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旅行回來后，江姝婳和傅斯年在帝都呆了兩天。

因為傅斯年打算把傅氏主要產業遷到帝都，還有一些接的事要辦，大概要半年左右，就又一塊回了宜城。

柒柒和玖玖舍不得兒園的小朋友和心心妹妹，就沒跟著一塊轉校。

“兮呢？一個人住在傅宅沒什麼意思，要不要讓也來婳苑住幾天？”

把上的防曬外套掛起來，江姝婳坐在沙發上活脖子。

“讓來干什麼？當電燈泡嗎？”

傅斯年過去幫肩，眸微溫，“要上樓歇會兒嗎？”

“沒那麼氣。”

江姝婳笑，“就是有點了，想吃葡萄。”

“我讓周林去買。”

傅斯年立刻打電話給周林。

-

此時，某家甜品屋

被江姝婳惦記的傅兮正滿臉氣憤的對著閨大吐苦水。

面前致的甜品也沒能讓心好多。

“所以你的意思是，現在有一個優質男跟你告白，你覺得對方是在耍你。不但拒絕了，還直接跑了？”

人一只手把懷里娃娃的小手從里拽出來，另一只手了紙巾給他手。

還不忘分心和傅兮說話。

“他之前都還在給他那個前友當狗，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移別？”

傅兮滿臉的理直氣壯。

“你覺得我是狗？”

悉的聲音從后響起。

傅兮渾僵，不敢回頭。

“慧慧，你看下我后是不是有人？”

用求救的目看著閨，希從對方里聽到否認的答案。

然而，閨已經兩眼發直，和自己懷里兒子同款表的看著的后。

回過神，遞給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這麼優質的男人，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先上手再說唄。

“那個，你們聊。我想起來還得去給寶寶洗澡，先走了哈。”

人火速收拾好旁邊的媽咪包，很沒義氣的抱著兒子溜了。

傅兮心里罵見忘義，面上卻端起標準微笑臉，轉頭滿臉狗的喊，“老板，你怎麼來宜城了？”

還以為宜城是他前友生活過的城市。

前友死了，他會景傷再也不來了呢。

“怎麼，我不能來？”

顧川挑眉，走到面前坐下。

微微瞇起的眸子著危險。

“沒有沒有。老板，你要吃什麼，我請你呀。”

傅兮覺得自己的臉都快要笑爛了。

顧川卻仿佛沒有看出的笑有多僵，老神在在的靠在椅子上，表似笑非笑的追問之前的問題，“為什麼說我是狗？”

“我這是在夸你。”

傅兮眼睛一眨，笑的滿臉真誠，“狗的意思就是天上的狗，像狗一樣忠誠，又比普通的狗更加威武霸氣。”

“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條狗？”

顧川托著下頜，饒有興味的聽胡說八道。

“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傅兮連連擺手。

怕顧川再繼續抓著這個不放，立刻轉移話題，“老板，你最近不是很忙嗎？怎麼想起到宜城來了？”

“也還好。我把手里的單子給了阿定他們，想出來散散心。”

傅兮臉上表微微一僵，忽略心里一點點的不舒服，試探的問，“是來宜城緬懷故人的嗎？”

顧川額頭青筋跳了跳。

不明白這個丫頭為什麼就認定他對何子琪舊難忘了。

明明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對何子琪有過什麼曖昧的態度。

甚至在何子琪和那個騙子男朋友過來套近乎的時候，他也是能避就避。

“對。我想看看喜歡的城市。”

既然不管他怎麼解釋，傅兮都不肯相信，顧川干脆決定反其道而行之。

反正何子琪已經死了，他裝個深人設，也不至于讓這丫頭對他退避三舍。

果然。

在他說完這話后，傅兮表一松，滿臉“果然如此”的表。

一拍桌子，眉兇的豎起來，“老板，你這也太不厚道了。喜歡的人移別，我知道你心里不好，但是你也不能因此自暴自棄，隨便找個人來欺騙自己，對不對？”

害擔驚怕那麼久，還以為老板有什麼病。

“抱歉，是我的錯。”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顧川誠懇道歉。

“沒事啦。”

傅兮大度擺手，表示自己不在意，“其實這也不能怪你。都怪你那個前友太不是東西了。都移別了還吊著你不放，典型是看著碗里的吃著鍋里的。”

顧川苦笑，忍著惡心裝深，“我知道，但我放不下。”

“可以理解。時間是治愈傷的最佳良藥。”

傅兮抬手想隔著桌子拍拍自家老板的肩膀，想想不合適又訕訕的放下了手。

顧川點頭，態度誠懇的向請教，“你當初是怎麼放下齊子軒的？”

