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老四朝著打鐵鋪高聲大喊,毫沒有留意后。
就在這個時候,一盆冷水從他背后潑來, 從頭潑下。
陳家老四呆了,便是圍觀的人也是錯愕不已。
只見霍鐵匠家那弱弱的娘,竟然端著一個空盆怒瞪著那個其貌不揚的男人。
陳家老四來前就打定了主意。只要這鋪子門一開,他就把休書扔過去,然后立馬跑了,可怎麼都沒有料到會有人從背后潑了他一盆冷水!
陳家老四猙獰著一張臉轉過了,在看到是阿沅后,并未見到霍擎,便罵道:“你個臭娘們,竟然敢潑我!”
一臉的兇神惡煞。
槐樹巷的人當即就不高興了。因霍鐵匠有功,連帶著住在槐樹巷的人都覺得臉上有。
這哪里來的癟三,竟敢罵霍鐵匠的媳婦?!
幾個婦人當即圍在了阿沅的前,朝著陳家老四啐道:“哪來的狗,在別人鋪子前吠。”
“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竟敢在霍鐵匠鋪前鬧事!”
忽然多了這麼多人幫著阿沅說話,陳家老四生出了忌憚。
就是阿沅都有些怔愣,沒想到旁人回幫著,這是在何家村從來沒有過的。
蕓娘跟著出來了,狼狽的陳家老四慌的指向,罵道:“那個就是我大嫂,不敬公婆,攪得我們家不得安寧!”
阿沅“呸”了一聲,聲音雖然輕細,但卻是帶著怒意:“你以為長了一張就能顛倒是非黑白,含噀人?陳家把我姑姑當做牛馬一般使喚,你大哥在外邊養了個人,肚子大了才帶回家中,不僅對我姑姑隨意打罵,連自己的親生兒都踢得昏迷了,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豺狼!”
阿沅的話一出來,頓時一陣唏噓。
陳家老四臉一時掛不住,正想再罵,看到了從巷子出來的霍擎,臉一變,朝著蕓娘扔去沾了水的休書。
邊說邊后退:“我大哥要休了你這潑婦,你休要再進我們陳家的門。”
說著狠話,但卻是連連往后退,退了幾步之后,轉就落荒而逃了。
霍擎走到了阿沅旁,把手上的木盆拿到了手中,道:“回去吧。”
阿沅輕“嗯”了一聲,然后向姑姑走了過去:“姑姑,我們回去吧。”
蕓娘看向了地面上的那封休書,沉默了一息,還是走了過去,把地上的紙拿了起來。
休書只是了一些。兩個字已經有些模糊了,但里邊的字應該還沒有模糊。
村子里邊的人不識字,更不會寫休書,都是里正來寫的。
陳家村里正聽說了陳家的事,本不打算幫忙的,但是收了些好之后,也就幫忙了。
陳家的人本來就不打算讓陳家老大休妻的。畢竟蕓娘在陳家的時候,家務活都是來做,大家也都落得輕松。
可是今日見識過了霍鐵匠打老大那狠勁之后,陳家人可不再敢招惹。
就是那懷孕的沈氏看到陳家老大被打那個樣子,什麼想法都沒了,還有些后悔催促陳家老大把帶回陳家了。現在得罪了霍鐵匠,肯定還會遭到報復的,特別是,這往后該怎麼辦?
沈氏也在心底盤算起了其他的出路。
蕓娘把休書撿起了之后,與阿沅一塊回了后院。
其他人雖然好奇,可都會看臉,所以沒敢瞎打聽。
回了院子后,霍擎把木盆放下,隨而走出院門外把兩桶水給提了進來。
蕓娘看了眼旁的阿沅,再看了眼霍鐵匠,忽然覺得阿沅嫁給霍鐵匠是嫁對了。
即便只是半日,但蕓娘也看出來了,霍鐵匠不僅有能力保護好阿沅,對阿沅也極好。
*
給大花熬的糜粥已經涼了,蕓娘端進了屋子中喂。
大花醒來后,疼得厲害,可也知道這地方很陌生。
“阿娘,我們現在在哪里?”大花虛弱地問。
一旁的二花小聲道:“我們在表姐夫的家里邊,是阿沅表姐的夫君。”
大花看向自己的阿娘。看到阿娘點了點頭后,大花也想起了把抱上車的那個懷抱。
很溫暖。
在記憶中,阿爹好像從來沒有抱過。
“阿娘,我不想要阿爹了。”哽咽的說這話的時候,大花眼眶里邊又潤了。
蕓娘心里頭也難,可還是點頭:“不要他了,以后就我們母四人一起過。”
在屋外邊站了一會的阿沅聽了這些話后,端了藥進來。
“姑姑,一會再給大花喝藥。”
蕓娘了自己眼下的眼淚,“嗯”了一聲。
阿沅放下了湯藥,就出去繼續做飯了。
大花喝了藥之后,也繼續睡了過去,這時阿沅的飯也做好了。
今日的菜略為盛。阿沅把二花小花帶上了桌,兩個孩子看到一桌子的菜,兩雙眼都瞪得圓滾滾的。
許是因霍擎的一包糖,又或者是因在醫館的時候被表姐夫了頭,所以們也不怎麼怕這個看起來兇的表姐夫了。
但蕓娘卻依舊拘謹。
霍擎夾起,兩個孩子,一人給了一個。
兩個孩子看著碗里邊的大,流下了垂涎的口水。在陳家,永遠都是二叔三叔家的那兩個兒子的,們能吃上一塊就已經很不錯了。
兩個孩子又從上抬起目,眼地看著霍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