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相爺聽后也被謝承素氣得不輕,暗罵道這小子巧舌如簧,居然敢如此威脅他!
虞昭心中正替謝承素擔憂,沒想到他會當眾為自己出頭,恰在此時,外面傳來一記高聲通報:“陛下駕到!太子殿下駕到!”
原是建文帝和蕭胤姍姍來遲,虞昭眼見二位救星到來,頓時松了口氣。
此刻建文帝同樣著素服,他抬眸看了眼壽南宮的景象,威嚴的嗓音問道:“發生何事?”
溫貴妃見大勢已去,唯有心
中暗恨,此刻咬著不敢說話。
眾人在建文帝和太子面前自是不敢造次,此刻紛紛垂眸靜默下來,生怕引火燒。
謝承素擰眉看了眼蕭胤,隨即面無表地轉過去。
后來忍冬尋了個機會,悄聲朝太子殿下稟報了此事。
……
大殮之禮后,蕭胤依舊讓忍冬隨虞昭先回東宮。他形高挑,縱使穿著一白素服,在人群中依舊一眼就能看到。
此刻大雪紛揚落在肩頭,蕭胤一人徑直朝前走去,直到半路見了另一人。
正是方才替虞昭出頭的謝承素。
兩人狹路相逢,著一白一黑,這是他們第一次私下面,此刻互不肯相讓,就這般僵持在半道上。
謝承素清俊的面容上微染寒意,他雖一貫淡漠從容,甚至有時會顯得高高在上,然而他這三寸不爛之舌卻是從未輸過。
此刻謝承素朝著蕭胤便是一通嘲諷道:“久聞西祈太子大名,不知你今日為何姍姍來遲?溫貴妃揪準時機朝太子妃發難,難道你事先一無所知?”
蕭胤對此并未解釋,此前他在書房確有要事,不得離開。
然而即便如此,溫貴妃的計謀也不會得逞,他斷然不會同意虞昭去給太后守靈整整四日,才剛嫁西祈未滿一年,按照親疏有別,要守靈也該是他才對。
太子那雙眸鋒銳的目向謝承素,言簡意賅道:“管閑事。”
謝承素聽后譏笑一聲,似是看了太子此人,以為蕭胤在口舌之爭上說不過自己。
他正繞過蕭胤,突地聽對方沉聲開口問道:“那支碧玉簪子,是你送的?”
謝承素聽后步子微頓,他淡淡抬眸看了眼蕭胤,心中顧念虞昭如今的境,并未承認道:“什麼簪子?我倒不知。”
蕭胤早已知曉實,此刻他眸凌厲,薄掀起一冷笑,語間帶了幾分戾氣:“你最好離遠些,否則別怪孤對你出手。”
“管閑事。”謝承素淡笑,將蕭胤之前對他說的話,原封不地還了回去,隨后不疾不徐地悠然提醒道,“你若真想留住一個人,最好拿出些誠意,別只會弄足這一套。”
事實上他這番話頗暗示意味,似是在嘲諷蕭胤留不住虞昭,更是帶了幾分明晃晃的炫耀之意。
謝承素說罷便徑直走過蕭胤,他連頭也未回,顯然不吃蕭胤此前那一番威脅。
畢竟謝承素心里十分清楚,如今他是東楚派來的使臣,若蕭胤不想兩國開戰,就沒法兒他分毫。
兩人在爭奪虞昭的戰爭中,他如今顯然是于上風。
蕭胤在原面頗為難看,他攥了雙拳,手中上好的玉扳指瞬間碎裂。
第64章
片刻后, 蕭胤回了東宮,他本回長定殿,可轉念一想, 還是轉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虞昭正在寧華殿書房畫著紋樣,準備繡香囊用,方才畫好一張百蝶穿花圖,外間便響起通傳聲:“太子殿下駕到!”
很快蕭胤了殿, 他正拂去肩頭落上的一層雪,俊無儔的面容微沉,顯然心不佳。
虞昭連眼皮子都未掀一下, 埋頭只顧畫著香囊紋樣。
蕭胤徑直坐在側邊的位子上,侍忙端來一盞熱茶。他并未那茶水, 漆黑的眸向虞昭, 正向解釋今日之事:“孤沒及時幫到你, 生氣了?”
青玉一聽這話,生怕自家主子和太子殿下鬧僵了,連忙給虞昭使了個眼。
虞昭這才抬眸看了眼蕭胤, 想起他昨日還說不會讓自己委屈,今日便姍姍來遲,心想男人上說的果真都是鬼話, 此刻嗓音淡漠道:“我沒生氣, 太子殿下請回吧。”
蕭胤嗤笑一聲,目順勢落在虞昭手中的紋樣上, 那幾片竹葉倒是畫得頗為別致,只是瞧著頗像送給男子之。
他眸一沉, 旋即又看向側另一幅百蝶穿花的紋樣,以及繡花用的繃子和針線, 不在心中生疑。
一個男子紋樣,一個子紋樣,莫非在做什麼定信?
蕭胤直覺這并非是送給自己的,遂問道:“那幅竹葉紋是畫給何人的?”
虞昭聽后垂眸看了眼那角落里的小竹子,沒搭理他,繼續在紙上落筆。
蕭胤回想起謝承素第一次出現在宮宴上的形,角正繡了幾片竹葉,他立時沉了臉:“那姓謝的,衫上用過這紋樣。”
虞昭未料到蕭胤竟如此細心,揚眉看了眼他沒說話。
蕭胤見虞昭不肯說是送給何人之,心中篤定這就是送給謝承素的,只因謝承素今日幫了一回,便要繡件給對方。蕭胤遂涼聲道:“你覺得他待你,比孤待你好,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