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烽與季榮幾個在屋子裏喝酒,小白白趁著季南烽不注意,地嚐了一口。
唔,好苦。
知道了酒滋味的小白白再看季南烽他們就跟看傻子一樣。
他小聲地跟阮棠說,“媽媽,那酒一點都不好喝,可不比噓噓好喝多。”
阮棠有意逗他,“咋地,你還喝過噓噓了?”
“那倒是沒有。不過可以把我的噓噓換到爸爸的碗裏,要是爸爸沒反應,那應該就是差不多。”
阮棠重重地拍了一下小白白的屁,“你是真的孝。”
小白白捂著小屁,跳著出了院子,“哎喲,你果然不我了,你還揍我!”
小白白裝模作樣委屈地淚灑院子,一出了院子眼睛都亮了。
阮棠哪能不知道小白白的心思,昨天到時天已黑,小白白想要出去玩,但是聽到山上傳來的吼聲和風呼嘯著吹起的聲音,他有心無膽隻能乖乖地睡了。
如今天大亮,他那顆蠢蠢的心就擋不住了。
阮棠剛讓他解了尿,招呼他睡午覺,他就借機找事,為的就是跑出去玩。
阮棠將小晚晚給高沁看著,追著小白白去了。
剛出門,就看到了小白白站在隔壁徐家的院門口。
一個穿著寬大的軍綠襯衫的人,枯黃的頭發輸得一不茍,正跟小白白說話。
阮棠隔著遠,聽不清楚兩人說了什麽,快步走近,就看到了那個人攤開手,遞給小白白一樣黑乎乎的東西。
“我跟你媽媽是好朋友,你應該我一聲杜阿姨的。杜阿姨第一次見你,也沒帶什麽像樣的東西,這個麥芽糖就送你吃吧。”
小白白盯著那一團黑乎乎的東西看。
“給你,小朋友最喜歡吃糖果了,杜阿姨家的小朋友就最喜歡吃糖了。
你要不要進來跟杜阿姨家的兩個姐姐玩呢?們會用草編很多小,蚱蜢、青蛙都會喲。”
小白白滿臉戒備,“你是老巫婆嗎?”
杜雪晴的臉上有一瞬間的裂,“什、什麽?”
“你勸你還是多看看書吧。書裏的老巫婆騙孩子還會用最新鮮最好吃的蘋果,你就拿個黑不溜秋的東西騙我,我再瞎也不能上當啊。”
阮棠急吼吼地跑過去,恰好聽到了小白白那張在發威。
杜雪晴猙著臉,罵道:“你媽就是這麽教你的?見到長輩不喊人就算了,還張口閉口老巫婆!我要去找你媽評評理去!”
說著,就來拉小白白。
小白白靈活地躲過,剛往回跑一頭就紮了疾跑過來的阮棠的懷裏。
阮棠將小白白護在了後。“媽媽,有老巫婆看我細皮的,想吃我!”
杜雪晴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地上下打量著阮棠。
從季家人昨天回來,村裏就已經傳遍了。
就算是沒出來看熱鬧,也聽徐家人說了,季家好不風。
阮棠從紅縣出去,到了省城,這才多年就已經調到了京市。
到了京市後,他們還將“戰死”的季父找到了,雖然季父失去了記憶,但是人家在京市可是一個大領導。
總而言之,季家的日子已經不是他們能想象得到了。
飯桌上,徐家人去跟阮棠敘舊,想要阮棠念念一同做知青的份上,拉他們一把。
這才有了今天這一幕,杜雪晴拿著不知道攢了多久的麥芽糖來哄小白白。
杜雪晴已經聽說阮棠生了兩個孩子,想象中阮棠應該跟差不多,畢竟們都是奔三的人了,臉上的皺紋和斑應該爬滿了臉。
但是麵前這個人,竟然比記憶中的阮棠更有氣質,皮也更白皙,那凹凸有致的材就看不出來已經生過兩個孩子!
“阮棠?你是阮棠?”
阮棠微微頷首,也沒有想到杜雪晴竟然老到這個地步,顴骨高聳,臉上的麵皮著骨頭,整個人瘦得隻剩下皮包骨。
也難怪小白白一口咬定杜雪晴是老巫婆。
別說,還像的。
想到今早劉衛芳說的,這七八年裏杜雪晴已經生了4個孩子,二男二。頻繁地生育,又沒有多營養補充,一定會把人的拖垮。
阮棠坦地迎著杜雪晴吃驚的眼神,微微頷首,“你是——徐嬸子?”
