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呀!”諸航好聲好氣地說明。
“我又不比人家矮。”帆帆不接這個理由。
帆帆的個頭在同齡孩子中算是高的,這一點上確實看不出差距。諸航無奈,隻得目送他夾在一大群孩子裏走進校門。怎麽看,怎麽都覺得自家的小孩最漂亮、最聰明、最乖巧。一時間,心裏麵又酸又甜,什麽滋味都有。記得帆帆剛出生時,像隻醜醜的小猴子。怎麽這麽快呢,小猴子都長大了。
帆帆堅持自己背書包,諸航彎下,意思似的替他把校服理理,其實已經非常整潔了。帆帆吻吻諸航的臉頰:“媽媽,我上學啦!”諸航慈祥地含笑揮揮手。
兒拿了隻變形金剛在一邊目送著哥哥,察覺到諸航把目轉向時,連忙鑽進廚房,地對唐嫂說一會兒也要去菜場,認識南瓜和西瓜,可以幫著挑。諸航撇,想起寧檬說想帶兒去學鋼琴,兒大概被鋼琴的龐大給嚇住了,哭得天昏地暗。寧檬說,罷了,放過吧,也放過我。諸航自言自語道:“兒還小,讓再玩一年,樂哉,我也樂哉,不然天天都是硝煙彌漫。”心理建設完畢,也進了廚房。
兒頭仰得像棵向的向日葵,滿眼戒備。
唐嫂算是卓家的老人,見識過諸航的輝煌時刻,有些事,沒人提,心裏也是有數的。不像秦一銘他們那樣稱呼諸航為諸老師,管諸航“帆帆媽媽”。“要出去嗎?”
諸航拍拍兒的頭:“嗯,大概要下午回來,不要等我吃午飯了。”
唐嫂點點頭,拉過兒。
兒想跟著,又怕諸航把哄騙去兒園,想了想,還是選擇乖乖地跟著唐嫂。
諸航抬頭看了看天,今天的太有一種清朗的明亮,天空顯得很高遠。到底是秋天了,空氣都不一樣,呼吸間都是樹木的氣息。
吳佐剛從學校回來,看到諸航,連忙把車又掉了個頭。
吳佐是高中畢業後伍的,個很活躍,確切地講是有點歡。這樣的人,做勤務兵很合適。他沒秦一銘想得多,他的思維很簡單,在他眼裏,諸航特了不起。首長的卓越不凡,大家有目共睹,想想能降服首長這樣的人,該是何等厲害!勤務兵們分工時,他主要求做諸航的專職司機。秦一銘調侃他沒出息,他嗬嗬地傻樂。
“諸老師,我們去哪兒?”等車出了軍區大院,吳佐開口問道。
諸航看了下手機,首長沒來電話,也沒短信,心沉了沉。“去軍區。”一般夜裏遇到急事件,首長都會在早飯後和聯係下。如果沒有聯係,那就是況非常嚴重,首長無法分心、分。這種時候,諸航都會去軍區看一看。不一定會見著首長,也不會打聽發生了什麽事,就是和副說幾句話。說的什麽,副會轉告首長,那就夠了。
開了一會兒,吳佐不願地踩下剎車,擰著眉看向前方:“諸老師,前麵好像是通臨時管製。”
諸航抬頭看過去,車的前方人頭攢,個個表糾結,像是又好奇又恐慌。幾個警察正嚴肅地維持著秩序,厲聲讓人群疏散。
吳佐是個好奇的,跳下車上前打聽況。諸航也跟著下去,發現不遠就是寧城大學,青的院牆上,綠意流淌河,高聳的樹木間掩映著幢幢紅的建築。最顯眼的,是那座最著名的白鍾塔。
吳佐仗著上的軍裝,進人群,很快和值勤的警察聊上了。警察指著綠蔭深,表凝重。吳佐聽得半張著,眼珠都快瞪出眼眶。
“諸老師,這兒一時半會兒通不了車,咱們得改道。”吳佐回來了,聲音刻意地著,“歹徒持槍劫持了生化係的兩位老師,談判專家已經進去五個小時了。”
諸航呆住,下意識地猜測:“歹徒是想盜竊什麽實驗設備?”
