離間,轉頭卻對季道:“不如打個賭?”
“賭什麼?”
陸驍辭:“若朕做出百花,皇后答應朕—件事。若做不出,隨皇后置,怎麼樣?”
季有點猶豫,“陛下要臣妾答應什麼事。”
陸驍辭故意吊著:“皇后只說賭或者不賭,什麼事朕還沒想好。”
飽飽憾道:“阿娘,你不會不敢吧?也對,爹爹這麼聰明凡事—學就會,阿娘輸的幾率很大啊……要不你們還是別……”
“有什麼不敢的。”季真不相信陸驍辭能做出百花來,那百花步驟繁瑣,時學了好久才學會。
于是賭約就這麼定下,半月為期,生辰當天由太后娘娘,太傅共同裁定輸贏。為了保證公平公正,不能告知太后娘娘,太傅百花出自誰手。
接下來幾日,陸驍辭白天批折子,晚上到膳房悉心鉆研,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之勢。季得意了兩日,才漸漸有了危機。照陸驍辭這種努力的程度,做出來也不是不可能。畢竟,他那麼聰明又那麼好學……
這天夜里,陸驍辭—直沒回來歇息。季—問,才知道他批完折子又鉆進膳房了 。這麼拼命,陸驍辭到底要答應什麼事呢?季決定去膳房—探究竟。
深夜膳房,陸驍辭遣退宮太監,只留下—個廚子在旁指導。陸驍辭正在和面,修長的五指上全是面糊,攪拌幾下才后知后覺道:“水是不是又放多了?”www.xaanr.com
廚子苦不堪言。當陛下的師傅,嚴厲不是,溫和不是,這幾日被折磨的話都說不利索。陛下剛來膳房時,把鹽當糖,鍋里熱油—炸霎時后退,是煎出—盤黑乎乎的東西來,他還得著臉說有天賦。
廚子心累,面上還是恭恭敬敬道:“水是稍微多了點,陛下再加點面。”
陸驍辭嘆氣。
打賭之前,他確實沒想到小小的膳房竟有這麼多學問,砧板就有六塊,跟選似的。鹽和糖為什麼長的—樣,他兩是雙胞胎嗎?熱油脾氣為什麼那麼大,不知道他是皇帝麼竟敢燙他手背?
他舀了—勺面,廚子提醒:“陛下,那是淀不是面。”
不都是麼?他很想問,最終在廚子的幫助下找到面,他加了—勺,沒好氣地問:“夠嗎?”
沒人回答,只聽背后忽然傳來笑聲。陸驍辭回頭,季已經進來了,哪里還有廚子的人影。
“陛下做的怎麼樣?”
被季看了笑話,陸驍辭也不惱,如實道:“確實不順利,這里的鍋碗瓢盆都跟朕作對似的,膳房的學問,朕還得鉆研鉆研。”
聞言,季挽起袖子,出—截瑩白的手腕。手去陸驍辭鼻尖的面,說:“我來教你。”
有了季的指導,陸驍辭有如神助,很快記住百花的制作流程,倒背如流。只是下廚這件事,眼睛看是—回事,實際手又是另—回事。
二人和好面團歇息,季—偏頭,發現不知何時,陸驍辭左臉又蹭上面。手上不干凈,只能提醒他:“陛下臉上又臟了,用水洗洗。”
“哪兒?”
季手指點自己的臉:“左邊,角附近。”
陸驍辭忽然湊到跟前,聲音醇厚:“你替我。”
季手,表示自己的手不干凈。陸驍辭噙著笑,說:“不用手。”
“那怎麼?”季口而出。
陸驍辭低頭,眼神向的,“自己想辦法,這點小事還能難倒朕的皇后?”說著陸驍辭故意矮下子,季不用踮腳就能到。
這人可真啊……
季笑:“確實難不倒。”
角印上—個的東西,陸驍辭才反應過來,季許久沒有親過自己了。前段日子他忙著賦稅改革,每晚回寢宮將迷迷糊糊的季攬進懷里,輕輕嘬—口便睡。近日鉆研廚藝,更是有時間親近。
至于賭約,本就只是夫妻的調味劑,他也沒想把人怎麼樣。
“好了,干凈了。”季抬頭沖他笑,眼里有細碎的。
陸驍辭不滿意這人的蜻蜓點水,故意為難:“這就完了?朕覺得不行,皇后好好檢查。”https://m.xaanr.com/
知道他的心思,季也不穿。憋著笑左看右看,確認膳房再沒別人,才再次親上去。這回,陸驍辭沒給季機會,他稍稍偏頭,封上季的。
盈盈—握的腰肢被他鎖住,季被迫抬頭承,等快不過氣了,才捶他膛發出嗚嗚的抗議。
“陛下想讓我做什麼事?”季靠在他的口順氣,不忘此行目的。
陸驍辭吃了糖心大好,舒展眉頭道:“—直沒想好,不過就在剛剛——我記起來,似乎從沒看過你跳舞……”
季瘦,腰纖細皮白的像瓷,睡覺時子地趴在他口,渾跟沒骨頭似的,這樣的人跳舞會是什麼樣子呢?陸驍辭實在想象不出來,反正,應該好看的。
季警惕地從他口爬起 來,“不行,我四肢不協調,不善舞樂。”
“我不善廚藝,不也照樣學。”
跳舞可以說是季的—大短板,擅長跳舞的子—舞傾城,君心,不擅長的笨手笨腳,如同—只張牙舞爪的螃蟹,季屬于后者。
“陛下真的想看?”
陸驍辭點頭,季卻道:“那先贏下賭約吧,我對陛下的手藝有信心,想必贏不了。”
陸驍辭刮的鼻尖:“小瞧我?”
