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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濛道長師從桃李滿天下的正子道長，曾經也是皇宮中的常客，直到皇帝登基后才慢慢被邊緣化。

時隔多年，他再次為皇帝的座上賓，卻是滿心的無奈。

古往今來多帝王癡迷于長生不老，結果都不過是一抔黃土，人與人之間的區別不過是承載的容有所不同。

生老病死，無人能逃出循環。

“道長慢走。”長樂公主將鴻濛道長送上回太清觀的馬車，勸道，“紅塵多擾，無需太過介懷。”

鴻濛道長深深地看了長樂公主，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施主保重。”

大觀六年夏，鴻濛道長請辭欽天監監正一職，宣布閉關三年。

皇帝拆掉了宮的玄都觀，改建萬壽山，按照道教八卦所列的艮方疊土數仞而。

新晉重用的廣微子道長負責主導此事，各地的奇石如流水般涌京城，運載著石頭的船隊所過之皆是滿目瘡痍。

為了運載一塊高四丈的巨石，征用了宋觀宇出海多用的巨艦，役夫數千人，所經州縣，橋梁盡毀，良田讓道，連多年的城墻都要被鑿開。

百姓的怨氣橫生，卻無法上達天聽。

也不知是不是壞事做太多糟了報應，皇帝在炎炎夏日因為貪涼染了風寒，每日都覺頭疼裂。

廣微子道長趁機獻上了獨門煉制的丹藥，其原料中就有一味南疆獨有的草藥。

蕭昀舒領命前往南疆，就像是水滴江海，了無痕跡。

除了定安侯一月三封的奏折責問滿朝文武為何不派人去尋找他的兒子兒媳，其他人都默契地選擇了不發表任何意見。

倒是傳說中被綁架的佑安郡主不斷有消息傳回京城，有時是報喜，有時是求救，大部分時間都是前言不搭后語，對長壽村的研究更是毫無建樹。

程天祿命分析過數封信的筆跡，篤定是有人冒名頂替，混淆視聽。

那些托人送來京城的仙草，一次次被太醫院辨別是普通的藥草，甚至混進了可以致命的毒草。

皇帝從期待到失再到焦躁，逐漸演變為對程小棠和蕭昀舒的懷疑。

事關千秋大業，他如今能信任的人不多，幾經斟酌，最后還是派莫琛前往南疆調查長壽村和仙草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此期間，皇帝沒能經住對長生的，再次服用含有仙草的丹藥。

太醫院院正于公于私都不希皇帝再次陷對丹藥的依賴，勸說無果卻怒了龍，挨了四十大板后貶為庶民。

要不是長樂公主提前作了安排，老頭子差點就被活活打死。

其他太醫見狀頓生亡齒寒的畏懼，更不敢隨意開口，反正丹藥那點毒量也吃不死人。

只是他們都沒想到，廣微子道長的膽子比丹霞子道長要大得多。

就在皇帝在丹藥的幫助下重振雄風準備召開選秀為后宮增添新時，愕然發覺京城中不知何時多了五六家子書院。

京中世家大族眾多，對子的教養也各有千秋。

這些書院教的既不是往年的《誡》《訓》一類子專學的書籍，也沒有傳授經典的四書五經，而是開設了五花八門的課程。

有詩詞歌賦，也有農學醫；有點茶花的風雅，也有刀槍劍的兇悍。

最讓人意外的是有些滴滴的子竟然學起了鐵匠的活計，跟著去年前線傷退伍的老兵們學習鍛造武。

皇帝一想到未出閣的子日跟臭烘烘的鐵匠混在一起就覺得惡心，大筆一揮，將所有曾去過去書院讀書的子剔除選秀的行列。

消息傳到宮外，許多原本還不愿讓兒讀書的人家，立即改變了主意。

明眼人都看得出老皇帝的狀況，這時候將兒送進宮中約定于一輩子守活寡，連生下皇子博前程的機會都沒有。

子書院因禍得福，迎來了一大批新鮮，大幅度地填補了賬單上的空缺。

雖然各大書院的幕后東家不在意金錢上的盈虧，教學的夫子們卻很珍惜這樣的機會，想盡辦法讓書院扭虧為盈。

不過為兒著想的人家終究是數，如花似玉的秀們依舊如期出現在了皇帝面前。

皇帝滿意地挑選了一批八字相符又貌的，當晚就臨幸了最出挑的人。

此后連續三日，他寵幸了不同的秀，依次進行封賞，好宮外那些故意將兒送去書院的人知道，他們的皇帝雄風依舊。

直到第四日，皇帝人老心不老地在萬壽山與新晉婕妤玩捉迷藏，被突然松的奇石砸中了后腰，再沒站起來。

皇帝癱瘓在床，太子剛滿兩歲，朝堂再次陷。

關鍵時刻，太后娘娘選擇垂簾聽政，帶著癱瘓的兒子和年的孫子一起上朝，暫時下了廢太子改立年皇子的呼聲。

沒等松口氣，皇帝是被萬壽山的石頭砸癱瘓的消息就傳遍了大江南北。

那些飽花石船所擾的百姓們無不暗中稱快，還有人跑到東瀛列島上揭竿起義，聲稱昏君遭天譴，乃是天理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