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把地址存好,也回了一張表包。
表包是三只圓啾啾的小鳥,雄赳赳氣昂昂排著隊,擺出隨時準備出發的興姿態。
其實就是用表包表示答應的意思,但蔣珂卻注意到了別的細節:【為什麼表的名字“吃腦花去”?什麼鳥啊,這麼兇殘?】
林晚馬上進科普狀態:【大山雀,猛禽,食腦狂魔。】
蔣珂大概去搜索了一番,很快就被大山雀與萌外表不符的兇殘本震驚了,飛快發出一串嘆號,然后問:【你還了解?】
林晚:【忘記介紹了,我是個鳥類科普學者。】
【……】
【?】
蔣珂:【恕我直言,我沒想到你的工作這麼有文化,畢竟你漂亮得不太正經。】
林晚:【巧了,你也是。】
兩個人的友在奇妙的商業互吹中得到飛速升華。
沒過多久,蔣珂又問:【那天的帥哥,到底是不是你男朋友?】
【不是。】林晚說,【喜歡他的長相?勸你三思,他特別毒,跟他說話能氣得你吃不下飯。】
蔣珂:【可我那天看你吃得很香呢。】
“……”
林晚悻悻地放下手機,了臉頰,怎麼覺像打臉了一樣?
躺在沙發上著天花板,過了會兒又百無聊賴地蹬了蹬,終于得出了結論。
一定是海鮮店的廚師手藝太好的錯。
·
隨后的一周,一天比一天猛烈。
灼熱的氣溫蒸發著南江的氣,把整座城市變一個巨大的蒸籠,悶熱地將人籠罩在里面,連同枝頭的樹葉都失去了往日的生機。
林晚要辭職的消息在研究所不脛而走。
明里暗里來向打聽消息的人不,全部大方承認了,只不過出于保險考慮,沒有提前告訴大家,已經拿到了某家基金會的offer。
研究所最近本就是人心惶惶的時候,聽說要走,許多人也不自思考起自己的職業規劃。
平心而論,拋開辦事效率太低和帶關系復雜不談,研究所其實是一家很不錯的單位。
他們的科研設備和科研人才都是南江頂尖的好,過去幾十年中也發表過不頗有見地的學果,但近幾年止步不前卻也是不爭的真實。
然而出乎眾人意料的是,最終的編名單還沒出,林晚也還沒做完講座,第一個離開研究所的人就出現了。
何雨桐走的那天神失落,再也不復當初的風采。
走到樓下,見林晚和幾個同事站在那兒談事,便故意走到大家面前:“林晚,你贏了,現在得意了吧?”
幾個不清楚何雨桐真實面目的人紛紛一愣,心想這小姑娘吃錯藥了不?
林晚倒是一點也不意外,只撣了撣肩頭并不存在的灰塵,微笑著說:“說什麼輸贏呀,我都沒把你當作對手,你也別惦記我了。”
何雨桐雙眼通紅:“別以為有幾分姿就了不起,你不就是靠男人上位的嗎?”
“???”
小白蓮剛才說靠什麼來著?
幾位同事齊齊轉過頭來:“你男朋友啦?”
何雨桐刻意提高音量:“上周五下班的時候我都看見了,有男人開豪車在外面接你。我回家打聽過了,你托人找到曾……”
“說夠了嗎?說夠了就把工卡到保安,趕滾。”
林晚不耐煩地揮揮手,扭頭借旁邊的玻璃當鏡子,理了下頭發,“謝謝你眼睛還沒瞎,知道夸我漂亮,沒辦法呀,我就是人心善林小晚。”
周圍有人“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氣得何雨桐咬牙切齒地跺跺腳,扭過腰揚長而去。
有同事著的背影嘆:“這小姑娘,看不出來啊,臨死也要拖個墊背的。不過說的男人是誰,你瞞著我們男朋友了?”
林晚嘆了聲氣:“什麼男朋友,星創科技的周衍川,你們見過的。這不是他們幫了忙嘛,我就代表研究所請人家吃飯。”
眾人不約而同“哦”了一聲。
因為幫助灰雁遷徙的關系,研究所的人對星創上上下下印象都非常好,聽說是周衍川來接下班后,更加認為何雨桐純屬散布謠言。
末了,有人建議道:
“不過轉頭想想,你們看起來還般配?”
“對啊對啊,如果你為他的朋友,今后我們跟星創借無人機,說不定還能部價呢。”
林晚哽了一下,莫名想到之前蔣珂那句吃得很香的評價。
用手在臉邊扇了扇風,好半天后才慢吞吞嘟噥一句:“我看出來了,你們就是想靠我撿便宜而已,沒良心。”
大家嘻嘻哈哈又鬧了幾句,才轉而聊完正事,各自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林晚則上樓拿上東西,出發去南江三中開講座。
這是本年度科普講座的最后一站,結束之后,林晚就打算正式將辭呈給魏主任。
邁三中的校門,林晚心中慨萬千。
這就是中學時期碾他們附中學子的萬惡宿敵啊!是不是應該在這兒搞點破壞什麼的,才對得起那憋屈的六年中學生涯?
慨歸慨,林晚還不至于稚到真的在三中干壞事。
見到負責接待的老師后,就拿出和煦如春風的溫笑容,跟隨對方的腳步往報告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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