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娘眼尖,看到了遠的一棵大樹后邊,有一角桃紅的角了出來。
一下子想到了剛剛在前邊遇上的劉寡婦,所以躲在樹后的極有可能是劉寡婦!
生怕聽到什麼不該聽的,忙低聲音道:“你走吧,我真不知道阿沅的去,就算知道也決然不會告訴你的。”
說罷,拉著兒就轉匆匆離開了。
霍擎看著阿沅姑姑離開的背影,并未攔阻,只是察覺到了后的人,眸微斂。
冷沉著臉往回看了眼。大概知曉是誰,但也沒有任何空余的時間搭理。
若阿沅的姑姑不肯說,那他就自己去查。
只要還沒有嫁人就。
霍擎悔了,也想通了。
不過輩分罷了,阿沅又非真的是何家人,即便阿娘是何家人又如何?只要他態度強,旁人說些閑話又如何?
若不允,最多就是離開這清水鎮,往北而去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只是自己醒悟得晚,阿沅只怕跑遠了。
思及于此,那吸進腔的氣息都似帶著涼意。
阿沅到底去了哪?
霍擎沉思了片刻。想起阿沅會做繡品送到鎮上的鋪子中,只要阿沅所去的地方離清水鎮不愿,定然還會送繡品到那間鋪子的。
現下只要尋到是哪間繡品鋪子,守株待兔便可。
*
阿沅是個隨遇而安的子,所以到哪都能很快的適應下來。
在姑子廟住了幾日,阿沅也換上了一灰的姑子袍,松松垮垮的,再戴著一個偏大的姑子帽,蓋住了發,儼然就是一個俏生生的小尼姑。
而現下阿沅的后跟著四個兩到五歲的頭小團子。
山上的師太說不用補,只要帶這幾個小團子就。
因剛剛帶他們,所以阿沅暫時也沒有空閑做針線活。
在離開的前一日就把從掌柜那安排的帕子還有香包全部都清了。
如今手上也是有了兩百二十文錢左右。
與掌柜說以后可能不大方便頻繁再送繡品了,希長一些時日再送一些過來。
而掌柜難能遇上這麼一個手巧的小娘子,所以就應了。道得空就多做些帕子和香囊荷包,只要他缺的,而又恰巧送來,他能收都收。
阿沅平時要帶小團子們,偶爾也會到廚房幫忙,所以只有在晚上睡之前才能做一會針線活。
等再送繡品過去,估著也得在半個月之后了。
“蘇居士,蘇居士,慧素不過門檻。”聲氣的聲音從后傳來。
阿沅轉頭去,就見年紀最小,兩歲的小頭慧素睜著一雙圓不溜秋的黑眸仰頭著瞧。
阿沅的小心肝瞬間被這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給化了。
慧素面前的是到小肚子的門檻,擋了的去路。
姑子廟的大門檻和二重門的門檻都比普通人家的高。
阿沅聽其他幾個小姑子說過,慧素先前也是嘗試過很多次要爬過這門檻的,可無一不都摔了跟斗,磕了頭,最后也不掙扎了,過不去就讓人抱過去。
阿沅淺淺一笑,隨后轉回去把抱了起來。
乎乎的一團,上還有淡淡的香味,抱在懷里可舒服了。
慧素乖巧的趴在了阿沅的肩頭上,聲氣的問:“慧素是師父撿回來的,蘇居士也是被師父撿回來的嗎?”
廟中的孩子大多是孤兒,或者是那些只要男娃不要娃的人家丟在姑子廟門口的。
慧素就是其一。
阿沅心疼的了的小腦門:“我是自己上來的。”
“那蘇居士的阿娘也不要蘇居士了嗎?”言語總是沒有忌諱。
阿沅沒有生氣,搖了搖頭:“也沒有不要……”
“那蘇居士為什麼要上山?”
阿沅笑意斂了斂,微微垂下了眼簾,吶吶道:“我沒地方去了。”
離開后,霍爺大概也沒什麼覺,約莫連那晚做了什麼事都忘了。
想到這事,阿沅心里頭的那口氣始終是沒消。
就是恩人也不能這麼欺負人!
哼!
阿沅皺著小臉抱著頭小慧素就走回了禪房,后依次由高到低的跟著幾個安安靜靜的小頭。
*
霍擎守了小半個月,卻依舊沒有待到那只逃出了籠子的兔兒。
他守了多久,那打鐵鋪就關了多久。加上他先前離開的那些天,鋪子有半個月沒開門了。
現今整個槐樹巷的人都知道他養在院中的小娘子跑了。
除了許木匠夫妻二人不信外。不僅是槐樹巷的人,還是鎮上的人都道他養的小娘子是個小白眼狼,卷了錢財半夜就和另外的夫跑了。
打鐵鋪的屋主周老寡婦聽到這些傳言后,怕他要租的銀錢也都被小娘子卷走了,所以天沒亮就急急跑去收租。
天才蒙蒙亮就到巷子中敲響了打鐵鋪后院的門。
朝著院子里邊大聲的喊道:“霍鐵匠在麼?我是周老婆子,到收租的日子了!”
還在睡夢中的人聽到這些吵耳的喊聲,頓時在家中大罵了幾聲。
罵聲傳出巷子,可周老婆子卻是一點也不怵。先前在這槐樹巷住的時候,是出了名的潑辣碎,只有別人怕的份,就沒有怕別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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