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秦朝并沒有哭。
他一手按著口,一手拿著電話,在左右兩個民警的注視下沉默地呼吸。
外面走廊不時傳來那幾人的囂聲,大意就是表示他們聯合起來,能讓秦朝付出多麼慘痛的代價。
舒斐太久沒聽見他的回應,脾氣一下子上來了:“不說話是吧,那我掛了。”
就在手指即將到掛斷的那一瞬間。
手機那頭忽然傳來很輕的聲音。
秦朝喊:“姐姐……”
他把嗓音得很低,仿佛低到了塵埃里,帶著幾分可憐的哀求,但是又很像他們彼此糾纏的那些夜晚,之時的呢喃話。
舒斐作一頓,脊椎像是有電流四散開來。
被那些令人麻的電流驅使著松開手指,問:“說吧,為什麼打架。”
秦朝這會兒又聽話了,乖乖把前因后果說了一遍。
舒斐的臉越來越冷,聽到最后已經恨不得馬上飛去燕都,把那人按在地上再痛揍一頓。但自己出手,和秦朝出手,意義又不一樣。
他還是個學生,犯不著把大好前程就此葬送。
“……這樣吧,我人在南江不可能回去。我給你一個律師的聯系方式,要打司的話盡管找他,費用我幫你付。”選擇了一個擇中的方式。
秦朝笑了一聲,扯得傷口又滲出了。
他抬起手背把角的掉,任由那些鮮紅的弄臟了他的臉:“不用,我家有法律顧問。就是說一聲,我想你了,姐姐再見。”
“……”
舒斐把手機扔回桌上,坐進轉椅里皺細長的眉,有那麼幾秒鐘的工夫,懷疑自己可能聽錯了。
家里有法律顧問……
到底招惹了個什麼祖宗。
·
隨后的日子,舒斐沒再收到秦朝的消息。
直到八月下旬的一天,塵封許久的對話框突然跳到了頂端。
秦朝:【我能來南江找你嗎?】
舒斐:【約炮?】
秦朝坐在房間里,盯著這兩個字咬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舒斐對他有如此巨大的吸引力,但每晚做夢的時候,夢境的結尾永遠是那雙眼睛,有點不近人的冷漠,但又莫名的,讓人想占據所有的視野,從此在眼中安營扎寨。
最后他一咬牙,回復:【嗯,約。】
【那你來吧。】
到達南江的那天,毒辣地籠罩在周。
秦朝直接住進舒斐訂的那家酒店,在房間里等。
傍晚時分,門鈴響起。
秦朝幾乎是飛撲過去打開了門。
兩個月不見,舒斐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照樣彩照人。
站在門邊,看起來本沒有進來的打算:“有些話我打算當面跟你說清楚。秦朝,我們不合適。”
滿盆冷水淋頭而下。
秦朝按門把,小臂青筋突起:“為什麼,我不能追你?”
“你今年多大?”
“……”秦朝側過臉,不肯回答這個問題。
“我今年二十九,比你大十歲。你家里既然請得起法律顧問,那顯然不會是普通家庭。你問過父母沒有,他們同意你和一個二十九歲的人在一起嗎?”
“我媽就比我爸大八歲。”秦朝低聲說。
舒斐意外地哽了一下,沒料到原來這還是他家的優良傳統。
但很快調整好表,輕笑著問:“可我不喜歡你。為一個跟你非親非故的人打架,這種行為有多稚你明白麼?”
秦朝低下頭,影在墻上投下淡淡的沮喪。
他竭力控制住緒,說:“以后不會了,我會很乖的。”
舒斐下意識想說“除了臉看不出你哪里乖”,可下一秒,就看見秦朝的眼眶漸漸泛起了紅。十九歲的大男生,委屈的時候表現得并不激烈,只是眉頭微微皺,結滾的頻率變快而已。
可心中某個位置,卻微微了一下。
秦朝紅著眼睛向:“姐姐,別趕我走。”
舒斐與他隔著半米不到的距離對視著,走廊的風翻涌進來,在他們之間掀起一陣陣的汐。
末了,舒斐像那個雨天一樣,淡聲說了句:“走吧。”
秦朝呼吸一頓,渾的勇氣即將分崩離析。
“既然要追我,”舒斐笑了一下,“就先從請我吃飯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舒斐和秦朝的故事到此告一段落,反正你們看過前文,都知道他追到了(。
下章寫周先生和林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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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周衍川回家的時候, 林晚正在上課。
上的還是家教一對一那種課。
林晚當上鳥鳴澗副總監后,發現自己需要惡補的知識太多。鳥類相關是專業的沒錯, 可經濟和金融到底還是門外漢,哪怕前段時間養傷的時候看了些基礎教材, 但想進行系統的學習還是需要老師輔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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