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傅兮訕訕的一下鼻尖，把懷里的小家伙換到另一邊抱著。

雖說斷以后小家伙眼可見的瘦了，抱一會兒胳膊還是會發酸。

再加上上還背著大包小包的嬰兒用品。

著實不太舒服。

顧川手把旭旭從懷里接走。

可能是在外面，又看顧川和傅兮認識。

旭旭被他接走不哭不鬧，只是睜著一雙大眼往傅兮那邊看。

呆呆的樣子，萌的不行。

“走吧。”

抱好旭旭，又把上看起來最重的提包接過來，顧川淡淡吐出兩個字，作椅轉。

周圍來接機的人看他坐著椅，主給他讓出一條路。

他帶來的司機也連忙過來把他上的袋子拿走，又去接傅兮手里剩下的東西。

忽然間兩手空空，傅兮有點愣神。

所以，顧川是來接自己的？

“我媽今天出院，邵叔他們也在我家。只有我一個閑人。”

走出去一段，顧川回頭見傅兮沒有跟上來，擰眉解釋。

“哦。”

沒想過他是來接自己的。

所以傅兮才有點愣。

聽到他的話，連忙快步跟了上去。

“其實，你不用親自過來，讓司機過來接我就好。”

上了車，傅兮還是忍不住開口。

顧川一手指被旭旭抱著試圖往里塞。

聽到的話，淡冷的眸子看過來，神不悅，“不想看見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

傅兮想要解釋。

顧川抿，“那就是嫌棄我不會走路，怕我來給你丟人。”

“機場又沒有人認識我，丟的什麼人？”

傅兮都被他這腦回路震驚了。

又怕打擊他弱小的心靈，連忙解釋，“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只是你現在行不便，沒必要跑這一趟。”

“那不還是嫌棄我。”

顧川把懷里開始扭著小子哼唧的旭旭放到懷里，扭頭看向車窗外。

側臉表看起來有點自閉。

“……”

解釋的越多錯的越多，傅兮干脆閉。

車子走出去一段路，看顧川還是不高興，才又開口，“我是怕你來接我，你朋友誤會。”

“不是那樣小心眼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傅兮覺得車里的溫度都好像降了好幾度。

多說多錯。

干脆閉。

旭旭在飛機上睡夠了，這會兒有點坐不住。

踩在上著往車窗外面看。

傅兮一直努力把他往回拉，倒是忘了之前的尷尬。

他們到顧家的時候，，顧母還沒出院。

顧父百忙之中空回來，正向阿姨叮囑把顧母喜歡的那幾道菜味道做清淡一些。

自己也忙著洗水果切水果。

看到他們回來，顧父連忙過來把旭旭從傅兮懷里接過來，“帶著孩子這一路很辛苦吧？這孩子真乖。”

他低頭看看懷里的小家伙。

被第一次見面的爺爺抱在懷里，小家伙也是不哭不鬧。

只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他，滿臉好奇。

“是啊。本來我和慧慧還擔心突然和媽媽分開，我會帶不住他。沒想到小家伙在飛機上睡了一路，睡醒了也不哭不鬧的。”

旭旭被夸，傅兮也是滿臉的與有榮焉。

把這種不怕生不鬧人的小孩子帶出去，倍有面子。

……

顧川和傅兮剛坐了沒多久，顧母就被一群人簇擁著回來了。

因為是頭部的手，后腦勺的頭發當時被剃，前面的也被剪短。

所以出院的時候，頭上戴著一頂圓帽，襯得整個人病懨懨的。

所有人都默契的不提頭上的帽子，歡歡喜喜準備午飯。

“那孩子就是兮回宜城接來的吧？快來給我抱抱。”

顧母一進門，就看到在顧父懷里正在玩他服扣子的小團子，立刻展開眉眼朝顧父走過去。

“媽，你不是不喜歡男孩子嗎？”