吳佐回道:“不像是這麽簡單,聽說軍區的……天!”
砰!砰!連著兩聲槍響,人群不約而同地失聲驚呼。吳佐與諸航齊齊地倒吸一口涼氣,不知是不是歹徒失控開槍了。
刺耳的警笛聲拉響,人群水般分向兩邊。兩個著迷彩服的男子拖著兩隻長方形的大箱子出現在視野中,同樣高大拔,同樣齊刷刷的寸頭,同樣冷酷的神。路人急忙拿出手機,想搶拍下這一幕。他們飛速地鑽進一輛車,消失了,就像風一樣。
“真是特種部隊的狙擊手。”吳佐按捺不住興。
諸航聽說過狙擊手,雙眼視力須達2.0,個個都是神槍手,確保一槍製敵,百米衝刺後就能瞄準,擅長測算風向風速的影響,有著超強的忍耐力和意誌力,被關空房子能耐住寂寞。一般是兩人組,一個偵察,一個狙擊。
警方也有特警狙擊手,但是最厲害的狙擊手都在特種部隊。
諸航第一次接到槍時,抖著,戰戰兢兢,一開槍,膽都快嚇破了。那還是首長手把手地指導。說起來,似乎是他們第一次肢親接。每每想起,心頭都湧上窘,還有甜。後來,諸航參加集訓,也練過槍法,比較其他技能,這項績可以用“爛”這個字來形容。所以諸航對於神槍手總有種五投地的崇拜。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竟然出了軍方狙擊手?諸航滿腹疑。
“諸航!”一輛駛過的軍車車窗開著,裏麵的人朝外看了眼,口了起來。
諸航扭頭從另一側上車,催促吳佐開車。
還是晚了,姚遠搶在諸航關車門前了上來。“我還以為眼花了,你也去軍區吧,捎上我,我實在不想和那幫板著臉的男人一輛車。”
諸航出滿臉的驚訝:“你怎麽在這兒?”
姚遠耷拉著肩:“任務。淩晨就過來了,到現在早飯也沒吃。”
看著姚遠,諸航總想起那句話:世界這麽大,還是遇見你。當年,姚遠因為傷,從北京調去廣州。四年後,為了和老公團聚,又調到寧城軍區。姚遠的老公,說起來也是位人。諸航參加聯合國網絡維和部隊前,曾在寧城集訓,有一位男學員托諸航同寢室的學員向諸航轉達他的心意。那位男學員後來就留在寧城軍區的通信工作,在一次軍區通信大賽中,遇到姚遠,兩人互有好,結連理。姚遠來寧城工作的第二年,諸航也來了寧城。在軍區的食堂遇到,從此後,姚遠就以諸航的朋友自居,甚至還要求做兒的幹媽。
諸航哭笑不得,們其實沒那麽好不好。隻要遇到,姚遠都會拉著諸航說會兒悄悄話,說到最後,會地問:“周文瑾真的死了嗎?”
