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結束,醫生們退到病房外守著。
周圍的兵荒馬安靜下去,可親眼目睹完黎繪在生死線徘徊的過程,雲拓心中的兵荒馬,久久難以停止。
他握住黎繪裹纏著繃帶的手,剛毅的麵容神擔憂恐懼,“繪,不要再嚇我了,求你……”
握在掌心裏的手突然輕微的了一下。
雲拓頓時心頭一震,下意識的屏著呼吸,視線一瞬不瞬的盯著黎繪。
卷翹的睫無力的了,如同振翅的蝶努力破繭,那雙漂亮的眼瞳卻始終沒有睜開。
雲拓漆黑眼眸裏的喜悅暗淡下去,人蒼白的忽然緩緩蠕,虛弱沙啞的聲音艱難喚他:“雲……”
“在!我在!”
雲拓激的應著,握住黎繪的手微微加重力道,讓覺到他的存在。
黎繪神思模糊,遍鱗傷的毫無知覺,完全覺不到外界,用僅恢複的一點意識,問道:“我們在哪裏……你有沒有傷……”
傷這樣,恢複意識的第一件事,卻是關心他。
雲拓眼眶灼熱,大手輕致的臉龐,聲道:“我們在蒼龍駐地,我沒有傷,這裏很安全,你不用擔心。”
黎繪輕輕的‘恩’了一聲。
短暫的清醒似乎隻是為了確認掛念的人是否安然無恙,在得到雲拓的回答後,又陷了昏迷……
轉眼,已經三天過去。
這三天,雲拓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守著黎繪,雙眸猩紅,卻不敢閉,生怕趁自己睡著的功夫,就會有小鬼將的命索走。
寂靜一片的病房,突然響起敲門聲。
雲拓的心思全在黎繪上,自屏蔽了外界,而外麵敲門的人沒等到回應,自己推門走了進來。
“拓啊!我給你送解藥來了!”
來人正是時夜。
他研製出解藥馬上派人送去了蒼龍,自己則是親自帶著解藥快馬加鞭趕到F洲的醫院,被告知雲拓來了Y國,就又趕了過來。
此時,雲拓如雕塑般坐在病床前,發型淩,雙眼布滿紅,下全是青胡茬,服上凝固著跡,狼狽又頹廢,完全沒了半分往日的神俊朗。
時夜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忍不住皺眉,“拓啊,幾天不見,你咋憔悴這樣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妖吸幹了氣!”
沒得到雲拓的理睬,時夜又湊到病床前,打量著黎繪,“嘖嘖嘖,好漂亮的混人,怪不得能把你迷得神魂顛倒,心甘願為燃燒。”
雲拓這才有了反應,但他的反應也隻是警告的瞥了時夜一眼,而後又垂眸專注的看著黎繪。
“……”
有異沒人!
不辭辛勞送解藥過來的時夜表示很傷心!
但他也沒再開玩笑,“我剛才在門口聽醫生說,你家人昏迷好幾天了,你把解藥吃了,我替看看。”
說著,將裝著解藥的小瓶子遞給雲拓。
這三天黎繪反複發燒,溫持續上升,醫生用盡辦法也沒能把的溫降下去,雲拓正在為此事擔憂,聽時夜這樣說,他立即接過解藥服下,起讓到一旁。
時夜走近過去,看著渾纏滿繃帶的人,角了,這……無從下手啊?
他解開黎繪手腕上的繃帶,手指搭上的脈搏,眉頭一蹙,嘀咕道:“那種毒素不會傳染啊,怎麽你家人也中毒了?”
雲拓俊眉鎖,“你說,也中毒了?”
時夜點頭,“不過對來說,中毒反而是好事,要不是毒素激發出的潛能,這麽重的傷,本撐不到現在。”
雲拓後怕的同時,又鬆了一口氣,目幽深的看著黎繪,對於中毒的事,心中有了幾分猜測。
時夜將黎繪手腕上的繃帶纏回去,見雲拓凝著神,心的安道:“放心,我們現在有解藥了,這本不是事兒。”
雲拓看向他,“我這邊走不開,你幫我回去拿解藥。”
“哪用那麽麻煩。”
時夜笑著從兜裏又掏出一瓶解藥,“來!誇誇兄弟的未卜先知。”
其實他是怕雲拓的格過於高大強壯,一瓶解藥的量不夠解毒,想著有備無患,所以多帶了一瓶,沒想到這麽湊巧。
雲拓接過解藥,迫切的想給黎繪服用。
時夜攔住了他,“這種毒素致命也能救命,現在的狀況,解了毒說不定就撐不住了,不如等幾天,等到毒素的特完全發揮,修複好的傷,再給解毒。”
雲拓思考了片刻,道:“這幾天你待在這裏,不然我不放心。”
“行吧。”
時夜最近也沒什麽事,就答應了下來。
雲拓想到好幾天沒和傅爺那邊聯係了,又問時夜:“對了,慕星小姐和沈掠怎麽樣了?”
時夜答道:“沈掠昨天已經醒了,除了虛弱一點,沒別的問題,慕星小姐的況比較複雜,沒有任何問題,但不知道什麽原因,一直於深度昏迷,並且有發展植人的趨勢,我過來的時候,專家團隊還在急會診。”
雲拓聞言,不更加自責愧疚,作為傅爺的保鏢,現在這種時候,他更應該守在傅爺邊待命的。
時夜看出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司徒已經解決完帝都的事,趕到傅爺那裏幫忙了,傅爺那現在不缺人手,你把你家人照顧好就行。”
雲拓沉默著點點頭。
……
一周後,黎繪終於從昏迷中醒來。
深夜時分,朦朧月過白輕紗窗簾,幽幽漫進病房。
昏暗的線裏,看到男人坐在病床前,雙眼輕輕的闔著,眉宇間著濃濃的疲憊,可哪怕睡著了,他的手還的握著的。
裹纏著繃帶的手,清楚的覺到,從他掌心傳遞過來的溫度。
好溫暖。
黎繪靜靜的著他,蒼白的角浮起一笑意。
這時,床頭的手機突然響起鬧鍾的聲音。
黎繪艱難的側過,用另一隻手去拿手機,想要關掉鬧鈴讓雲拓好好睡覺,男人卻已經在鬧鈴響起的瞬間睜開了眼睛。
顯然,這是他特意為觀察的況而調的鬧鍾。
“繪……”
看到病床上的人側著,著手去夠床頭的手機,雲拓神怔愣片刻,深沉的雙眸裏滿是驚喜,“你……終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