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從來都不屬于這里。”

看著川說這些話的模樣，楚落想要出聲安，卻被打斷了。

“這些天來勞碌奔波，倒是許久都沒有跳過舞了，”川轉過頭來同楚落笑了笑：“還記得從前樂坊中人人都夸，數我跳得最好。”

站起來，走到了空曠再轉向了楚落和柳序渺二人，于月之下翩翩起舞。

皎潔的月如此直白地灑落在的上，好似給整個人覆蓋上了一層和的薄紗，樣貌本就生得不差，此刻更是圣潔如同天一般。

步步生輝，一顰一笑間似乎將前塵往事盡數忘卻。

現在的，便好像最初在酒館中遇到時一般，一樣的漂亮自信，但又有些不同了。

在酒館中時，尚且要惦念著今日的藥錢能不能拿到，而現在，什麼都不想了，仿佛真的無憂無慮。

忽然間，楚落從的眉目間看到了幾分忍，心中的疑愈發擴大，神識便已經回到了心柳閣中，來到了川的房間中。

那碗藥已經放涼了，但沒有喝。

川現在并不能算是一個完全的鬼修，有許多不屬于自己的殘魂組，一日不喝藥便會死，或許說作消散更為合適。

被強行拼湊到一的魂魄又重新分散開，各奔東西。

豈會不知道這些，但依然沒有喝藥，或許也已經厭倦了這樣的生活。

微風輕輕吹起的擺，旋轉起來，好像致的蝴蝶，又好像是絕的鶴一般。

時間越發接近子時，上的魂魄氣息也不穩定起來，被這樣巨大的痛苦籠罩著，但在那半遮面的扇子慢慢合起出背后的那張臉時，卻是一個完的笑容，只是眼眶中泛起了些許水花。

隔著和的月，楚落與的雙目相對。

楚落的僵著，因為念頭復雜得不知自己該如何做，因為子時還未到，自己隨時都可以將那碗藥拿下來，也因為這個決定是川自己做的。

到最后，還是沒有行，只認真地看著前方的人跳舞。

越是接近子時，川便越發覺不到上的疼痛了。

作為一個本不該出現的造，想自己應該離開了。

這一舞，便當做是告別吧。

時間一到，一縷縷殘魂飛出了的，它們在這月之下飛向了各，在這當中，楚落看到了一個無比悉的影。

十二歲的楚落。

魂魄盡數散去之后，留在地上的，唯有一支赤彼岸花。

---

鬼王與鐘繼年的喪禮同日舉行，這一天，整個鬼王城到都是白，就好像下過了一場雪一般。

高貴族們忙碌著，天不亮便陸陸續續趕往王宮。

而在王宮之外，晉軒的邊跟著鐘羽，幾次詢問屬。

“去城門那邊看過了嗎，楚落要到了嗎，快派人去盯著，等到了提醒本殿下親自去迎接，這可關乎本殿下的未來啊！”

匆忙趕來的屬臉上表有些為難。

“殿下，城門的守兵們說，楚落早就已經進城了。”

“已經進來了？”晉軒詫異道：“那怎麼沒來王宮？”

與此同時，站在不遠看著這邊的渡瑯也擰起了眉：“楚落已經進來了？為何沒人通知我！”

渾鮮的鬼面侍衛已經顧不上什麼了，直接跑了上來。

“二殿下，二殿下！咱們的人……”

這些鬼面侍衛正是他派去在城門蹲守楚落的，不過是為了通傳消息的，等到楚落進城之后他便會立即派出人圍殺。

“都被殺了！”

渡瑯的鬼面侍衛引來了許多人的注意，只見到晉軒怒氣沖沖地走了上來，渡瑯的眼底閃過一抹不耐。

與此同時，在王宮附近，一座如同監牢般的地方，到都已經躺滿了死尸。

這里正是鬼王城統一運出昏昏桃的地方，也是他們關押畢清的地方。

這許多年來，他們用各種手段給畢清吊著一口氣，就是為了它上的，那是能夠徹底改變鬼修質的毒藥。

此時此刻，楚落就站在畢清棲的池邊，手持的槍尖上還滴著這些看守的鬼修們的。

在畢清那死寂絕的眼神中，楚落一步步靠近，伴隨著的靠近，那雙碩大的眼睛中漸漸出現了幾分神。

“初次見面。”

“我來給你個痛快。”

的話音落下，畢清并沒有反抗，千千萬萬年的折磨早就磋磨掉了它從前的銳氣，現在對于它來說，沒有什麼是比死亡更好的事了。

這頭曾冷漠無，作惡多年的兇，眼中第一次出現對人的激之，竟是為了死亡。

槍影落下，畢清首兩地，楚落的作足夠快，沒有讓它再會更多的痛苦。

整個鬼王城突然了起來，一隊隊兵士分散穿行于街巷當中，都是為了尋找那早就已經進鬼王城的楚落。

直到關押畢清那邊的消息傳來后，他們這才到了楚落的蹤跡，但當人帶著隊趕過去的時候，畢清已死，人也已經不見了。

所有人正在尋找的楚落，此刻正站在鬼王城的城墻上，靜靜看著下方那混的場面。

并沒有刻意掩飾，但下面的人還是用了很久才發現。

“在城墻上！楚落站在城墻上！”

伴隨著這道聲音的傳出，人們的目這才紛紛看了過來。

后跟著一眾白斗篷刺客的渡瑯率先沖上前去，恰好與楚落四目相對。

喧囂的風揚起鮮紅的角，帶來的肅殺之氣使得人群一靜。

渡瑯咬了牙關，緩慢從口中出了一字。

“殺！”

話落瞬間，白斗篷鬼修們瞬間朝著楚落的方向飛襲而去。

但就在這時候，鬼王城的地面開始劇烈起來，鬼王城的城墻也好像有了生命一般迅速隨風生長，轉眼間便高出了百米！

城所有人的臉都變了，也正是這時候，他們才看到，在那城墻之上，楚落的邊，緩慢顯現了又一道形。

心柳閣閣主，柳序渺。

“曾經的鬼王沒有懷疑錯，我們柳家的先祖，真的在鬼王城的城墻上，留下了可以控制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