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福麻木了。
太子氣笑了。
“好,好得很!”褚曣叉著腰,咬牙切齒的吼道:“來,一個一個來,把自己的都給孤領回去!”
一陣窸窣聲后,十八個暗衛各自面前堆滿經書,沒有認領的只剩下一小半了。
褚曣一個一個看過去,渾泛著寒意:“孤是不是該夸你們能耐啊,一邊殺敵,一邊還能執筆抄經書,怎麼,要給他們超度嗎,嗯?”
一幫鵪鶉大氣兒也不敢出。
“來,誰給孤狡辯狡辯,怎麼回事?”
大約是氣過了頭,太子干脆扯了把椅子來,笑著問道。
他很想知道,那個人到底使了什麼手段,竟能讓他親手培養出來的暗衛如此幫!
暗衛終于有作了,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最寵的老幺。
風老幺:“.....”
他無辜的眨眨眼,都欺負他年紀小麼。
其他暗衛回他一個眼神,不,欺負你最寵。
“風十九,開始你的狡辯。”太子道。
風十九小心翼翼看了眼太子,毫不猶豫的賣了風十八:“是風十八找上我們的。”
太子挑眉:“哦?”
“說魏姑娘請我們幫忙抄經書,我們起先是不敢的,但風十八說,殿下心悅魏姑娘,這抄經書看似是責罰,其實就是與魏姑娘之間的趣,我們作為屬下,自然該為主子盡心盡意,撮合這段天賜良緣,所以,我們就答應了。”
“還說,魏姑娘還找了杏和院中的下人幫忙,到時候就算事敗,殿下也不會知道我們也幫忙了。”
褚曣聽完沉默半晌,了眉心,他教了他們武功,習字,卻忘記教他們長腦子了,否則這顛三倒四,毫無邏輯的一番話這幫人怎麼會信!
宋淮拱火:“沒別的了?”
風十九抬眸看了他一眼,小小聲道:“魏姑娘還付給我們酬金。”
褚曣一怔:“多?”
風十九:“一人十兩銀子。”
褚曣:“.....”
一個十兩,十九個一百九十兩!
不是說很窮,魏家克扣,沒有錢麼?這一百九十兩哪來的?!
這個人真是膽大包天,利用他不算,還敢坑騙他!
“侍衛也參與了。”突然,風十九道。
褚曣轉頭:“嗯?”
抱著雙臂看戲的宋淮:“嗯?”
風十九揚著一張無辜的臉:“有十來個呢!”
其余暗衛雖沒作聲,心中卻同時道,干的漂亮!
宋淮在東宮是一人之下,有權調所有人,但他直轄是東宮侍衛,而這十九個暗衛是直屬太子。
他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將暗衛一個個揪出來,暗衛自然不爽,但都不敢言,唯有風十九那個直腦筋敢將他一軍。
褚曣緩緩看向宋淮。
宋淮面逐漸沉:“.....”
褚曣再回頭,就見有暗衛朝風十九悄悄豎起了大拇指。
褚曣:“......”
太子扶額,半晌后瞪向宋淮:“你的人給孤滾進來!”
宋淮了,但最終還是沒說什麼,出門去了,但從那泛著寒氣的背影能看得出,宋統領的心很不妙。
這大概就看熱鬧看到自己上了!
半刻鐘后,寢殿外立了十一個侍衛。
寢殿有些裝不下了,太子便讓他們一個個進去領自己抄的那堆。
一刻鐘后,太子在寢房看著自己十八個暗衛無言以對,宋淮在長廊上默默地看著十一個侍衛。
空氣中彌漫著一詭異的氣息,長福低著頭大氣兒也不敢。
這都什麼事啊!
一箱子經書就將別院鬧得飛狗跳,實在人不知說什麼好。
不知過了多久,才傳來太子咬牙切齒的怒吼:“都給孤滾到外面去!”
“喜歡抄書就給孤跪到廊下去抄,每人一百遍,什麼時候抄完什麼時候滾回去!”
宋淮淡淡的掃向十一個侍衛:“都聽見了?”
一排人整齊回答:“是。”
宋淮了眉心:“滾!”
蘇妗下了趟山,回來后見廊下跪一長串,紛紛筆疾書,驚的召來一個宮:“怎麼回事?”
宮知道的不多,說的模模糊糊:“好像是幫十八姑娘抄了經書,還收了酬金。”
蘇妗一聽就大約明白了。
僵在原地半晌都沒有回神。
一時也不知該說這幫人膽子太大,還是該夸魏二姑娘勇氣可嘉!
蘇妗默默地的穿過跪滿人的長廊走向太子寢房,還沒進門就聽長福在喊冤:“奴才冤枉啊,奴才真的沒有同小十八說什麼不該說的,就是...就是送魏二姑娘回去那日,小十八說殿下吩咐盯著魏二姑娘,若魏二姑娘再敢攀扯殿下,就格殺勿論,小十八拿不定注意就來問奴才,奴才就跟說不能,別的什麼也沒說,真的,殿下您要相信奴才啊。”
蘇妗角了。
立在門口轉頭了眼一長串抄書的暗衛和侍衛,輕笑著搖了搖頭。
都道殿下易怒弒殺,可殿下手上并無一個冤魂,相反殿下對自己人格外縱容,否則再給這幫人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做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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