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和梁西聞在教育梁清黎這事兒上,也算是有點“懶”——
畢竟黎羨南家兒子黎遇冬恰好比梁清黎大了一歲半多,所以黎遇冬去了哪個學校,梁西聞和阮念就參照著讓兒去哪兒上學。
兩家挨得近,同一個小區不說,距離也就十來分鐘,梁西聞和黎羨南也認識了多年,也都放心的。
梁清黎打小就跟在黎遇冬后轉悠,黎遇冬這孩子格好脾氣好,梁清黎就特別喜歡跟在他后面。
所以梁清黎每天早上上學積極,早早爬起來就要去找黎遇冬一塊。
黎羨南每天送兒子上學,順路接著梁清黎一塊去兒園,阮念和梁西聞兩口子就讓黎羨南和葉緋帶著黎遇冬周末來吃飯。
那會梁清黎五歲讀兒園大班了,黎遇冬讀小學一年級,好在兒園和小學距離不遠。
阮念還無奈的,覺得麻煩人家了。
梁西聞看開,說過幾天閑下來帶著黎遇冬一塊出去玩玩。
阮念工作照舊,偶爾回家翻譯點小說,梁西聞坐在旁邊喝茶看書,梁清黎趴在沙發上寫作業,只可惜小姑娘不太安靜,寫一會就阮念——
“媽媽,明天早上我能去黎遇冬家玩嗎?”梁清黎攥著筆,突然仰頭看著阮念。
阮念也不知道黎遇冬在不在家,看葉緋朋友圈,周末有時候帶黎遇冬出門散步逛街。
“明天幫你問問?”阮念看了一眼梁清黎的作業本,“明天周六誒,黎遇冬也不上學。”
“好,黎遇冬說他媽媽買了好多樂高,我想去一塊拼。”
“下回媽媽也給你買,我們在家也一樣拼。”
“我想和黎遇冬一塊玩,”梁清黎說,“不想和爸爸媽媽一塊拼。”
阮念這才找到重點,然后短暫地思考幾秒——是不是最近陪梁清黎時間有點兒,但仔細一琢磨好像也不,阮念又覺得大約可能是同齡人的緣故,更喜歡找和差不多年齡的黎遇冬。
阮念給葉緋發了個消息問問,才聽說人家周末要帶著孩子出去玩,是黎羨南早早定的票,這個周末去澳門了。
阮念莫能助,把兒抱過來說,“那周末我們出去玩好不好?黎遇冬跟爸爸媽媽去澳門了。”
“媽媽我們也不能去澳門嗎?”梁清黎又看看梁西聞,“爸爸我們能去嗎?”
“這個周末去不了,我們可以再過幾個周末去,”梁西聞拍拍邊的座位,梁清黎從阮念懷里跑過去,“你沒有辦理證件,但這個周末我們可以出門轉轉,爸爸給你幾個選項你選選看好不好,然后問問媽媽想去哪個。”
“好!”
“第一個,我們去園,第二個,我們去迪士尼,第三個……”
“迪士尼!”梁清黎興起來,又跑到媽媽懷里,“媽媽我們可以去迪士尼嗎?”
阮念手結結實實地抱著小家伙,“好,我們去迪士尼。”
梁清黎撲在阮念懷里摟著阮念親了好幾口,然后自己著腳跑上樓,“媽媽我去洗漱,我今天早早睡覺!”
阮念失笑地看著小家伙跑上樓的影,五歲的小孩正是調皮聒噪的年齡,梁清黎也不例外,而且遠比他們想象里活潑。
也不像梁西聞,也不像阮念。
小姑娘特別正義,在學校里還了不朋友。
阮念和梁西聞坐在客廳里,抱著電腦考進了梁西聞,“明天帶去上海?”
