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了,怪不得溫辭樹剛才會對呂斯思笑。
他深深看著這個喬棲的姑娘。
和十幾歲的時候一樣,鮮活,熱烈,極生命力。
他一直覺得什麼魅啊,妖艷啊都是太象的詞兒,在他心里,喬棲最顯眼的兩個地方,一是皮白皙,二是頭發濃。
仿佛是在海底生活的,皮白的像沒見過過曬,頭發像蓬茂盛的海藻,生來即是視覺中心,看一眼就讓人朝思暮想。
怪不得溫辭樹這麼個超凡俗的人,也有一天會工于心計。
就拿剛才的賭約來說,賭喬棲能拿下溫辭樹的人,為了贏錢,勢必要攛掇喬棲勾引溫辭樹。
真賊,明明是想勾人家,卻讓人家來釣他。
而人家要釣他,勢必要靠近他,了解他,這樣他就可以散發魅力了,每向他走近一步,都能挖到他上寶藏,到時候發現這人就是一大寶庫,還舍得離開嗎?
“你來得正好,S7是開的,你說巧不巧。”王富貴指了指呂斯思。
喬棲看了一眼,好像并不關心:“是麼。”
呂斯思笑笑說:“其實我是開舞室的,平時不忙,就順便代理一下店長,但不是老板啦。”眼珠轉了轉,又看了一眼溫辭樹,“好啦,不說太多了,我先走了。”
王富貴想問什麼,呂斯思的網約車卻已經到了。
張杳怕一個孩子回去有危險,就跟一起走了。
喬棲目送呂斯思上車,問:“大哥呢?”
“飛揚是第一個走的。”何平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孫安琪邊,拉了拉的胳膊問,“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走吧。”
孫安琪把胳膊從他手里了出來,模樣忸怩,偏過臉不去看他,像在鬧小脾氣。
喬棲知道,這兩口子的事還是得關上門解決,早回家早解決。
笑著點頭:“趕散了吧,我累的腰疼。”
餐廳的工作人員早把他們的車一輛輛開到門口停好,大家各自走向各自的車。
喬棲讓溫辭樹開后備箱,拍了拍化妝師拎著的黑包裝袋:“我把婚紗買了。太漂亮了,我舍不得還。”
把買一件婚紗說得像買一件T恤。
溫辭樹卻不驚訝,默默為打開了汽車后備箱,其他什麼都沒問。
回家的路上,喬棲在看朋友們發給的結婚視頻。
溫辭樹只聽聲音也覺得歡喜、熱鬧,但又莫名孤獨、寂寥。
就像遠的煙花,看得到絢爛,聽得到聲響,但就是不到。
回家之后喬棲說自己腰疼,回房休息了。
溫辭樹沒有困意,在客廳點了一個薰草味道的香薰蠟燭,撈起《公共建筑設計原理》看。
喬棲回房先洗了個澡,隨后把婚紗拿起來,對著鏡子在上比劃了一下。
這場婚禮,并不上心,連婚紗都沒有去試,全權給孫安琪來辦。
可當幾個姑娘齊心協力幫把婚紗裹在上那一刻,看著鏡子里待嫁的自己,忽然好想流淚啊。
在此之前,并不知道婚紗的意義。
可當親自穿上這服的時候,明白了。
我們的一生,或許大部分時間都是穿著寬松的T恤在廚房客廳兩頭跑,但一定有那麼一刻,我們需要盛裝打扮。
只有婚禮才能穿嫁。
特殊的服存在,是因為我們生活中出現了特別的人,和值得紀念的日子。
幾十年后回頭看看,我們會忘記許多個穿著寬松T恤的日子,卻不會忘那婚紗曳地僅此一個的婚禮。
喬棲也不完全是沒心沒肺,想到這里,對著鏡子自嘲一笑。
領證和結婚不一樣,領證是社會意義的結婚,結婚是神層面的出嫁。
如果早知辦一次婚禮是這種,不會為了幾個份子錢就輕易嘗試。
把婚紗重新裝起來,發誓再也不把它拿出來了。
彎腰收拾了一會兒,忽然察覺小腹脹痛。
進衛生間一看,親戚來了。
怪不得剛才總覺得腰酸。
該死,家里偏偏沒有衛生巾,只能先用衛生紙墊一下,隨后套上服準備去小區外的24小時便利店一趟。
走出臥室才發現客廳有人。
先看到他的影子,被小夜燈投在一整面白墻上的影子。
影放大了他的廓,睫那麼長,鼻梁那麼高,線條那麼流暢。
不想庸俗的說他有多好看,只想庸俗的吹個口哨。
這麼一想,就照做了。
溫辭樹功被一聲響亮的口哨聲吸引了過去。
看站在那邊,就穿了件大的衛,連睡都沒換,見他看過來,的腳趾在拖鞋里了幾下,像在害。
“新婚之夜不房反而在這看書?”
一開口,他就發現他想多了。
“最困的時間過了,就不困了。”
溫辭樹答完,又問:“你出來干嘛?”
頓了頓才想起來自己要干什麼:“哦,我去樓下買包衛生巾。”
溫辭樹把書放下了:“你來例假了?”
喬棲垮了垮肩膀:“昂。”
溫辭樹站了起來:“你穿得別下去了,早晨是最冷的。”
喬棲問:“那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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