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的挑釁,江姝婳只是微微一笑,“小朋友,你家大人呢?”
才二十多歲。
對方大嬸,說明對方是小孩子。
不會計較小孩子的無禮,但只會和同輩說話。
問完問題,也不去看那,只是低頭把定位給傅斯年發過去。
傅斯年立刻共了自己的位置,還回了句“等我二十分鐘。”
那生被無視,頓時炸,“你喊誰小朋友呢?我下個月就滿十八了!”
確實是個小朋友啊。
花骨朵一樣的年齡,穿著大人的服,急于證明自己已經長大,卻沒有年人該有的禮貌和涵養。
江姝婳微笑,“我今年二十九,也能勉強算是長輩。小姑娘,不想被人當小孩,就不要張口閉口大叔大嬸的喊,容易被揍。”
“就你?”
不屑的打量一眼,“穿這麼保守,不是大嬸是什麼?”
自己穿那麼老氣,還不許人說了。
“年人第一課,尊重他人。如果覺得自己長大了,請先從尊重別人的著開始。”
江姝婳說完,也不去看的臉,越過往別墅里面走。
“你配嗎?”
氣急敗壞的快步走過來堵在面前,手想要去扯的袖。
江姝婳眉目一冷,側避開抓過來的手,“我是來參加派對的。就算這個派對不歡迎我,也該讓我去和派對主人打個招呼。”
忽然散發的氣場,讓愣在原地。
反應過來后,惱怒的指著的鼻子罵,“你兇什麼?文野哥哥最討厭你這種假正經的人了,他怎麼可能會邀請你?”
江姝婳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向。
所以,面前這位,恐怕是曲文野的小桃花。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會對自己有這麼深的敵意。
抬眼朝著周圍掃視一圈,頓時了然。
在場除了自己和,只有另外兩個生。
那兩個人,一個正在和旁男人調,明顯是一對。
另外一個跟這姑娘有七分像,應該是姐妹。
就在猜測的時候,那個生也注意到了江姝婳的眼神,朝這邊走過來,“蘇蘇,怎麼了?”
明明兩人剛才的聲音不算小,院子里也不是特別吵鬧。
們的對話,人不可能沒聽到。
又問一遍,偏袒的意思很明顯了。
“姐,這個人罵我沒教養,占我便宜,還說想要揍我!”
看到自家姐姐過來,立刻告狀。
江姝婳好笑的看過去。
斷章取義,先發制人,這姑娘玩的不錯。
而且,還能聽出自己說沒教養,至說明不是個蠢貨。
有意思。
“張就指責一個小孩的教養,應該也不是有教養的人應該做的事吧?”
人皺眉朝江姝婳看過來,表現的很像一個維護妹妹的好姐姐。
要是真的姐妹深,又怎麼會做出讓妹妹為自己出頭,趕走假想敵這麼沒品的事呢?
江姝婳點頭,“我也沒說自己多有教養。那麼,可以讓我走了嗎?”
人一愣,顯然沒料到江姝婳會這麼好說話。
這不是想要的。
正在考慮要怎麼激怒江姝婳的時候,卻見對方出手機按了幾下。
沒多久,剛撥出去的電話被掛斷,曲文野快步從二樓下來。
換下一休閑西裝的他,仿佛又恢復了初見時的模樣。
看起來像個吊兒郎當,不學無的花孔雀。
“來了?我們今天打算烤,你喜歡吃什麼,我讓人給你烤。”
曲文野快步走到江姝婳面前,笑容燦爛。
“吃東西不著急,只是你的這些朋友們好像不是很歡迎我。”
江姝婳似笑非笑的掃視一眼周圍。
的姐姐在這群人里面應該算是團寵一樣的存在。
從走過來的時候起,其他人有朝這邊包圍過來的趨勢,眼神也帶著防備。
像是怕自己對做什麼。
“那不能!”
曲文野回頭趕蒼蠅一樣揮手,“去去去,都吃你們的烤去。這是我老板,把人嚇跑了,老子收拾你們。”
“文野哥哥,你怎麼能因為別的人這麼說我們?”
不高興的嘟,“小心姐姐不理你!”
“你個小丫頭懂什麼!”
曲文野在額頭上彈了一下手指,“你姐姐不理誰都不會不理我,我們可是最好的哥們!”
他說這話的時候,毫沒注意到人眼里的失落。
江姝婳看到了,也只是淡淡移開目。
旁人的事,與何干?
曲文野不懂心思,只以為自己表明了態度,就不會有人為難江姝婳。
烤的準備還需要一段時間,有人提議大家即興表演一段節目。
之前挑釁江姝婳的朋克立刻主站起來,“文野哥哥,我記得你這里有一套架子鼓,我來給你們表演一段吧!”
