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君羨是在第二日才得知俞晚生病的事。
每一次副人格出來,許君羨都會昏迷一段時間。
而這期間,他是一點記憶都沒有的。
許君羨醒來,發現自己在蘇研的心理治療室裏。
蘇研告訴他,昨晚聯合俞晚,讓他的副人格主消失了時,許君羨差點氣得掀了蘇研的心理治療室。
知道親手抹殺自己的副人格對俞晚而言,是一件多麽殘忍的事。
怕俞晚會承不住心理負擔而自責疚,許君羨連忙趕了回來。
誰知他預想的事還是發生了。
俞晚還是因為疚而病倒了。
回來看到霍衍守在俞晚床前,許君羨又氣又怒。
於是兩個大男人爭搶著要照顧俞晚。
俞晚為此,頭疼得很。
一個沒好意思趕。
一個是趕也趕不走。
最後也懶得折騰,隨他們去了。
就這樣,荒誕的三人行就奇奇怪怪地發展起來了。
俞晚這一病,病了三日。
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好似又從鬼門關走了一朝,以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下來。
這三日。
霍衍和許君羨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守著俞晚。
俞晚大概也是沒想到。
有一天,會被兩個男人爭搶著要照顧。
吃飯,他們一個端粥,一個遞勺。
下床,他們一個扶,一個給穿鞋。
王的待遇,也不過如此了吧。
俞晚都不知自己這是在,還是在煎熬。
霍衍照顧,最起碼看在兩孩子的份上,還能理所當然的接。
可許君羨也來照顧,俞晚多多都有點負擔的。
若不知許君羨意,俞晚尚可自在地對方的照顧。
可知道對方的意後,總覺得對方的付出,又不能回應,就渣的。
隻是一想到許君羨為了不讓疏遠他,找蘇研一起演戲,俞晚就很頭疼。
好像怎麽做,都不對。
好在,病好了。
兩個男人也並非閑人,都各忙各的事去了。
俞晚也因此鬆了一口氣。
-
紋店裏。
霍衍赤著膛被綁在小床上。
發小趙子裕就坐在床邊。
趙子裕一手捧著一個酒爐,一隻手著一跟食指差不多一樣長的棉花針。
“霍哥,還要繼續嗎?”
趙子裕看著床上,雙直,雙手死死地抓著床單,痛到麵扭曲的霍衍,拿著銀針的手,都不由在瑟瑟發抖。
九命。
霍哥發瘋了。
無緣無故,讓他拿銀針燒燙紮他。
他是有傾向麽?
霍衍滿頭都是汗。
兩邊鬢角的發已經被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的給浸了。
他眼睛布滿了紅,看著很是恐怖猙獰。
隻是他並沒有打算罷休。
霍衍咬牙,“繼續!”
才二十多下而已。
還不夠。
看著霍衍手腕和腳腕都被繩子磨出,趙子裕有點於心不忍,“霍哥,要不算了吧。”
他實在是不懂霍哥忽然間發什麽瘋。
“不能算了。”
霍衍青筋暴漲,對趙子裕的婆婆媽媽到很不滿,“你要是下不了手,我就給你紮。”
這過分了啊。
誰能忍?
趙子裕也不心疼霍衍了。
繼續將銀針燒燙,然後刺進霍衍的膛。
皮撲哧的作響,霍衍痛得幾乎扭曲。
趙子裕見此,驀地收了手,“霍哥,要不還是算了吧?”
“繼續!”
霍衍咬牙,不容置喙地命令。
“……”
趙子裕覺得霍衍真的有病,而且還病得不輕。
都痛這樣了,他竟然還要他繼續。
生怕自己不紮他,他便要紮他。
趙子裕抖著雙手繼續。
好不容易紮完五十下,趙子裕背脊都出了一層汗。
五十下結束的時候,霍衍痛到整個人都恍惚了。
“霍哥,你還好嗎?”
看著霍衍好像魂都被紮沒了。
趙子裕很是擔心。
霍衍閉眼,並沒有回答趙子裕的話,隻是喃喃自語地說,“原來當時是這麽的痛。”
真的很痛。
每一下,都像是刺在靈魂上一般。
霍衍的眼角有水落,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子裕,你說俞晚當時是怎麽熬過來的?”
他一個大男人,都險些扛不住,想要咬舌頭。
宛如靈魂都被撕碎的痛,俞晚當時是怎麽堅持過來的呢。
之前沒會,霍衍覺不到俞晚的絕與痛苦。
可如今會過,霍衍才愈發的覺得心痛與難過。
心痛俞晚所遭遇過的傷痛。
難過自己此生都無法挽回俞晚了。
經曆過經曆的一切,他越是沒有那個臉去挽回了。
不是怕被拒絕,是覺得自己不配。
真的不配。
他明明有機會讓避免這一切傷害的。
可他沒有。
是他的不信任,導致了別人有機可乘。
但凡他信不可能會推陸瑤瑤下樓,也不會差點死在裏麵。
就因為還活著,所以他們都習慣地覺得一切都還可挽回。
可如果當時的意誌稍微薄弱一些。
這世間,哪還有俞晚。
到底是他癡人說夢,才敢妄想俞晚會與他重歸於好。
霍衍自嘲地勾,眼角不斷地有水珠滾落。
他怎麽敢妄想的。
他怎麽敢。
趙子裕聞言,這才明白霍衍今日為什麽發瘋。
他用力地攥拳頭,腮幫子咬得死死的,“當年在看守所裏,曾被人這般對待過?”