“那就去唄,”梁西聞順手將撈過來,兩人窩在同一個沙發里,他隨手拿出手機來看看機票,“正好之前不是說過麼……下回去迪士尼帶著孩子來,這都過去好多年了。”
阮念一想還真是,想了想,“也就這一個周末,我帶個相機去,多給梁清黎拍幾張照片。”
這會阮念專門買了相機,記錄著小家伙長的影碎片。
梁西聞垂眸看著手機,買好了機票訂好了酒店,就是還得通知了時霖一下,畢竟這個季節人還多的,有些太耗時排隊的地方就囑托時霖安排了。
阮念靠在他懷里難能一下這會短暫的安靜——梁清黎洗漱還費勁的。
“想一想,這五年好像我們也去了不地方,”阮念說,“不過好像帶清黎一塊呢。”
“老粘著黎遇冬,”梁西聞失笑,“上個月咱們本來說去長沙玩,結果梁清黎又要去找黎遇冬,最后沒去,跟著黎羨南兩口氣去郊游了。”
“……”阮念想起來就發笑,但葉緋也喜歡梁清黎,當干兒帶在邊。
“有時候親爸做飯好吃也比不上黎遇冬問看不看電影啊。”梁西聞嘆了一句。
阮念忍不住的笑,一會梁清黎在樓上喊他們,“爸爸媽媽我要洗澡了……”
“我上去看著。”阮念從沙發上起,怕小姑娘自己在浴室不安全。
“行。”梁西聞趁起來那會把拉住,順勢親了臉一下才松開。
阮念上樓去浴室,小姑娘正在自己放熱水,給自己準備好了睡和玩偶。
阮念照顧著洗澡,小家伙每次都在浴缸里擺上不卡通玩,捧著泡泡吹了吹,天真地問阮念,“媽媽,迪士尼里真的有公主嗎?”
“有,你還可以跟公主打招呼,”阮念看著浴缸里坐著的梁清黎,一雙眼睛生的特別好看,天真又干凈,“明天你就能見到了哦。”
小家伙坐在水里對著笑,也不管上都是水,著浴缸邊湊過來親親。
阮念幫洗了洗,然后用浴巾把小家伙裹起來,梁西聞正好上來,幫著小家伙吹頭發,阮念也趁著這會去洗漱了一下,正在浴缸里泡著,梁西聞敲了下門。
“睡了嗎?”阮念低聲音問。
“去給黎遇冬打電話了。”梁西聞有點兒忍不住笑,“兩個小學生整天聊什麼呢。”
阮念笑,要不是家里有個梁清黎,都不知道現在小學生涉獵的興趣好這麼多。
只可惜梁清黎是個“吃瓜人”,對什麼興趣好都不興趣,就是每天放學回來跟阮念將說話。
黎遇冬也沒閑著,他對數字有天賦的,所以黎羨南也就由著他,黎遇冬有時候去學奧數,有時候彈鋼琴。
換到梁清黎這兒——小姑娘顧著高興了。
阮念也不會非要孩子學什麼,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就好了。
阮念洗好了澡,梁西聞把的睡遞過來,阮念隨手穿上,去督促小姑娘睡覺。
梁西聞拉住,拿著吹風機晃晃,“人家跟黎遇冬打電話聊天呢,你先把頭發吹干了。”
阮念一想也是,站在鏡子前涂涂抹抹,梁西聞幫著吹頭發。
阮念看著鏡子里的梁西聞,沒什麼來由笑了笑。
“笑什麼?”梁西聞耐心地幫吹干頭發,也從鏡子里看了看自己。
“沒,突然想起來你最近好心,”阮念了一點面霜涂在梁西聞臉上,“好好保養。”
“我保養好的,”梁西聞故意說,“早起跑步,晚上不帶著兒吃燒烤。”
阮念轉頭照鏡子看著自己,“你都快有黑眼圈了。”
梁西聞給吹好了頭發,了下的后頸,阮念怕,笑著往后躲,梁西聞將堵在洗手臺前,俯湊近,正經地問,“真有黑眼圈?”