在場年齡最小,沒人和計較,當即起哄鼓掌。
曲文野知道這丫頭的本事,立刻了兩個傭人把架子鼓抬出來放在草坪中央的空地上。
一甩滿腦袋的臟臟辮,走到架子鼓前坐下。
鼓棒握在手里那一瞬,眼神變了。
桀驁,乖張,上原本看著不怎麼順眼的朋克裝扮似乎也了加分項。
確實酷。
如果不是朝江姝婳這邊丟過來一個挑釁的眼神的話。
江姝婳閑適的坐在椅子上,看著那小姑娘手指翻飛,鼓棒在指尖旋轉出一朵漂亮的花來。
隨著“鏘”一聲,鼓點集如雨,的隨著鼓點彈縱,散落在肩頭的臟辮隨著甩頭的作跳躍飛舞。
確實賞心悅目。
江姝婳用欣賞的眼去看,小姑娘這鼓敲的不錯。
表演結束,掌聲雷。
小姑娘這鼓敲得人熱沸騰,不管是不是專業的,都說不出一句不好。
更何況,這只是普通聚會,大家給面子也會拍幾下掌。
誰料把鼓棒一揚,沖江姝婳做出一個挑釁的作,“那邊那位大姐,你要來試試嗎?”
江姝婳挑眉。
現在不大嬸,改大姐了?
不過都不怎麼好聽就是了。
“你想聽,我就敲。”
江姝婳懶得和小姑娘計較。
不過對方一再挑釁,也不能表現的太好欺負。
在場都是帝都各家的富二代公子哥,不可能沒人認出。
任由這姐妹倆來面前蹦跶,未嘗沒有試探的心思。
如果自己是個好拿的,以后麻煩不會。
“誰想聽了?”
心思單純。
聽到江姝婳的話,下意識反駁。
“蘇蘇。”
坐在人群里的生聽到妹妹的話心道要遭。
雖然不贊同妹妹挑釁江姝婳,但能下一下的面子未嘗不可。
但沒想到這個人這麼狡猾。
之前自己想要激怒沒功,反而被引來了曲文野。
現在蘇蘇的挑釁,又被四兩撥千斤的化解。
蘇蘇這樣說,那個人肯定順勢就拒絕了。
“你不想聽啊?”
江姝婳好脾氣的彎起眉眼,“那我還就要敲了。”
說完,從坐著的位置上起。
瞬間被氣蛤蟆。
但很快,把位置讓出來,眼神不善的看著江姝婳。
就不信,這個人會架子鼓。
心里認定,對方一定會丟人。
江姝婳會嗎?
會!
拿起鼓棒,目在這一套架子鼓上掃過,眼底略過一懷念。
十歲以前,也曾經有過一段無憂無慮的時。
雖然從小,張麗萍就不喜歡。
但爸爸和哥哥真的對很好。
不喜歡鋼琴,偏偏對架子鼓興趣。
盡管張麗萍反對,說花錢,學這些東西完全沒有必要。
但爸爸還是很支持,給報了最好的班。
都說興趣是最好的老師。
兩年時間,的水平遠超同齡人。
連老師都說,的天賦非常高。
微微閉上雙眼,周圍的一切仿佛瞬間安靜下來。
的仿佛帶著記憶,鼓棒總能落到恰到好的地方,擊打出激昂的鼓點節拍。
江姝婳的鼓點不像那樣肆意灑,卻有著自己獨特的韻律。
所有人都聽呆了,也看呆了。
這一刻,那個人仿佛在發。
像一個源一樣,吸引著所有人的視線。
就連對懷著嫉妒和敵意的人,也不得不承認,真的是自己比不上的。
蘇蘇的,眼睛里已經沒了敵意,只剩下崇拜。
覺得,江姝婳比自己厲害。
這沒什麼不能承認的。
……
別墅門外,一輛車緩緩停下。
傅斯年打開車門,抬眸看向門口。
忽然,他眸微微一,不自覺前行兩步。
悉的鼓點節奏,讓他的頭作痛。
他抬手抱住自己的腦袋深深呼吸,卻無法緩解那鉆心蝕骨的疼。
陌生又悉的記憶灌腦海,讓他頭疼裂。
他知道,那是屬于他和江姝婳的記憶,要回歸了。
他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卻只往前走出半步,就忍不住半跪在地上。
在失去意識之前,他強撐著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但電話響了幾秒也沒接通。
他終于撐不住暈了過去,手機還在撥通狀態的手機也從掌心落,到不遠一個裝飾用的地球后面……
-
敲鼓的時候,江姝婳有些忘我。
忘了十歲之后發生的一切,忘了自己已經長大,也忘了父親已經永遠的離開了自己……
在這一刻,仿佛還是當年那個熱架子鼓的小姑娘,未來就像一張鋪陳在面前的一副彩畫卷。
但再的夢,也有結束的時候。
最后一個鼓點落下,眼淚猝不及防的從眼眶滾落。
沒有父親了。
的父親死在那場車禍里,再也沒有一雙溫暖的手掌把托起來放在肩頭,對說,我的兒是最棒的。
別墅里陷了死一般的寂靜。
直到起哄讓再來一首的歡呼聲響起,江姝婳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抬手掉眼淚,抱歉的朝著曲文野看過去一眼,起打算離開。
現在的心不太適合在人多的地方。
“老板,你要去哪里?”