“嗯。”霍衍無力地以鼻音回他。
趙子裕憤怒地捶打下的床,怒不可遏,“那些人,怎麽敢的!”
怎麽敢的?
霍衍張開眼睛,眸底一片鬱,像是烏雲遮住了明月,惻惻。
自然是有人賦予了們勇氣。
梅姐不過是那把刀,俞雅雯才是握著刀的人。
這刺在俞晚上的五十下,還有那把捅在俞晚心口,差點讓喪命的牙刷柄。
總有一天。
他會一並還給俞雅雯。
他相信。
這一天,不會太遠。
俞家不會一直呼風喚雨。
他們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
-
自己親自經曆了一下沒有打麻藥被燒燙的銀針刺進膛是什麽滋味後,霍衍覺得自己對梅姐的懲罰還是輕了。
可惜梅姐已經被槍決。
霍衍心中有怒,無可發。
恰好這個時候,俞雅雯撞了上來。
“好巧啊,阿衍,你也在這吃飯?要不要一起用個餐?”
其實不是巧,是俞雅雯上趕著來巧遇而已。
看著俞雅雯鮮亮麗地站在自己的麵前,霍衍的心中宛如有隻惡魔要衝破膛,破籠而出。
麵對俞雅雯的邀約,霍衍破天荒地沒有拒絕。
“好啊。”他倒是想要看看,又想玩什麽把戲。
當然。
這一刻的霍衍無比希俞雅雯能做點什麽。
這樣,他才能順水推舟,出出氣。
最好,不要辜負他所。
俞雅雯其實也就抱著試試的心態,沒想到霍衍會同意。
上回意外撿,卻沒能如願得到霍衍,俞雅雯心裏別提多憤怒了。
做夢都想睡霍衍一回。
許是因為這個想法太過於強烈。
以至於在霍衍答應邀約的時候,沒忍住,起了歪心思。
俞雅雯命服務員在他們的酒水裏,下了點迷幻藥。
霍衍深知俞雅雯是什麽子的人,酒店裏的東西,他自然是不可能會真的。
他將喝進裏的酒水不聲地吐到巾上。
大概是人在心之人的麵前,都會降智。
俞雅雯也不例外。
分明霍衍都戲耍過一回,可仍舊不吃教訓。
傻傻的覺得,霍衍答應跟一起用餐,是被魅力所折服。
看著霍衍喝下那杯摻了東西的紅酒,俞雅雯角都差點裂到天際去了。
等十幾分鍾後。
霍衍開始扯著襟,目迷離時,更是差點笑出聲來。
見時機已,俞雅雯走到霍衍的麵前,嗲裏嗲氣地說,“阿衍,你怎麽了嗎?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霍衍忍著惡心,對著喊出了俞晚的名字,“晚晚,是你嗎?”
俞雅雯麵扭曲了一下,很快,又笑了,“嗯,是我。”
“阿衍,我扶你去到樓上的套房休息一下吧?”
俞雅雯手去扶霍衍。
如果不是想要給點苦頭吃吃,霍衍真的不想委屈自己在這與周旋。
但現下,霍衍也隻能暫時委屈自己把當俞晚了。
他點點頭,假裝自己真的把當了俞晚。
任由扶著自己往酒店的套房走去。
進了房間。
俞雅雯將霍衍扶到床上。
見他雙眼迷離,裏一直喊著晚晚。
氣憤之下,卻又忍不住為自己即將要得到他而歡喜。
迫不及待地爬上床,想要霍衍服。
不想霍衍卻忽然吐了一。
俞雅雯差點裂開。
看著自己上的汙穢,額前的青筋都不由突了突。
“抱歉晚晚,我不是故意的。”
霍衍滿是歉意地跟‘晚晚’道歉。
俞雅雯深呼吸,“沒事。”
故意用俞晚平日裏會跟霍衍說話的語調說道,“我先去洗個澡,你乖乖在這等我,好不好?”
聲音神韻,倒是學得有八分像。
看來平日裏,沒對著鏡子練習。
隻是俞雅雯這種近乎變態的行為讓霍衍皮疙瘩都忍不住豎了起來。
不過當下,他還是麵不改地演起了戲,“好。”
俞雅雯擔心煮的鴨子又跑了。
於是趕去浴室,想著快點洗好,好辦事。
俞雅雯一進浴室。
霍衍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從兜裏掏出手機,給張赫發了條信息,【把人帶上來。】
-
俞雅雯這個澡,隻用了五分鍾。
澡都顧不上泡,就怕自己慢了,霍衍又像上回那般,跑了。
剛把浴袍穿好的俞雅雯聽到開門聲,嚇得拉開門,跑了出去。
外麵一片漆黑。
來不及開燈,就忽然被人一把抱住。
跟著,就被拋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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