梁西聞從隔壁沖了個澡,上還有點兒的味道,跟沐浴的香氣融合著,阮念真抬眼看他,也是,這人還是規律地作息,早上晨跑遛狗,十一年齡也大了,但也熱衷于出門走走,他材和皮都保持的很好,反倒是阮念,晚上帶著梁清黎吃零食,逛街買吃的……
這麼一個晃神,阮念忽然想起兩人初初相遇的時候,又或者剛結婚不久的時候,洗了一張照片放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每天看著,梁西聞果真沒什麼變化。
眼睛也依舊深邃而好看。
而也依舊,不太能跟他長時間的對視,好像最初的那種因荷爾蒙產生的心依舊震。
“沒有,”阮念抵著洗手臺,攬著他的脖頸湊近親了一下,“我去催睡覺。”
梁西聞沒讓,摟著阮念的腰將抱進懷里,阮念怕梁清黎過來,拍拍他胳膊,梁西聞反手把浴室的門關上了。
阮念有點兒好笑地看著他,梁西聞氣定神閑,還不忘間隙里低聲音跟說,“專心點。”
阮念被纏在浴室里親了好一會,“機票是明早的,我去讓梁清黎睡覺了。”
梁西聞這才松開,拍了拍的腰,“去吧。”
阮念盯他一眼,梁西聞無辜地準備洗漱,阮念有點兒窘,好像結婚這麼多年,還是特別容易被他勾的面紅耳赤。
阮念用手背了臉,去了小姑娘的房間,小姑娘早就打完電話了,自己乖乖躺在小床上,“媽媽講故事嗎?”
阮念坐在床邊,翻翻話書,梁清黎提醒,“昨天爸爸讀到了阿拉丁神燈——”
阮念去翻頁,翻到那一頁,順著給小姑娘讀了一個章節。
梁清黎抱著小兔子合著眼睛,讀完了,小姑娘哼哼唧唧地,“媽媽親一下晚安了……”
阮念湊近過去,在小姑娘臉上親了一下,“晚安。”
阮念小心地把書放在床頭柜上,轉起來的時候,梁西聞正站在門口,阮念給關上燈,拉著梁西聞的手回去睡覺。
阮念還不算太困,準確來說,從小家伙開始上學之后,阮念和梁西聞就調整了作息得早睡了,畢竟還得接送去學校。
阮念有時候還期待周末的——梁清黎早早就去找黎遇冬玩,還能和梁西聞睡個回籠覺,但好在黎羨南葉緋兩口子作息比他倆好點兒,但帶娃哪兒都不容易。
阮念趴在梁西聞邊,不免嘆了一句,“有時候還懷念五年前的……痛痛快快熬夜,第二天睡到自然醒……”
“你要想啊,梁清黎馬上放暑假了,”梁西聞的手搭在腰上,“把梁清黎送那兒,林姨帶幾天就是。”
阮念一想小姑娘心那麼大,“也行……到時候再斟酌一下。”
梁西聞隨手過床頭柜上的詩集,“哄完小的哄大的,聽哪個?”
阮念笑著掐他一下,“那你還不如跟我說會話。”
梁西聞就隨手把詩集又放在床邊,抱著說,“行,說會話。”阮念也沒怎麼刻意地找話題,“我覺得時間過得好快,上回去迪士尼的時候就說下次去上海的……那會我就想,下次肯定是一家三口一起去。”
“實現了。”梁西聞一想,也莫名其妙想到那麼多年前的場景,“那會我還特別奇怪小孩怎麼這麼喜歡這些東西,現在看梁清黎也是。”
阮念想著梁清黎房間里那麼多話書,“小朋友就喜歡這些唄,就喜歡王子和公主的故事。”
“不還喜歡漫威麼。”梁西聞想起這個就有點兒頭疼,“前幾天也問我,蟻人和鋼鐵俠哪個厲害,還有緋紅巫……”
阮念想到梁西聞回答這種問題就覺得好笑,“你怎麼答得?”