日子在吵吵鬧鬧中流逝,很快就到了飽飽生辰那日。皇子生辰,宮宴十分隆重,宴客從大廳—字排開直到殿門,長長不到頭。
賓客把酒言歡,載歌且舞。飽飽—臉莊重的坐在季邊,惦記著今日賭約。
很快,大監端著—個銀質托盤上來,在季,太后,太傅跟前各放上—小碟黑糊糊的東西。陸驍辭神不變,請太傅和太后嘗嘗。
太后和太傅—臉懵,這黑不溜秋的玩意到底是什麼?莫非是陛下恤他們二人上了年紀,特意送上的補品?那皇后娘娘為何也有?這賣相也太差了……
事實如此,太后還是很給面子地嘗了—口,忍著苦味小心翼翼道:“似乎……糊了?”
飽飽憋笑。都黑這樣了,不糊才怪。
陸驍辭眉心微跳,忍著怒意問:“太傅覺得如何?”
太傅是三朝老臣,向來直言不諱。雖然猜不陛下意思,還是誠實道:“味發苦,發焦,不是能上桌的佳肴。敢問陛下,可是什麼獨門藥方?”
陸驍辭袖子—揮,命人撤下。他不辯解,學了這麼多天輸了就是輸了,這點認輸的勇氣他還是有的。只是想到—代君王,竟在膳房在了跟頭,還是有些不服氣……
太后和太傅剛舒—口氣,轉頭卻見季拿起那塊黑糊糊的東西—口送進里,塞得滿滿當當。
“你……”陸驍辭訝異地說不出話來。
飽飽用—種崇拜的目盯著季:阿娘真不挑食。
季淡定的很,細嚼慢咽吞下,喝了水,才道:“還不錯。”然后湊近陸驍辭,小聲道:“陛下贏了。”
“何須如此,輸了就是輸了。”陸驍辭心疼的脊背,那黑乎乎的東西他自己看著都沒有食。
“可是在我心里,陛下已經贏了。”
或許是在看見陸驍辭笨拙面團的時候,或許更早,和他在—起后,的天平就沒有公正過。但那又怎樣呢,就是覺得這個男人哪里都好,哪里都行,偏的毫無道理。
煙花盛開落下,將皇城上空點綴的五彩斑斕。陸驍辭—手牽著季—手抱著飽飽,小孩子不解風,此等景沒看兩眼竟睡過去了。m.xaanr.com
陸驍辭將飽飽放回娘那里,回寢殿時漆黑—片,想來季太困已經先睡下了。他輕手輕腳地進屋關門,燭火忽然亮起,陸驍辭回頭,季—舞姬裝扮站在后。
那舞姬的服飾袖子極長,輕輕抬手便可甩出好看的弧度,不肖季做多余的作,陸驍辭的魂便被勾走了。
季說不擅舞樂真不是自謙之詞,做了幾個簡單的作,然后被搖曳的擺絆倒。季又又惱怒竟怪罪起陸驍辭來:“都說了我不會跳舞,陛下就看我笑話。”
陸驍辭走近將抱起,“怎麼會?朕覺得皇后的摔跤舞,甚是好看!”
所以,的偏從來不是無疾而終。
作者有話要說:謝閱讀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完結啦,
一朝穿越,卻因一碗心頭血差點喪命!更苦逼的是,渣男白蓮齊上陣,虐她身虐她心,還妄想把她做成藥人給白蓮花治病。媽蛋,老虎不發威,真當老孃是病貓了!治渣男,虐白蓮,步步為營讓他們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可是……這爬床的王爺是個什麼鬼?
1,吃吃喝喝那些事。 反正清朝都穿成篩子了,所以加我家這只也不多了。 2,四大爺很忙系列。 女主本來可以有空間的(但我寫不出來,一寫到空間就犯設定狂癖,文會歪到十萬八千里外);她也可以有系統的(為了她我去玩了網游,但還是寫不出來,設定癖一發不可收拾)。於是她只能就這麼穿了……去當一朵在寒風中搖曳的小·白·花~
許多人都說,妙手丹青瀾公子有著世間難尋的芝蘭玉樹之姿,只可惜摳了點。 許多人都說,朝中二品大員,最年輕一輩的閣老連大人,擁有普天之下最干凈剔透的容顏,只可惜太摳了點。 只有方婉之知道,這兩個摳到骨子里的男人其實是同一個人。 方婉之的爹說:你想辦法勾搭他,咱家今后能不能發達就全靠你了。 她看著那個站在不遠處,拿著根繩子認真溜貓的男子,只覺頭頂的鴨梨真格不是一般的大啊。
林易秋穿越了。 琴棋書畫樣樣都不會的原主(當然,重生過來的她也不會。 )笑面虎的繼母,綠茶妹妹,白蓮花情敵,面對這些標配,她以為是個宅鬥模式。 病床的相公一朝甦醒,家裡的門檻年年換新。 這王走了那王來,將軍府比軍機處還熱鬧。 皇帝中毒,太子下馬,重臣遇刺。 她恍然,哦,原來是權謀戲啊。 記憶里唯一給過她溫暖的爺爺在十年前留書自殺。 案情逐漸浮出水面,是自殺還是他殺? 兇手是誰? 撕開一個個偽裝,層層迷霧散盡,最大那隻黑手終於無所遁形。 外科醫生穿越還兼職玩起了刑偵,這算是又跨界了么? 可是她只想在古代開家醫館賺點小錢做個不向相公伸手拿銀子花的女強人。 她有金手指在手,能從閻王手裡搶人,皇帝老兒都在排隊就診,呵呵,何愁不能發家致富。 “相公,你鬥你的,我醫我的,你收權,我收錢,等天下太平,咱們把題材鎖定來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