“不然,你以為呢?”諸航無力至極。
姚遠低著頭,淚水在眼眶裏轉了幾圈,無聲地眨了回去。寧檬和小艾有時也會無意間提起周師兄。
過世的人總是最好的,哪怕是疼痛的回憶,也覺得是那麽好。隻有諸航心腸冷,隻字不提從前。五年,六十個月,換算天、時、分、秒,又是多?瞬間都可以萬變,五年,故人也早已麵目全非。
從特羅姆瑟回來後,有兩年,諸航在幾起黑客大事件中,依稀察覺到周文瑾的影,後來他就無聲無息了。倒是西蒙,知道一點。西蒙死了,不是死於疾病,也不是被仇家謀害,他聖誕節去瑞士雪,不慎摔倒,頭部撞上一塊巖石,沒等救援隊趕到,人就咽氣了。這樣倉促的退場,簡直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敗筆。他的崇拜者們在網絡上搞了次轟轟烈烈的紀念活,對他的讚譽是:黑客教父,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然後就有人擔憂他的江湖地位,還有誰可以擔起?提了一串的名字,其中就有Wing,還靠前。
劍起江湖嘯恩怨,月如霜。巔峰對決長空裂,恨仇一瞬間。江湖風雲於諸航,已是傳說。
這些,諸航怎麽和姚遠說。有些事,是必須爛在腹底的。守口如瓶也是一種境界。
“那我們先去吃早飯。”諸航善解人意道。
“不了,一會兒回去還得開會呢!”姚遠閉著眼靠上椅背,說話帶點鼻音,像是凍著了。
“人質還好吧?”諸航問道。
“一個了點輕傷,一個被嚇得不行,不過,都活著,但要接心理醫生輔導。”
“狙擊手好厲害。”
姚遠睜開眼睛,笑了:“四個角都布置了狙擊手,還有高嶺坐鎮,幾乎是萬無一失。”
“高嶺?”這個名字很是霸氣。
“卓帥剛從夜劍特種部隊挖過來的高手中的高手,”姚遠俏皮地吐了下舌,“費了不勁呢!”
諸航輕輕“哦”了一聲,很訝然。各大軍區都有自己的特種部隊,每個特種部隊都有一個很酷的代號。從實力和武的配置上來看,夜劍排第一。夜劍不僅有最先進的GPS聯衛星定位係統,還有無人駕駛偵察機,下設力飛行傘分隊、狙擊手分隊,還有潛水小分隊,真的是敢飛簷走壁,也敢上刀山、下火海。
“這次是不是殺用了把宰牛刀?”
姚遠回了句“那不是一般的歹徒”就沉默了,諸航明白,也沒再問。姚遠有點想要小孩,向諸航打聽需要注意哪些事項。諸航真說不出,把唐嫂的手機號給了。這方麵,唐嫂可以稱之為專家。
即使是諸航,進軍區也是要詳細登記,還要接嚴格的安檢。姚遠有通行證,先進去了。吳佐和值勤的衛兵很的,著兩隻胳膊接檢查時,還開著玩笑。衛兵臉漲得通紅,都不敢抬眼看諸航。
太已經升得很高了,明晃晃的,讓人睜不開眼。從大門到首長的辦公樓有一段距離,諸航挑樹蔭走。軍區裏栽種的多是水杉和雪鬆,一棵棵拔高聳,一年四季都是一種景致。這裏,一切都是方方正正——方方正正的樓房、方方正正的廣場、方方正正的花圃、方方正正的步伐和人。諸航不好意思東張西,連笑都隻八顆牙齒。
首長的辦公室在18層,也是最高層。諸航抬腳上臺階,麵對著大門的電梯門“當”的一聲開了,一個黑影把諸航罩得嚴嚴實實。
“哦,我說誰穿便裝在這兒晃著呢,原來是我家那位和人私奔被抓回來的弟媳婦。”
大廳本來就高、空,說話的人聲音洪亮深厚,回音嗡嗡地撞擊著諸航的耳。諸航著耳朵,歎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啊,真不該出門。
貝雷帽,魁梧的軀裹在迷彩服裏,寬肩窄腰,著齊膝軍靴的大長。目測下,至在一米九以上。皮是被過分青睞後形的古銅,黝黑的腮幫布著濃的須,眼睛稍小,不過,亮不削弱他滿的朗剛之氣,還有氣。功看上去也壞壞的、的,但那種得雅致,這人的則有匪氣。
諸航私下裏和卓紹華嘀咕,他家怎麽起名的,什麽文縐縐的李南,他應該李大壯或李金剛。