杜雪晴費力掩下了嫉妒,拉了拉上的襯衫,“小棠,是我啊,我是杜雪晴,我們當初一起從滬市來青雲大隊下鄉的,我那時候沒照顧你的呀。”
阮棠怎麽可能會忘,前世今生,杜雪晴可沒好好“照顧”。
阮棠招呼季小弟將小白白帶回家,才重新看向杜雪晴。“杜雪晴,才過了七八年,我還不至於失憶了。你當初怎麽算計我的,我可都記著呢。談什麽的,還是免了吧。”
阮棠斂下角的譏諷,前世,杜雪晴為了算計徐家的錢財,將自己的親兒送到徐彥的床上……這一世,倒是想看看,有二兒二,想他們算計誰?
阮棠說完,轉就走。
“等一下!”
早在阮棠離開青雲大隊時,們就已經撕破了臉,能跟阮棠套近乎,那是因為徐家人。
“阮棠,當初要不是我搶了徐彥,代替你嫁到徐家,你也不能跳出徐家的火坑,也不能有今天的好日子。
看在我替你苦的份上,你能不能幫我弄到高中的書,我想參加高考。”
“呸!”
劉衛芳跳下自行車就指著杜雪晴的鼻子罵:“明明是你自己不要臉知三做三,還好意思邀功?就阮棠同誌的能力,甭管嫁到誰家,誰家都差不多。嫁到季家,也不過就是錦上添花。”
劉衛芳罵完後還覺得不過癮,又給了杜雪晴一個大白眼:“日子都是自己過的,你自己拎不清又空有野心,難怪自己過得一團糟。也不瞧瞧,村裏誰家日子過得不比你們好。”
“看我這種破!管別人家閑事做什麽?”
劉衛芳拍了一下自己的子,拉上阮棠就往季家去。
再村民們的提醒下,劉衛芳才想起來自己氣得把自行車都忘了。
這可不行,自行車可是他們家的大寶貝有。
劉衛芳推著自行車,才與阮棠往隔壁的季家去。
杜雪晴氣得渾抖,恨恨地盯著阮棠的背影。
徐家一屋子爛人,就算是阮棠也會被到這步田地!
想不明白,阮棠的日子已經這麽好這麽愜意了,為什麽還不肯幫自己一把?總歸,阮棠也沒有到多傷害,反而是一直在吃苦。
徐家人早在院子裏探頭探腦,“怎麽樣,阮棠有沒有答應幫忙把彥子弄出來?”
杜雪晴搖頭,“阮棠發達了,本不念舊。”
徐父毫不客氣地道:“你都跟阮知青搶男人了,阮知青怎麽可能還跟你念舊。別再得罪了阮知青,把徐彥多關幾年就不錯了。”
徐母一聽,忙問杜雪晴有沒有得罪了阮棠。
杜雪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怎麽不說當初要不是爸你把賣工作的錢都給你小兒子小老婆用了,徐彥能關那麽多年?”
徐母一想到自己輕信了徐父的良心,將全部的錢財全匯給了季父……
想起以前,徐母氣得就近掄起掃帚,對著徐父的臉就是一頓狂掃。
徐父到底上了年紀,還不知節製,哪裏是日日下地的徐母的對手,被打得捂著臉喊疼。
曲文麗冷眼看著這一幕,轉進了屋就關上了東廂房的門。
徐母跟徐父早已經離了婚,但是兩人離婚不離家。
徐家被分了兩部分。
東麵是徐父帶著杜文麗母子倆住,西麵是徐母帶著杜雪晴和一個兒。
雖然徐彥這些年還被關在牢裏麵,但是這半點兒不影響杜雪晴生兒育。
徐母雖然罵罵咧咧,但是一天也賺不了幾個工分,要是沒有杜雪晴的男人接濟,怕是早死了。所以,為了自己活下去,徐母隻能拚命地攥著杜雪晴。
杜雪晴功地挑了徐父徐母打了起來,上小兒,從後門就去了徐家後麵的李家。
自從與李石勾搭上了後,杜雪晴第一胎生下的是兒。
李石媳婦不會生,他自然想要個兒子。
杜雪晴為了討好李石,想要李石的大隊長叔叔舉薦去工農兵大學,自然鉚足了勁想要生兒。
誰想,第二個還是兒。
一直生到第三個終於是兒子了,但是李石用兒子需要母喂養為由,拒絕了舉薦。
杜雪晴沒辦法,隻能盡心盡力地喂養兒子。
就是死也沒有想到,喂養兒子的時候,竟然又懷上了。
怕李石知道了又要讓他生下來,這樣又要兩三年。
地去醫院將孩子流了,沒想到竟然被李石媳婦給看到了!李石知道後不顧剛流產,就對一頓拳打腳踢!