曲文野笑嘻嘻的湊上來,眼底卻含著關切。
江姝婳把手機從口袋里拿出來,不聲的和他拉開距離,“我家屬快到了,我出去看看。”
隨手給手機解鎖,就看到了未接來電。
看一眼時間,是五分鐘前打來的。
那個時候,剛開始沒多久。
鼓點正的時候,本沒注意到有電話打進來。
江姝婳擰眉。
十分鐘,沒道理人還沒過來。
先看了一眼共的定位,發現傅斯年就在別墅外面,立刻抬往外走。
“唉,等等!”
曲文野看不理自己,也快步跟了上去。
江姝婳一直走到門外,卻只看到傅斯年的車停在外面,沒有見人。
愣了一瞬,下意識低頭去看手機上的定位,發現傅斯年的手機定位顯示就在幾步外。
狐疑的朝著定位走過去,卻只在地上看到已經鎖屏的手機。
“出事了!”
江姝婳臉一變,回頭看向正朝自己走過來的曲文野,厲喝一聲,“別!”
因為太激,喊出來的話都破了音。
曲文野下意識停下腳步,看表不對,連忙問,“怎麼了?那個手機是誰的,傅總的嗎?”
說著,他的眼睛還四梭巡,卻并沒有看到有人的樣子。
這個時候天已近傍晚。
但并不影響視。
江姝婳低頭往回走了幾步,看向腳下地面。
別墅外面的地面鋪了青石板,除了石板路之外,其他地方都有草坪。
而看的那一片草地,距離石板路不遠。
明顯有大片草地彎折的痕跡。
像是,一個人形。
江姝婳形一個踉蹌,口驟然升起一陣難的緒。
起,避開曲文野扶過來的手,臉煞白,“監控!你別墅的監控在哪里?能不能照到這里?”
“你不要著急。”
曲文野被這個樣子嚇到。
連忙從口袋里出手機,調取這個時間段的監控。
剛往回劃了一些,手機就被江姝婳一把拿走。
巧合的是,他停下的地方正是傅斯年下車的時候。
視頻里,男人往前走了兩步,猛然停下腳步,抬眼看向前面。
很快,彎下腰來,雙手抱頭,一副頭痛裂的樣子……
在他昏迷五分鐘后,一輛被遮擋了號牌的面包車開了過來,從車上下來兩個戴著墨鏡黑黑的男人,把他抬到車上。
“你別著急。興許只是有人看到有人在這里暈倒,好心把人送去醫院呢。”
看江姝婳急的渾輕,曲文野徒勞的安。
江姝婳看過來一眼,目像在看白癡。
曲文野,“……”
好吧。
他也是好心安。
但傅斯年就暈倒在他家別墅外面,如果是好心送醫,沒道理不進來通知一下。
而且那還是個遮擋了號牌的面包車。
怎麼看,把人帶走割腰子的可能都更大一點。
“你先想辦法在這附近找找,我報警。”
眼看曲文野指不上,江姝婳直接拿起手機給陸戰打過去。
那邊陸戰聽說傅斯年失蹤,有點懷疑人生。
他不賣別人就不錯了,怎麼還會有人賣他?
“你把監控視頻發我,我這邊看能不能查到點什麼線索。”
“好。”
掛斷電話,江姝婳讓曲文野把視頻發給自己,之后又轉發給陸戰。
出了這種事,派對自然不可能繼續下去。
江姝婳沒打算再折返回曲文野的那棟別墅,而是直接開車離開。
得盡快回去邵家,大家商量一下怎麼辦。
路上,給傅兮打了電話。
到邵家的時候,顧川和傅兮已經到了。
“婳婳,你之前在電話里說我哥丟了,到底怎麼回事?”
看到江姝婳回來,傅兮急的朝沖過來。
江姝婳把今天晚上的事大概說了,又說出自己的猜測,“你哥忽然頭疼昏迷,我覺得應該和我敲架子鼓有關。”
十歲之前敲架子鼓,傅斯年是知道的。
彼時,他們關系算得上不錯。
江凱和傅斯年是同學,再加上溫淑宜很喜歡,那時候不止一次說過要給兩人定娃娃親。
小時候有控屬。
四歲那年第一次見傅斯年,就去抱,把本來活潑的小男孩嚇得呆若木。
后來學架子鼓的時候,知道長的好看的那個小哥哥在隔壁學西洋樂,都會耍賴讓他陪著。
傅斯年課程結束的早,每次都要被迫去教室聽一段架子鼓。
也是后來才知道,他雖然活潑,卻不喜歡這種過于吵鬧的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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