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被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沉默半晌,他提議:“這樣行嗎,贏的五萬我一分不要全給你。”
喬棲沒表態。
何平嘆氣說:“我哪有錢啊,錢都在小琪手里呢,你說我寧愿不賺我也不能虧不是。”
喬棲還是沒表態,又拿起海綿砂條慢慢悠悠磨指甲。
何平盯著看了半天,一咬牙:“這樣吧,給你多加一萬!”
喬棲抬眼了:“你把我當什麼?”
“七萬,不能再多了!”
喬棲一不,空氣安靜的一片樹葉落下也聽得清楚。
大概十幾秒后,一揚,皮笑不笑說:“滾。”
何平有點泄氣了,垮了肩膀,認真說:“八萬。”
兩個字,咬著牙說出來的。
喬棲能到他的疼痛,像是掉了兩塊那麼疼。
喬棲沒說話。
何平苦笑:“好吧好吧,算我沒來。”
說完,他要走。
手握到門把手上的時候,只聽后——
“十萬。”
何平脊背一僵,反應了兩秒,出一抹笑來——小琪說了,喬棲這個人,臭財迷又不經激,果然沒錯。
轉過臉,卻還是皺著眉:“你是真能開價啊,你這樣我和輸了有什麼區別?”
喬棲把玩著自己的指甲,眼睛都沒抬,長長的睫一不:“得了吧,上秒還說錢都在酸琪那里,下秒加價還加的那麼痛快。我要你十萬,你心里指不定怎麼樂,沒準不虧,還賺了。”
“……”何平一句話說不出來。
“給你十秒鐘考慮,不然就滾。”喬棲磨著指甲“嚓嚓嚓”。
何平知道話聊到這里基本沒余地了,他的目的也達到了,定了幾秒,干脆妥協:“算你狠。”
他松口了。
喬棲才掀起眼皮看他一眼:“給我打張欠條,再付一半定金。”
“我靠,你還真是……”
“痛快點,我要是贏了,你不就了個大威脅?”
“……”
何平再次短暫地喪失了語言能力。
這的真狠,眼真毒。
他什麼都沒說,就看出來他報價報虛了,一個眼神都沒給,就知道他真正在意的不是能不能拿下溫辭樹,而是倘若拿下了,孫安琪就不能再惦記溫辭樹了。
認識這麼多年,何平第一次這麼直觀的意識到,原來喬棲不是繡花枕頭。
他倒有點欣賞:“好,我都答應你。”
屋里只剩喬棲一個人后,虛的癱倒在椅子里,閉上了眼睛。
靜默許久,點上了一煙。
怕留下不好的味道引起顧客反,此前從不在辦公室煙,可今天卻了兩。
因為有太多微妙的緒在心頭攢,就像仙棒上“呲啦呲啦”冒著的火星,只能靠尼古丁熄滅它們。
現在看上去無比無聊,陷在椅子里,沒什麼力氣也沒什麼神。
可其實很想發泄,對著天空大喊好幾聲的那種發泄。
今天一連答應了別人兩件事,可沒有一件是好辦的。
前者是因為不想激化矛盾,后者是因為不想浪費。
想到這,用夾著煙的那只手摁了摁鼻梁,不知道為什麼,剛才一瞬間,腦海里忽然浮現出溫辭樹手指上的痣。
那顆還沒有芝麻粒大的朱砂痣,在他左手食指的里側,第一個指節的位置。
和那個給遞過紙巾的男生一樣。
會是他嗎?
喬棲吐了個煙圈,貌似連當年那個男生的痣是不是長在左手,都不能確定。
而且就算是他又怎樣呢,他這人長得就樂于助人,做的好事沒準比做過的甲都多,早就不記得那個連面都沒謀過的小善意了。
呵,說來也只剩一笑。
喬棲決定不想了,還是喊周可去livehouse聽樂隊吧,畢竟love哪有live好。
后來蹦了兩個小時的迪,筋疲力盡了才回家。
進門后先甩左腳,后甩右腳,把鞋子七八糟甩在玄關,赤著腳進了門。
喬橋恰好在這時候發來消息,摁開手機,掃了一眼,發來的是明天聚會的酒店和房間號。
喬橋提醒:【記得帶你老公。】
喬棲摁滅了手機,屏幕的白在臉上熄滅,看了眼溫辭樹的房門,決定去找他。
“溫辭樹,我有件事想……”
滿腦子都是聚餐的事,敲了兩下門,沒等回應,就推門而進。
溫辭樹剛把上掉,聽到聲響,茫然轉過頭。
空氣突然安靜。
喬棲全看到了……
他是個極為自律的人,因為常年保持健,所以實,肩膀寬闊,腰窄而有腹,約約的人魚線向下延,指向神而旖旎的風景。
瘦而壯,兩個本不可以放在一起的詞,同時長在了他的上。
是最高級的。
溫辭樹是這條食鏈的頂端。
喬棲暗笑——不是有拿下他的任務嘛,正好拿這次機會練練手。
這麼一想,語氣不免曖昧起來:“可以你一聲樹神嗎?”
作者有話說:
love哪有live好,沒找到出,應該是出自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