不管怎麽認錯,李石都不再搭理,將三個孩子都帶回了李家,讓他媳婦養著。
沒了李石接濟,杜雪晴的日子一下子就難了。
徐母隻能賺個三五公分,這幾年又從大隊裏借了不糧,每年還了舊賬再借新糧。原本有李石接濟杜雪晴,還能偶爾跟著混個飽飯。了兩個月後,徐母就將李石去家裏找杜雪晴。
但是被李石拒絕了,生了三個孩子的杜雪晴早已經沒了當初杜知青的影子,也就是鄉下實實在在的婦。有時候瞧著著還不如他自己媳婦。
李石媳婦沒生育過,這麽多年也沒有什麽變化。倒是杜雪晴老了不知多。
李石已經借杜雪晴的肚子生了三個孩子,有兒有,若非看在孩子的份上,早將杜雪晴給踢開了。
這回,杜雪晴背著他將他的孩子給流了,他自然不打算再顧麵。
李石徹底翻臉,徐母也對著杜雪晴摔摔打打,杜雪晴咬牙沒屈服。
等到了77年恢複高考,杜雪晴激地報名了。
想得很好,可是在滬市上學的,還能比不上其他小地方的考生?杜雪晴篤定自己會考中,沒想到等上了考場,看著試卷上的題目,才懵了。
在鄉下渡過了十年,不是十天。
十年前學的知識早已經忘了,更何況當初是上學時就沒多認真。
失魂落魄地從考場裏出來後,遇上了同一公社的知青。
那個知青也是因為熬不下去嫁到了大隊裏,跟杜雪晴一樣考得很不好,甚至試卷都沒看懂。
那個知青告訴阮棠,家人打電話給,說是明年上頭就會允許未婚的知青回城。等回了城,街道會安排工作,再不濟就再慢慢找工作吧。
回到家,杜雪晴就病了一場。
的父母也被下放到牛棚裏了,要是回到滬市,極可能連個落腳點也沒有。
但是!能離開這個破地方,就是在滬市睡橋,掃廁所也沒事!
等病好後,不用徐母催,自己去找李石了。
需要李石他叔叔這個大隊長開證明,讓和徐彥離婚!
徐彥在牢裏,跟徐彥撇開幹係,誰也攔不了。
可沒想到李石當是陌生人。哪怕自薦枕席李石也不看一眼。
很清楚李石是玩膩了,為了離婚證一咬牙就想去勾搭李石的叔叔,被他叔叔告訴了李石。
李石被他叔叔訓了一頓,沉著臉來徐家找杜雪晴。
徐母見李石總算來了,笑得跟見了親兒子一般,將人送到了兒子兒媳婦的房間裏。
李石暴揍杜雪晴一頓,但是杜雪晴卻如母狗一樣纏著李石要行房,李石變態扭曲的心理得到了大滿足。
沒過多久,杜雪晴又懷孕了。
杜雪晴趁機提出了要離婚。
李石雖然不想娶杜雪晴這個破鞋,但是他也不想自己的孩子媽是別人媳婦。
所以,青雲大隊領導簽了字,證明徐彥違法違紀後,兩人離了婚。
杜雪晴也沒地方能去,瞞著徐母已經領了離婚證。
為防回城出了差錯,杜雪晴也不再作妖,乖覺地待在徐家養。想要在回城時將自己保養得好好的,說不定回城後還能再嫁個城裏人。
直到這一次,看到了阮棠!
總算是明白了,一個在鄉下幹農活的人,就算是再保養也比不了城裏坐辦公室的。
所以,要趕回城!
趁著回城前,從李石那兒多哄點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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