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七月份,我出了車禍后才導致的。”
“那能復明嗎?還是就永遠這樣了?”
“可以治療的。”
“……那就好,你長得這麼漂亮,眼睛又那麼好看,如果從此都看不見,的確很惋惜。”
仲湛靜包里的手機響起,掏出來,“抱歉,我接個電話。”
阮煙站在一旁,就聽到仲湛靜嚴肅沉靜的聲音:“明天之前,必須拿出一份我滿意的方案,供貨商那邊你們自己去協商……”
末了,阮煙聽到掛了電話,仲湛靜道:“是公司里的事,太麻煩了那群人。”
阮煙:“你平時很忙嗎?”
“剛回國會忙一些。”仲湛靜家里也是家族企業,主攻箱包產業,讀完研究生后就進了公司實習,一年之就憑著自己實力提拔到副總經理的位置。
在工作上,仲湛靜是個很有能力的強人。
阮煙聽完,面敬仰:“覺你太獨立了。”
“我父母從小就教育我,孩子要獨立自強,有自己的特長和技能,他們對我的管理很嚴格,”仲湛靜看向阮煙,“而且我沒有男朋友,當然得靠自己啦。”
“湛靜姐,覺你這樣的生活特別好。”
阮煙覺自己和對方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也很想獨立自強,但是因為目前自的條件,很多事都做不了。
然而仲湛靜覺這話像一句諷刺。
拍了拍阮煙的手,聲安:“你現在先別想那麼多,把眼睛治好,等到復明后就可以規劃自己的生活了。而且有的時候我也羨慕你的……過得很輕松。”
“沒,我覺得我太閑了……”
兩人往前走著,天越來越暗,阮煙看不見,忽而覺幾滴雨砸在頭頂和手背上,“這是下雨了嗎?”
話音剛落,雨就如所說的一般,徹底不留地砸落。
倆走在室外,仲湛靜皺眉,“我們趕快走。”
阮煙挽著往前,因為看不見,仲湛靜也不敢走太快,以至于到了前面的亭臺后,兩人都被淋了。
阮煙長長的黑發掛著水珠,上藕的上和也了些,冰冰涼涼在皮上,傳來微冷的寒意。
仲湛靜拿出紙巾,分給阮煙幾張,而后看向外頭的大雨,“在這避避雨吧。”
阮煙聽著外頭淅淅瀝瀝的雨聲,能猜到雨勢不小,正想著,手機響起,拿出來時,仲湛靜的視線了過來,“是周孟言。”
阮煙接聽電話,那頭開門見山:“你們在哪。”
“我們在……”
“我來說。”仲湛靜接過電話,“孟言,我們現在在南洋院后面的一個小亭臺,旁邊有一片桃林……”
和周孟言通完,掛了電話,把手機還給阮煙:“他應該會派人過來送傘的。”
“嗯。”那就好。
兩人坐在亭臺等著,冷風卷起,阮煙覺得有點冷,只能微抱住自己的雙臂。
仲湛靜看著前方,蘇式建筑的白墻拐角,突然出現一個男人,撐著傘走進視野中。
周孟言一熨燙整齊的西裝,形筆直而修長,往上的那張臉,鼻梁高金框眼鏡下的瞳很深,深沉如潭中的湖水。
在冰冷的秋雨中,男人淡薄的面更平添了一份冷意,仿佛讓人只可遠。
仲湛靜看著他朝走來,一時間愣住。
直至周孟言邁上石階,走到面前,回過神來:“你怎麼自己過來送傘?我以為你會讓助理過來的。”
男人把手中另外一把傘遞給,聲線涼而淡:
“我們剛好就在南洋院。”
一旁的阮煙得知周孟言來了,訝異了一瞬,站起,就覺到腳步聲朝走近,停在了面前。
還未來得及開口,子就被披上一件溫熱的外套。
“抬手。”他出聲。
阮煙怔愣著,抬起手臂,就穿過外套修長的袖子,聞到獨屬于周孟言上的雪松木清香,伴隨著包裹在上的溫度,覺所有的寒冷都被驅散,如同從秋到了春。
角梨渦點起,“謝謝……”
仲湛靜在一旁看著兩人的互,看著周孟言第一次為生披外套的作,瞳孔一震。
男人給人外套。
往往代表著親而特殊的關系。
猶然記得高中時期,每次去看周孟言和朋友一起打籃球,結束后,會主拿起他的外套,走下看臺。
男生的校服外套上有著淡淡的皂味,外套代表著周孟言獨有,拿在手中,會覺兩人的關系被驟然拉近,就像為了他的朋友一樣。
但這麼多年以來,周孟言從來不會把自己外套主給任何生,不會給人任何曖昧的暗示,永遠保持冷淡的距離。
直到今天。
他親自給阮煙披上外套。
仲湛靜握著傘,用力得指尖都發了白。
裹好外套,男人垂眸看著眉眼彎彎的孩,移開目,聲線平淡:“走了。”
“好。”阮煙把手掌從長長的袖子中鉆了出來,乖巧地攬住他。
走到亭前,他右手撐開傘,站在右邊,只能稍稍舉起手,攬住他的手臂,走進雨中。
外頭大雨依舊,地面,只有唯一一個手臂的支撐點,加上看不見,沒有安全,步伐邁得很小,周孟言低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