“就是被他那個老婆惡心到了，以前的濾鏡就碎了。”

傅兮叉腰，“我發現他沒有我印象中那麼好，就不喜歡了。”

齊子軒沒魄力沒擔當，就不能算個男人。

憑什麼要兩個人圍著他轉？

以為自己是華國幣嗎？

就算是華國幣，也不是人人都要喜歡的。

“能說說你以前和齊子軒的事嗎？”

顧川坐直，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你打聽我們的事做什麼？”

傅兮神戒備。

“好奇。”

為了讓說出自己和齊子軒的過去，顧川決定拋磚引玉，“我和子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小時候我一直希有個妹妹，子琪又足夠氣，完全符合我對妹妹的期待和幻想，我就愿意寵著。后來向我表白……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我想知道你和齊子軒的怎麼樣，羨慕你可以這樣容易就放棄喜歡了那麼多年的人。”

“我和他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

傅兮對顧川可憐的樣子毫無抵抗力。

“就是上學的時候他長得帥，學習又好，全校生一大半都喜歡他。跟你們一樣，我那時候膽子大，是我主追求的他。他當時沒有反對，我們就往了。后來他忽然轉學，連一聲再見都沒跟我說，我們兩個就這樣結束的不明不白的。”

現在想想，之所以惦記齊子軒那麼久，更多的是不甘心吧。

要分手就明白的告訴。

連面都沒見，就這樣“被分手”，換誰都會覺得不甘。

“他這麼渣啊？”

顧川挑眉。

不過以他對齊子軒的了解，這事倒像是他能干出來的。

這家伙從小就聽家里的話，很叛逆。

一旦有超出他計劃之外的事，他就會選擇逃避。

“不說他了。”

想到自己為這麼個玩意兒難過了那麼久，傅兮都想穿越回去錘死自己。

一揮手，又恢復了以前那沒心沒肺的傻大姐模樣，“宜城我。你有什麼地方想去的，我帶你啊。”

“真的嗎？”

顧川眼睛亮了亮，“我想去你們以前的高中看看。”

“你去我們學校干什麼？”

傅兮狐疑的看著他。

顧川斂眸，抿，“子琪以前也在你們學校讀的高中。”

“我怎麼沒見過？”

傅兮震驚臉。

就何子琪那種做格，再加上自認天下第一的臭屁。

在高中三年能老老實實的，不攪風攪雨。

這能說得過去？

“可能學習一般，沒什麼出彩的地方吧。”

顧川這會兒埋汰起自己前友來，也是半點不，“而且比你高一屆，你不知道也正常。”

“說的也是。”

傅兮若有所思的點頭。

那時候遭逢變故，每天擔心媽媽的況，親哥又整天見不到人。

對外界的事本來就不關注。

會主追求齊子軒，一方面是他真的很帥，在學校也是個風云人。

另一方面，對方很溫。

那種溫像是刻進了骨子里的。

被迷了。

心極度孤獨的，像海綿遇到水一樣，貪婪的從他上汲取溫暖。

不想說齊子軒有多差勁，也不想去討厭他。

因為在最缺的時候，齊子軒真的曾是拼盡全力也要抓住的救贖。

可惜。

握在手里的時候有多幸運，驟然失去的那一刻就有多崩潰。

逃課，發了瘋的到尋找齊子軒。

可這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音訊全無。

去學校問，也只得到對方是帝都人，轉學回了帝都這樣的話。

不是沒想過去帝都找。

可之后，就被傅斯年送出了國。

想，哥哥大概是看出了點什麼吧。

如果不是傅斯年及時把送出國去，可能會發瘋。

所有人都說傅兮沒心沒肺。

可是一個有有的人，怎麼可能真的沒心沒肺呢？

也會傷，也會痛。

可齊子軒或許只是溫對待一個人的覺，其實從來沒有真正的了解過。

他曾經對說，兮，我喜歡你，因為你看起來總是那麼開心。

他說喜歡看的笑。

喜歡看留長發。

喜歡仿佛永遠也不會消耗完的熱和活力。

可是，哪有人是一不變的呢？

因為他的這些喜歡，曾經難過的時候不敢對他訴說，生氣憤怒的時候不敢讓他知道。

在他面前，總是努力保持開心的，積極的一面。

太累了。

“現在去可以嗎？”

顧川打斷的回憶。

看眼神空茫的盯著前面，顧川就知道是陷了對過去的回憶里。

他很憾，在最需要的時候，自己沒有出現。

不過想想，那個時候的自己不夠，邊又有何子琪。

就算遇到了，也未必就能給最好的呵護和回應。

但知道是一回事，他還是忍不住嫉妒齊子軒。

能在最好的時里，占有一席之地，為最難忘的回憶。

這種覺對他來說很新奇。

即使何子琪和自己分手之后，和那個前男友往，他也沒有這種緒。

只是覺得那個男人看起來不像好東西，配不上。

“現在？太晚了吧。”

