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剛穿戴好去花廳用早膳,就看到了桌案旁的沈鶴之,他手里拿著兩份公文,正看得認真,聽到腳步聲抬眸朝看來。
秦歡不敢相信的了眼,往日這個時辰他不是都進宮了嗎?怎麼這會還在這,而且還如此有閑心的等用早膳。
“舅舅,怎麼在這?”
“等你用早膳。”
秦歡往外瞥了眼,而后坐下故意大聲道:“真是太打西邊出來了,您這等大忙人,怎麼會有這樣的閑雅致。”
話音未落,沈鶴之就夾了個兔子饅頭到碗里,“不止是今日,往后只要宮中沒事,我都會來陪你用膳。”
秦歡聽明白了,這是他昨日說的,要換他來喜歡,以及要贖罪的意思。
夾著碗里的小饅頭,一口咬掉了一邊的兔耳朵,并未把他的話當真,像他這樣的承諾,在八歲那年就學會區分真假了。
他這不過是一時興起,他有太多比重要的事,有過一回就當做過了,沒有希才不會失。
但既然他都送上門來了,秦歡又怎麼會輕易放過他,今日桌上的早膳都是吃的,卷餅豆沙饅頭南瓜粥,還有蛋糕銀碟小菜,卻都不是沈鶴之喜歡的。
果然,沈鶴之筷子后眉頭就擰了。
他昨夜睡得晚,幾乎沒怎麼睡好過,丟在屋里那幾件服他沒丟,小心的收好,躺過的被褥他也不舍得換掉,枕在充溢著氣息的枕上,翻來覆去的夢見。
原先還只是夢里窺見,如今是真的嘗過之歡/愉,半夢半醒間全是上的桃花香。
醒來時天尚早,宮的事都置的差不多了,他也懶得趕著進宮,便臨時決定要來陪用膳,卻忘了兩人的口味差很多。
小姑娘喜歡甜膩膩的東西,而他往日最吃不慣的便是這等甜膩之。
給秦歡夾了個饅頭后,舉著筷子看了許久,勉強夾了個竹節卷,咬了兩口眉頭擰地愈發,周淮也喜歡這,他就沒覺著到底哪兒好吃。
就著小米粥,準備隨便吃兩口應付一番,就見他的碗中多了半個掰開的饅頭,是看到中間夾著的紅豆沙,便能知道有多甜。
這等玩意,就是讓他多看上兩眼都要皺眉。
可不等他夾開,就聽見對面的秦歡略顯失地道:“舅舅不是說要陪阿妧吃早膳嗎?怎麼連阿妧最喜歡的小饅頭都不愿意嘗嘗?是嫌棄阿妧嗎?”
明知道是故意的,想要戲弄他,可看到那嘟著的紅,沈鶴之一時鬼迷了心竅,夾著就送進了口中。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豆沙的甜膩已經在口中綻開,他面一僵,而后飛快的吞咽下去,又喝了米粥才算將這甜膩的味道下去。
結果一抬頭,秦歡細白的手腕又了過來,于是空空的碗里又多了蛋糕,甜豆花乃至一小碗的南瓜粥。
他所有的不字,全在漉漉的大眼睛下吞了回去,擰著眉將遞來的東西全給吃了。
原是有氣的,小姑娘折騰起人來,實在是不眨眼,但看到眉眼帶笑,得逞的小模樣,他也止不住上揚角。
若這樣就能讓高興,他甘之如飴。
一頓早膳,把秦歡昨日的壞心都給吃沒了,得意洋洋的一改早起時的低沉。
這會想通了,沈鶴之就算真的喜歡,那也與無關,只是進京辦事的,待事都辦完了,就瀟灑的走人。
他娶誰娶誰,他做他的好舅舅,當的乖外甥,他們兩不相欠,若是他還敢行不軌之事,保證讓他后悔。
秦歡一想通,甚至覺得天都明亮了,坐著馬車往秦家去,甚至還能哼著歌謠,就連蘭香都覺到了的喜悅。
“小小姐今日心格外的好,可是遇上了什麼好事。”
秦歡眉眼彎彎,點了點的額頭,這等自然不能說,可連自己都沒發現,讓心變好的其中一個緣由,便是沈鶴之的親事是假的。
大約是昨日出了事,秦家的門房都變得森嚴了許多,還多了好些沒見過的生面孔,管家見來了,趕開府門來迎。
進屋才知道,秦逢德今日告了假沒去翰林院,思來想去定是為了的事,不免有些懊惱。
早知道會惹來這麼多麻煩,當初是怎麼都不會答應李知衍撒這個慌的。
果然,一進屋,秦逢德夫婦就遣退了下人,拉著近說話。
秦歡還以為秦逢德肯定要先問,與李知衍是怎麼回事,解釋的話都已經在邊了,沒想到他第一句卻是:“聽說殿下昨日生氣了,有沒有責罰你?若是太子府待著不舒服,就回家來。”
秦歡驀地眼眶一熱,這事雖然對有影響,但對秦家的影響更大,可他們更關心的是有沒有挨罰,是不是了委屈,不再是沒家的可憐兒了。
罰倒是罰了,但這罰哪兒能說啊。
秦歡趕搖了搖頭,“舅舅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只是訓誡了兩句,沒有罰我。李知衍的事,我也有錯,是我連累了伯父伯母。”
而后將兩人如何演的戲,全都仔細的說了,至于理由只說是自己不想嫁人,與當初逃出京城用的是一個。
言罷,姚氏也紅了眼,“你這孩子,可真傻。咱們是一家人,哪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你若真不愿意嫁人,你舅舅也不會你的。你年歲還小,尚不經事,這日子還長著呢,早晚會想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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