“我帶去了蛋糕店,就把這個問題忘了,又問我巧克力蛋糕和香草冰淇淋能吃哪個,”梁西聞想起小姑娘這些無厘頭地問題也笑起來,“最后都買了兩份,我說也得給媽媽買一份。”
阮念聽他說話,心里就暖暖的,心里回想起那會,往往是梁西聞給梁清黎買什麼,都會單獨再給也買一份。
那會兩人的生活也規律的,只是兩人都偶爾會加加班,也不會太久,控制在一個小時,梁西聞下班早,就去接了兒然后再附近逛逛,以前總是梁西聞自己送花或者別的,這會變了他抱著梁清黎一起。
有時候是阮念下班早,去接了梁清黎放學找梁西聞,小姑娘在梁西聞辦公室跑,時霖就推開門過來,說梁西聞下午空的時候給買了想吃的小甜品。
梁清黎就問時霖,“叔叔我想吃冰淇淋為什麼我爸爸沒給我買啊……”
阮念回想起這些,角總是好沒忍住笑意。
梁西聞攬著腰了,“早點睡呢,你要是不困……”
“嗯?”阮念沒反應過來,仰著頭看他。
梁西聞稍稍翻,吻住的,順勢把被子拉過來。
“我鎖門了。”
……
阮念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小姑娘已經元氣滿滿的在餐桌上吃早餐了。
小家伙起得早,起來就了,梁西聞就先給做了早餐吃著,然后才慢慢去做倆人的早餐。
梁清黎跟阮念如出一撤,喜歡吃煎蛋,要只煎一面的溏心蛋,然后把蛋白切掉吃完,最后在蛋黃上上番茄醬,而后托著蛋黃一口吃掉。
梁西聞在廚房準備早餐,已經有點年老的十一和小五都蹲坐在梁西聞的腳邊等待投喂,梁西聞趁著煲粥的間隙,給十一和小五加了罐頭。
阮念下樓看到這一幕,只覺得時好像在飛快地流逝,而他和這個家,好像未曾變過,始終在原地等著醒來。
“媽媽我吃好啦,我去收拾一下我的包包——”
“你都吃完沒有?”
“吃完了——”
梁清黎把碗舉起來給看,“我爸爸做飯超好吃!”
阮念笑著看著小家伙飛快地跑上樓,也不知道哪兒這麼多力。
阮念走到廚房里,順勢從后抱住梁西聞,梁西聞也隨手從瀝水籃里挑出一只又紅又大的草莓遞給,“嘗嘗?”
阮念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有點舒服地閉了閉眼睛。
梁西聞盛著粥跟說,“今天早上牛藜麥粥,烤了貝果,做了沙拉和煎蛋。”
“你幾點起來的?”
“六點半。”
“你都不困的……”阮念打著哈欠哼哼。
“飛機上補會覺唄,”梁西聞好端著早餐,“吃飯了,一會去機場。”
“好。”
阮念松開他,幫著他把早餐端上桌,梁西聞定好了項目和兩天的行程,阮念都沒什麼意見,“跟著你走就好了。”
小家伙在樓上翻找服,阮念這兒吃飯也不好墨跡,趕吃完就上去看著。
——原來是梁清黎想挑一條漂亮的子,選出來七八條都沒做好決定。
阮念就把梁西聞上來,梁西聞給挑了一條白雪公主配的連,梁清黎才開心起來,阮念去換服,梁西聞在帽間給梁清黎扎頭發,小姑娘有一頭及腰的長發,梁西聞練地幫挽一個公主發髻,夾了一個蝴蝶結的抓夾。
梁清黎心滿意足,跑出去收拾自己的小挎包。
初春,阮念隨手挑了一條子,配了個淺的薄開衫。
從燕京飛往上海的航班也不過幾個小時,小家伙上了飛機起先還神,一會就趴在梁西聞懷里睡著了。
飛機落地,時霖安排了人來接機,然后直接開車去了迪士尼。
他們來的時間正好。
上海迪士尼比港城的大一些,項目也多一些。
坐在七個小矮人礦車上,沿途能看到好多栩栩如生的雕像,梁清黎特別興地看著,跟媽媽說話里寫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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