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的傍晚時分,邵寒跟隨父親風塵仆仆地回到乾清宮。
他剛踏進大殿,歐若舞迎向他,心急如焚地說:“寒兒,大事不妙了,思語已經回月冀國去了。”
“什麽?”邵寒臉大變,“母後,幾時離開的?怎麽會突然離開?您為何不阻止?”
“你們出發不久便帶著司徒太子來辭行。說月冀國發生急事,需要趕回去。不過我總覺得不是那個原因。我有讓他們多留兩天,想拖延到等你回來。但思語意誌堅定,任母後怎麽挽留歸勸都不為所,母後沒辦法,隻好無奈送離開。”
“肯定是為逃避我而離開的。”邵寒不後悔當時太過衝用了藥。
這兩天他雖人在崆峒寺,可整顆心都在皇宮,他時刻想念著,擔心會不會又和司徒爵去逛街或做其他事,想不到卻是趁自己不在悄悄離開。
“寒兒……”歐舞見兒子神恍惚,憂心地喚了他一下。
“母後,您為什麽就那樣放走,為何不纏住?”邵寒回過神,咆哮出來。
“我已用盡所有辦法勸留,可還是執意要走。”看著兒子的失常與痛苦,歐舞不也痛恨起自己的無能。
“您一向不是最有辦法嗎?如此簡單之事都做不好,您還算什麽聰明絕頂、天下無敵的舞貴妃?”邵寒臨近瘋狂,口不擇言地吼。
“寒兒,休得無理!你怎麽可以這樣說你母後?”一直不上的皇帝,見他如此失控,再也忍不住,出聲叱喝他。
看著滿臉嚴肅與失的父皇,還有滿臉傷心與悔恨的母後,邵寒猛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是何等過分,於是愧疚地跪在歐舞麵前,“母後,對不起,孩兒剛才太衝,讓您傷心了。”
歐舞把他拉了起來,心疼地說:“母後明白你的心,是母後沒用,不能留住思語,隻能眼睜睜看著你難過。”
善解人意的安,讓悲痛絕的邵寒更加心酸,委屈地低聲痛哭出來,“母後,為什麽就是不肯給我一次機會,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很溫順、很我。難道我和的緣分已經到了盡頭?可我不要失去,沒有,我的人生再也沒有意義,我寧願死去。”
看著猶如小孩子般無助的兒子,歐舞心如刀割,擁住他跟著默默流淚。
皇帝見狀,心疼地摟住他們,說:“舞兒別這樣,一定會有解決的方法的,上天不會這樣殘忍對待寒兒。”
“思語人都走了,還能有什麽辦法?”歐舞繼續傷心流淚,“想不到格如此固執,真的一點舊都不顧。”
忽然,邵寒從歐舞懷中出來,站直子,滿眼堅定地說:“父皇,母後,我打算去月冀國找,我要當眾揭穿我與的關係,不管付出任何代價,我都要帶回來。”
“在這裏的時候你都留不住,你怎能確定還會跟你回來?”皇帝恢複冷靜與理智,道。
邵寒一聽俊又暗沉下來。
是啊!自己曾經使過渾解數,幾乎什麽都做過,依然得不到的原諒,萬一這次還是不肯跟自己回來,該怎麽辦?一次次的拒絕與失敗,讓他心疲倦與破碎,他不清楚自己還能承多長時間。
但很快,邵寒又抬起頭,說:“我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即便跪,哀求,兼施甚至威脅利,我都要讓回心轉意。父皇,母後,我明天就出發。”
歐舞與皇帝相視一下,異口同聲地說:“好,去吧,父皇(母後)支持你!”
“多謝父皇與母後,孩兒絕不會讓你們失,無論吃多苦,一定會把帶回來。”
月冀國皇宮。
安靜的庭院裏,沈思語佇立荷塘前,盯著平靜的湖麵,滿麵沉思。
自從離開盛都後,一路上都坐立不安,滿腦子都想著那個人。
猜想他知道離開後會有什麽反應。現在他應該祈福回來了吧,據他的個,得知離開,肯定會發怒,除了發怒之外,他還有沒有一不舍?
臨走前,舞貴妃說肯定會後悔。
其實,一離開聖都,就後悔了。
為何那麽衝,不等他回來,在他麵前說離開?
心裏明明在意得很,卻假裝清高,沈思語啊沈思語,你到底怎麽了?
按日子推算,昨天應該是他與暖玉約好的房之夜,他會繼續以無能推搪下去呢?還是順理章地和暖玉結合?
暖玉那麽溫順,可,善良,他肯定會喜歡的吧。
想到這裏,沈思語心底悄然湧上一妒忌,還有對自己的怨恨。
恨自己的逞強,恨自己不給他一次機會。
真是個傻瓜、笨蛋,如果他真的和其他人一起,是自己活該呢!
其實,心底已經原諒了他,對他曾經給的傷害已不再介懷。
可麵對他的懺悔,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不在乎之前過多傷害,畢竟那些都已過去,怕的是他將來還會那樣,而因為這個害怕與顧慮,忽略心中的意,繼續做蝸牛。
原以為這樣會好過一些,真實並非如此。
這幾天,再次嚐到思念的痛苦滋味。應該平靜的心突然湧出不舍,悔恨與埋怨。
如今,他是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將來更是至高無上的人,自己的離開或許會令他不高興,甚至令他傷心,但那也是短暫的吧,後宮那麽多人,再加上一個溫可人的暖玉,他的不悅與傷心肯定會很快過去。
所以,他應該再也不會來找了。
直到此時,沈思語才發覺,自己的心好痛,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忘憂!”耳畔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
沈思語抬起臉,見到司徒爵滿麵擔憂地看著自己。
“忙完國事了?”出一抹淡笑。
“嗯。”司徒爵沉片刻,接著說,“忘憂,你真的沒事?能否告訴我為何要匆匆離開盛濯皇宮?還有,一路上你都悶悶不樂。我好擔心你。”
原來,一切都是他估計錯誤,路上見愁眉不展,以為是趕路疲憊所致,可回到皇宮後,還是怏怏不樂。
沈思語聽他這麽問,則愣了一下,隨即道:“我……沒事。可能是氣候問題,請不要擔心。”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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