李南:夜劍特種部隊大隊長,大校軍銜。在某個時期,李南和卓紹華在軍中是被相提並論的。年齡相仿,家世也相仿。嚴肅來講,李家的家世還要輝煌一點,算是軍人世家。遠在甲午戰爭時期,李家的祖輩就從軍了,後來,代代投筆從戎。李南的父親現任某軍區的大首長,李南是獨子,十六歲參軍,在軍中千錘百煉,戰功赫赫。卓紹華剛進部裏擔任技長時,李南開始組建夜劍特種部隊。在軍二代裏,他倆代表的是一文一武。將軍們聚在一起,開玩笑說這倆人是軍中的明天。兩人的表現沒讓眾人失,在各自的領域都取得了顯著的戰績。隻是在今天看來,李南好像慢了一拍。不過,這是和平時期,本來就是科技和管理占先,眾人也能理解。
諸航被困特羅姆瑟,負責解救的就是夜劍。諸航與李南並沒有麵,後來見到,是在一次家庭聚會上。
人生就是一出戲。
李南三十歲時,母親因病去世。李大帥單了幾年,再次打開心門,是為了卓。卓從小資、文青到看塵世的半出家,再到大帥再婚的夫人,簡直就是質的轉變。不知是為了報複命運還真的是對李大帥有獨鍾,這個消息把所有的人都雷得外焦裏。
卓明把自己關在房裏一天,出來後對歐燦說:隨去吧!以後,的人生再也和我們無關。歐燦張了半天,出一句話:這親事至算門當戶對。
晏南飛聽說後,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苦笑道:這下,我應該不再欠什麽了。
諸盈聽了,半天都是呆呆的,對諸航說:紹華這位小姑真的像個被寵壞的孩子,李大帥那一大家子,能接,卻容不下你,這明明還是在和晏南飛較勁。要說拋棄,當初被拋棄的人是我,不是。怎麽就扭不過來呢?到底在別扭什麽?
誰也回答不上來,卓重新煥發了神采,妝容、著,都很符合新的份。和李大帥看上去舉案齊眉、相敬如賓,與李南的夫人相得也其樂融融。
李南的夫人在文工團跳獨舞,號稱“軍中一枝花”,兩人至今還沒有孩子,不知因為是聚離多,還是怕懷孕影響材,不過,兩人都不是很著急。
卓結婚前,兩家聚一起吃了個飯。諸航就在那天看到了李南。李南比卓紹華大四個月,介紹諸航時,他“哦”了聲,眼瞇一條,臉上寫著“原來是啊”。一頓飯,他一直在打量諸航。他夫人都看不下去,嗔道:“讓你看菜,你在看哪兒啊?”
諸航被他盯得骨悚然,道別時,躲在卓紹華後。他還不放過,特地喊住:“弟媳婦,咱們回見啊!”
諸航有種預:此人非善類,得敬而遠之。
回家後,卓紹華告知諸航,去特羅姆瑟解救,是由李南全麵負責的。隻是當時的份是保的,解救人員隻知是部裏的網絡專家,並不清楚還是卓紹華的夫人。
諸航臉皺一團,地球哪裏大了,路都這麽窄。兜兜轉轉,縷縷,每一個人都像是和自己有點關聯。
“好巧哦,李大校。”諸航揚起一臉的笑,雙手背到後,假裝沒聽到“私奔”這兩個字。
“不應該聲大哥嗎?”李南不冷不熱道。
諸航嗬嗬道:“這是軍區,不能公私不分,還是稱呼軍銜比較好。”
“是嗎?”李南拖長了聲音,眼睛突地瞪起,子一正,“諸中校,立正。”
諸航愣住,看他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立刻抬頭,兩眼直視前方,雙手著。不過,一便裝擺出這個姿勢,看上去很搞笑。上樓下樓的人看著,都忍笑忍得痙攣。而李南似乎還嫌不夠,中氣十足地喊著口令:“向左轉,向右轉,向後轉,立正。”
諸航臉通紅,命令自己無視四周的一切,努力讓每一個作到位,不然,就中了李南的圈套。
李南終於吐口說了聲“稍息”,然後慢條斯理地說道:“諸中校很久不訓練了吧,作很生疏啊!一個軍人,懶惰是不行的。”
諸航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罵了聲“變態”。“是!”這人堂而皇之點明的份,他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這是需要嚴格保的。
李南懶懶地朝電梯口斜過去一眼,卓紹華和幾位副不知什麽時候來的,安靜地站在那兒。對上他的目,卓紹華做了個“請繼續”的手勢。李南勾勾角,兩指點了下額角,算是敬禮。“先走一步。”
“晚上見。”卓紹華特地注明。
李南揮揮手,沒有回頭。
“他今天吃錯藥了嗎?”確實是很久不訓練了,才幾個作,諸航就出了一汗,“竟然拿我來折騰!”
