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絮怯生生的仰頭看著墨初,整個人都在抖。可是的口中也沒有說出一個“不”字來,雖然極致的恐懼像是麻麻的螞蟻爬上心頭,可是仍舊是不能說出一個“不”字。
二姐姐這樣毫無保留的信任和尊重,是此生最難得到的東西。
那一次在天涼寺中的行為,也算得上是九死一生。
而一切過了之後,才陡然發現自己原來也是有反抗不公平命運的力氣的。
哪怕那力氣極小,小得微不足道。
於是墨絮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來。
“二姐姐,阿絮跟著你,便什麽也不害怕了。”冰冰涼涼的小手攀上手心,墨初到這隻弱的,冰涼的小手試探著緩緩握了自己的手。
莞爾一笑,又抬手了墨絮的頭發,“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麽事,阿絮你不用管我,知道嗎?”
墨絮眨著眼睛,搖了搖頭。
“二姐姐,阿絮與二姐姐同生共死。”
墨初淡淡搖頭,“聽話,我沒有好好保護你,是我的問題,阿絮。”
的眼中好似有一道,“這一次又將你拖這樣的險境中,二姐姐實在不是一個稱職的姐姐。”
與墨絮並不是同胞姊妹,不過是因為自己娘親曾經對墨絮有過一點點恩惠,這傻丫頭便這樣心肺的對待自己。
墨絮狠狠搖頭,盡管還是在簌簌發抖,可是神中的怯弱已經被堅定所覆蓋。
“那便走吧。”墨初又歎了口氣,一邊起一邊將墨絮也給拉了起來。
推開馬車門,臨淵和臨懸都不讚同的看著墨初。
“王妃,我們同您一起進去吧。”
墨初搖搖頭,晃了晃手中的小紙條,“這上麵說了,隻能我同墨絮一起進去,你們進去,蓮兒就沒命了。”
臨淵登時便不知道該如何勸阻,倒是臨懸不知道蓮兒究竟是和份,仍是憂心忡忡的勸阻道,“王妃,我們在暗,定然是不會被發現的。”
墨初堅定的搖搖頭,“我不能用蓮兒的命做賭注。臨淵、臨懸,你們將這座小院子團團圍住,一隻蒼蠅也不要放出去。”
冷冷勾,“我相信,裏麵的人都是明白人,如果他們當真是不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那麽本姑娘就陪他們玩一玩倒也無妨。”
墨初說的也不無道理,隻不過……獨自涉險,到底不是殿下代的。
臨淵和臨懸都苦了臉,而墨初已經一縱利落的跳下了馬車,再轉,扶著墨絮的手將帶了下來。
兩人走到槐花院的院門口,墨絮便忍不住張得咽了幾口唾沫。
“張還是害怕?”
墨初的聲音中帶了些許奇異的安力量,墨絮甫一聽見,便覺得“砰砰砰”如同是擂鼓的心髒平緩了不。
“進去吧,二姐姐。”
“吱嘎”,墨初抬手推門,那門半點阻礙都沒有,在墨初和墨絮的麵前緩緩打開。
裏燭火幽微,看不見裏屋中的況,隻有一暖橘的燭火在其中跳躍。
而被推開的大門正中央,明晃晃的掛著一隻慘白的燈籠。
白燈籠幽幽在這寂靜的夜空中隨風飄,輕飄飄“咚”的一下子砸到墨初的腦門兒上。
墨初一愣,抬手一揮,手中的匕首輕鬆隔斷白燈籠的下半部分。
白燈籠一分為二,墨絮的尖剛出口便死死的堵在了的嗓子眼。
燈籠落地,兩人跟前猛地出現樂一個著紅的子。
無聲無息,像是幽靈一樣“chuan”的一下子便飄到了兩人麵前。
墨初神微,方才橫在眼前的匕首猛地一個九十度轉彎,“唰”的一下子就往紅子刺去。
紅人猛地往後一倒,寬大的紅袖拂過墨初的臉頰,墨初拖著墨絮往後踏出一步,看看保持著一隻腳在、一隻腳在外的姿態,冷哼道。
“大姐姐,裝神弄鬼可不是你的強項,這白燈籠,是用來祭奠你那隻被瞎的眼睛的嗎?”
“墨初!”墨初的話從來都是又輕又,卻總是能一針見的在墨姝最痛的地方。
裝神弄鬼和瞎掉的眼睛,是墨姝最不願意被人提及的痛楚。
特別是從墨初的口中說出,更是莫大的諷刺。
一聲怒吼落下,整個人猛地撲到墨初前,那隻尚且完好的眼睛中滿滿全是惡毒和怨恨,“墨初,墨初你為什麽還活著!”
墨初手一推,令墨絮恐懼得連靈魂都栗的“紅幽靈”便這樣明晃晃的現了形,踉蹌幾步跌坐在院中。
“你為什麽不害怕?”墨姝神扭曲的看著墨初,“我是死過一遍的人了,你為什麽不害怕?”
說著,惡毒的眼神猛地刺向墨絮,嚇得墨絮“哇”的一聲便尖出來,“哭啊,哭出來,墨初,哭出來!”
可是墨初隻是淡淡一手護住墨絮,一手握著匕首,用一種極為憐憫的表看著墨姝,語氣中慢慢全是譏諷,“你大概也就隻能想著嚇哭我了吧?”
瘋狂嘶吼的墨姝一愣,墨初不不慢的聲音便繼續響起。
“我才是從地獄爬起來的惡鬼,你這樣的半吊子怨魂,給我塞牙都不夠。”歪歪頭,做出一個可的表來,“我也明白,畢竟外麵都是殿下的人,哥哥和那位大人是絕對不敢傷害我和墨絮的,隻有大姐姐你心有不甘,想要嚇唬妹妹們。”
“姐姐~~~~”墨初語氣幽幽,“你就不怕沒嚇著妹妹們,反而將另一隻眼睛也給丟了嗎?”
“住!”墨姝大吼出聲,眼神中的怨毒染上幾分恐懼,曾經被墨初支配的恐懼又從骨子裏麵浸了出來。
“好的,妹妹閉,現在可以讓我們進去了嗎?”墨初乖乖閉了,安的看了墨絮一眼。
瞧見墨初製住了墨姝,墨絮的緒果然好了不。
墨初心下稍安。
果然惡人還是得惡人磨,不然不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收了笑容,墨初抬眼往裏麵看去,方才綽綽的屋子中,果然已經變得亮堂堂的了。
不知道墨柏現在如何呢?墨初彎了彎,越過墨姝往裏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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