傅兮皺眉，看一眼腕上帶著的手表。

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這里到高中有將近一個小時。

到那里也轉不了多久，什麼都看不到。

“我聽子琪說過，你們學校外面有個小吃街，晚上人很多。”

顧川倒是不在意時間早晚。

而且晚上漫步在路燈下，也很浪漫。

“還會去小吃街？”

傅兮再次震驚臉。

何子琪這種小仙，每次提起廉價貨，都是一臉“什麼鬼東西，不要說出來臟了本仙耳朵”的見鬼表。

怎麼可能會去小吃街那種地方？

察覺到自己暴太快，顧川低咒一聲，面上表不變，“不是，我只是聽提過。說那里面環境很差。是我自己想去看看。”

傅兮理解的點點頭，自替他把謊圓了，“也是。我理解你的心。”

前友死了，所有的不好都煙消云散，只想通過尋找以前足跡的方式來記住這個人。

“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我開車，你告訴我怎麼走。”

不知道傅兮又腦補了什麼，顧川立刻起。

去學校的路上，傅兮還在好心規勸，“老板，你這樣不行，人都要往前看的。何子琪已經沒了，你不能把自己困在過去。”

“……”

顧川腦門上的青筋跳了跳。

何子琪死不死跟他有什麼關系？

和傅兮一樣，從看清楚何子琪是什麼人之后，他對這個人只剩惡心，哪里還會對有半點留？

現在想來，他當初和何子琪往，完全沒有希和對方牽手擁抱親吻這些沖。

不像現在。

他眼角余朝旁邊瞥了一眼，結滾了一下。

只是在同一個空間里，他都會忍不住想要把這個迷迷糊糊的蠢人摟在懷里親一頓，嘗嘗看那張氣死人的小是不是和上次品嘗到的一樣甘甜。

“……你這樣去找存在的痕跡，什麼時候也走不出來。你應該多往邊看看，這個世界上那麼多好人，何必在這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人那麼多，隨便拉過來一個都比何子琪那棵歪脖子樹要好。

顧川忍無可忍，“那我吊在你這棵樹上行不行？”

他不是沒往邊看啊。

看到了個比電線桿子還直的笨蛋，溜得比兔子還快。

“老板，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傅兮立刻正襟危坐，順便嚴肅臉指責顧川。

“抱歉。”

顧川沒什麼誠意的道歉。

在他說完這句話后，傅兮果然老實下來，不再說話。

沒人說話的時間變得漫長起來。

顧川倒是很這種獨的時。

讓他不由自主想起來網上曾經流行的一句話。

好好一個姑娘，就是長了一張。

完了又覺得好笑。

自己喜歡的，可不就是這姑娘的“憨”嗎？

只是這份憨勁，用在執拗的認定他喜歡別人這一點上，就顯得格外愁人。

再長的路也總有走到的時候。

顧川在學校外面找了個停車位把車停好，兩人才往學校走。

這會兒正是周末，兩人穿的又是休閑服，門衛也沒攔著，直接把人放了進去。

“那邊是教學樓。”

傅兮指著一片最高的建筑，又指著另外一個方向，“那邊是育場，圖書館，還有游泳館這些。”

“我們去這邊吧。”

顧川抬手指著育場的方向。

他可不想跟著傅兮一間教室一間教室的走，然后跟回憶何子琪以前是哪個班的。

“好。”

傅兮在導游這方面做得還算盡職盡責。

偶爾說幾句以前在學校的經歷或者傳聞，總能讓一條普通的路變得生起來。

“你是，傅兮？”

一道不太確定的聲音在后響起。

傅兮愣了一秒，抬頭看到一個小腹微凸，頭頂還有點發的男人。

“你是？”

恕眼拙，愣是沒看出面前這位仁兄是誰。

“我是苗家輝，高二時候坐在你后面的那個。”

男人不好意思的撓撓耳朵，“變化大的是吧？”

傅兮一言難盡的點點頭，這哪兒是變化大啊，都快趕上整容了。

以前雖說不是多帥的一個小年吧，最起碼胖瘦合宜，頭發濃。

這十來年的時，到底對這家伙做了什麼？

“這幾年做了點小生意。剛開始幾年不怎麼順，又是熬夜又是喝酒，等步正軌就這樣了。”

苗家輝顯然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形象不怎麼好看。

無奈的笑了一聲，看向傅兮的眼神滿是羨慕，“你倒是除了稍微點，跟以前沒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