秦一銘也很不解,李大校怎麽和諸老師對上了,他諸中校,這是哪一說?
卓紹華笑了笑,讓幾位各自忙去,看下時間,快午餐了。“我們先去吃飯。”
諸航嗅到卓紹華上一煙味,不知在會議室待了多久。等人散去,卓紹華才輕聲道:“我挖了李大校的寶,他火了,沒辦法對付我,你剛好撞上他的槍口,這不,拿你出氣了。”
“他不會特地飛過來找你算賬的吧?”這心眼有針尖大嗎?
卓紹華笑著默認。“那……他就這樣算了?”打死諸航都不相信。
“老爺子晚上過來調解。我今晚可能回不了家。”卓紹華無限的抱歉。
諸航擺擺手:“家裏好的,你放心。首長,這事有那麽大嗎,都要出老爺子?”老爺子是功的親老爹,部裏的書記,負責全軍的思想工作,還是網絡奇兵的總指揮,不是一般的忙。
“人員調,哪怕是兵王,也不算是件很大的事。我挖了李大校的寶,是因為另一件事。”
諸航右手的食指頂住左手的掌心,示意暫停。的經曆告訴,知道的事越就越安全。“首長,中午吃什麽?”
卓紹華凝視的目專注極了,微微映著一點淺淺的日,好像要將整個人裝在眼裏。好吧,不說,不影響的胃口。
兩人就在食堂大廳裏找了張餐桌,卓紹華讓師傅炒了兩個菜,算是為諸航開了次小灶。吃飯時,隔壁桌上的幾位軍著嗓子在談論寧大的人質事件。這件事,網絡上都傳開了,“寧城午間新聞”也提了一句,畫麵是寧城的校園,人質和綁匪都沒看見。
“五個小時的僵持,雙方神經都繃到了極限,仍能這樣準、冷靜,隻有高嶺。”
“A國曾經排了個世界優秀狙擊手前十的榜單,可惜高嶺沒能上榜。”
“那個榜是依槍下擊斃的人數來排的,狙擊手不是拿槍胡擊的殺人狂,那個不能代表狙擊手真正的實力。高嶺的水準進前三都沒問題,上不上那個榜無所謂。”
“高嶺不是在B軍區的嗎?”有人提出疑問。
“工作調吧,話說我是聽過不關於高嶺的傳奇,從沒見過真人,你們誰見過?”
“不要談真人了,高嶺這名都有可能不是真的。狙擊手屬於……”
說的人聲音越來越小,豎著耳朵的諸航聽不真切,子悄悄地朝鄰桌傾斜,不提防胳膊肘兒被卓紹華拉了下,笑道:“椅子歪了。”
諸航狠狠咽了口口水,悄然朝鄰桌努了努,小聲地問:“他們說的那個就是李南的寶?”
卓紹華挑挑眉,那意思是“你真想知道嗎?”
諸航在心中斟酌許久,點點頭。孰輕孰重,首長心中一清二楚,這樣執意地要和講,那就是這件事需要參與,有知權。
安城的人都知道,宋晨語命裡剋夫,無人敢娶。她帶著一身的晦氣,卻嫁給了安城最尊貴的男人。傳聞容少爺在婚後,化身寵妻狂魔。「容亦琛,你有多愛我?」「你是我在床上都捨不得用力的女人。」「容亦琛,你這麼有錢,可以給我什麼?鑽戒?房子?名牌包?」「給你我的全部,包括愛情。」「那我還是要錢好了……」「我的就是你的,不過,先要一個孩子是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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