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全程為期五天,舉辦地點就是北方城市燕都。
林晚盯著瀏覽愣了幾秒,忽然想到……
周衍川似乎就是燕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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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都的下午,暑熱像點燃的火星,在空氣中掀起干燥的熱度。
周衍川走出會議廳時怔了怔,仿佛已經不太適應故鄉的夏天。
意識到這一點后,他無聲地笑了一下,明明大學四年和進德森的那段時間都在燕都生活,如今故地重返卻有種遠客到訪的覺。
或許是心理原因作祟,他此時竟有些懷念南江且漫長的夏天。
助理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側:“今天下午三點在麗晶酒店有一場‘氣候變化與科技革新’的研討會,會議預計五點結束,晚上七點請行舟科技的程總吃飯,中間有兩個小時沒有行程安排,到時安排您回酒店休息?”
周衍川坐進車,松開兩顆紐扣,閉目養了會兒神,才淡聲說:“不用,我有私人安排。”
傍晚時分,刺目的終于趨向和。
周衍川獨自開車來到燕北胡同。
下車后往里步行幾分鐘,就能看見一間鬧中取靜的四合院。此時院門門,古樸的銅被夕渲染得愈發沉寂。
周衍川打開院門,迎面而來就是寬敞雅致的院落。
太久沒人居住,院子里的海棠早已謝了,石缸里曾經養滿的漂亮金魚也早已不知蹤影,只有一塵不染的門扉出時常有人過來打掃的印記。
院門在后輕輕閉攏,周衍川經過前面的院落,徑直走向后院。
后院的景致與前院同樣冷清,他推開右側一扇房門,走進他小時候的房間,坐在窗邊看了會兒天空。
這是父母去世后,他逐漸養的習慣。
每次回來也不住一晚,只在這里坐上幾十分鐘,宛如某種儀式一般,將最近經歷的事在腦海里過一遍,既是整理過往,又是梳理頭緒。
他上次回來,還是決定離開德森的時候。
中途間隔好幾年,他經歷了簽下競業止協議暫離無人機行業、出國留學、回國創業、星創漸漸長壯大,分明有許多與人生軌跡至關重要的大事,可不知為何此刻坐在這里,滿腦子都只有一個人的影。
手機突然一震,把林晚從他腦海中驚跑。
周衍川拿過來看了一眼,發現是曹楓發來的消息。
曹楓:【今年的‘快遞’送到,我找借口說是公司文件拿過來了,還是老規矩,用碎紙機幫你理掉?】
周衍川的手指在屏幕上了幾下,始終沒有發出那個“好”字。
此時窗外暮靄四沉,將空曠的四合院浸潤在黃昏的線里。遠依稀傳來約的笑聲,興許是哪家的幾個小孩子正在外面玩耍,嘹亮而稚的音嘻嘻哈哈,吵鬧著穿過古舊安寧的胡同。
周衍川起去衛生間。
最初帶著雜質的水流盡之后,他彎下腰捧了一把水澆在臉上,濡的黑發稍顯凌地垂下來,把不連貫的水珠從臉頰送下去,過清晰突出的結,最后漸次領口。
膛到一陣涼意。
周衍川一手撐在水池,一手握住手機,掃了眼鏡中神淡漠的自己。
他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只要沒笑,臉上差不多就是冷淡的表,要不是那雙桃花眼削減了廓的冷峻,可能不會有太多生敢給他遞書。
們總相信有桃花眼的人必定多又溫,非要撞了南墻才會惱怒地跟閨抱怨:“周衍川沒有心!”
然而此時此刻,周衍川分明到他整顆心臟,都在有力地跳著。
他低下頭,按下語音對曹楓說:“把東西留著,我回來之后,時間去見他們一次。”
曹楓遲疑地回他:“……要帶保鏢嗎?”
周衍川低聲笑了笑:“要麼帶你?”
“滾滾滾,我可是有老婆的人,不參與任何危險活。”曹楓沒好氣地懟他一句。
過了會兒又不放心地追問道:“你確定絕對會去?其實依我看早就該這樣,每年你堂哥忌日他們就要發點惡心人的東西過來,我一個局外人都看不下去。恭喜你終于不打算繼續忍了,等事解決了,我必須給你慶祝一場。”
周衍川了眉心,沒有接話。
曹楓之所以會知道周源暉的事,全是因為星創立的第一年,伯父伯母不知從哪里得知了這個消息,隨即在那年的七月寄了一個快遞給周衍川。
快遞是用文件袋裝著的,曹楓以為是他們那天急著需要的一份合同,就直接拆開了。
誰知道里面全是寫滿詛咒的紙張與恐怖森的圖片,差點沒把曹楓一個大男人嚇得哭鼻子。
曹楓當時以為周衍川在外面有什麼仇家——作為公司合伙人,他必須了解清楚——誰知經他再三詢問,才知道其中還牽涉了一條人命。
周衍川沒說得太詳細,但曹楓差不多聽懂了。
聽完后他表示萬分無語:“這怎麼能是你一個人的錯?你堂哥肯定是長期心理力太大,才會在高考結束后心態崩了,一個孩子能鬧出自殺的事,跟父母肯定不了關系。”
“如果沒有我,他不會自殺。”周衍川說,“快遞的事你別告訴其他人,理掉就行。”
曹楓:“聽你這語氣,不是第一次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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