旁邊正在剝橘子的顧川默默吐槽。

顧母朝他翻個白眼，“我是不喜歡自家的臭小子，別人家的長這麼好看，我為什麼不喜歡？”

說話間，已經手把旭旭從顧父懷里接了過來。

旭旭今天被好幾個人抱過，半點也不怕生。

被顧母抱著，小手圈著脖子，聲氣的喊，“。”

“哎喲，這孩子幾個月？都會喊了。”

一聲把顧母樂的不行，那架勢活像自己真的就是這孩子親一樣。

“再有幾天剛滿十三個月。前兩個月就會喊了。”

傅兮笑著接話。

“這麼巧啊？可真稀罕人。”

顧母抱著旭旭不肯撒手。

顧父怕沒恢復好，抱不住孩子，起把位置讓出來，讓坐著。

一群人有說有笑正熱鬧著，顧川手機鈴聲響了。

傅兮站的近，一眼看到上面“書雅”兩個字。

倉皇的移開視線，角的弧度變得有些僵。

顧川眼角余看到，握著手機的手了，低聲音對聽到鈴聲看過來的眾人說了句，“我去接個電話，你們聊。”

說完，控椅往后院去了。

來到后院，持續響了許久的鈴聲因為沒人接而自掛斷。

顧川把電話撥回去，里面響起秦書雅略帶調侃的聲音，“忙什麼呢，這麼久也不接電話。”

“你知道的，我媽今天出院。”

在私底下，顧川對秦書雅說話語氣有些漫不經心，沒有人前的親昵，也不算特別冷漠。

像是對待普通朋友一樣的態度。

“阿姨出院，我作為朋友，你卻不讓我過去，是怕誰看到我會心不好嗎？”

秦書雅的聲音里染上一笑。

“你打電話過來，有事？”

沒有理會的調侃，顧川直主題。

秦書雅“嘖”了一聲，“網上有人說你去給神人接機，還有人猜測你不但有了老婆，甚至連兒子都有了。作為正牌友的我，難道不該打電話質問？”

名正言順的正牌友，忽然被上“小三”的標簽，肯定會不爽。

顧川沉默幾秒，低聲道歉，“抱歉，是我考慮欠妥當了。”

“沒事，逞強一下就好。”

秦書雅好脾氣的沒有介意。

頓了頓，又繼續說，“你要是后悔的話……”

“沒有。答應的事我不會反悔。”

顧川打斷秦書雅的話。

秦書雅無所謂，“你自己把握好就可以，不行的話隨時停。”

“不會。”

顧川靠在椅上，眸淺淡。

想到之前秦書雅打電話過來時，無意間看到傅兮的表，他心不錯的彎起角。

遲鈍的人，需要一些刺激。

不然總跟個烏較勁，他也很累的。

“你心里有數就好。準備什麼時候澄清？我這邊剛才已經有人打電話過來問了。”

說到后面，秦書雅的語氣里帶上幾分厭倦和憎惡。

這樣的語氣出現在上，是極其見的。

好像天生就是一個溫到極致的人，溫被刻進了骨子里。

即使曾經經歷過那些事……

想到第一次看到秦書雅時的景，顧川閉了一下眼睛。

再睜開時，眼底也有一若有若無的厭惡。

“現在。”

說完，他掛斷電話，點開微博，飛快發了一條消息。

顧川v：有些人，再說惹我朋友不高興，小心我告你們啊。

他的微博一向都是這樣輕松的氛圍。

就連澄清，都顯得不太著調。

在他發完消息不到一分鐘，下面就已經刷了一百多條評論。

想飛的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瓜田李下，【顧，哄朋友很辛苦吧？】

天涯何無芳草，【我就說嘛，嚇我一跳。謝謝顧澄清，讓我又相信了。】

顧的老婆，【別說了，剛才把我氣得不行。我好好的正宮娘娘一下子變了小三。現在川川還把我抱在懷里哄呢。】

流浪的拖鞋，【樓上的，但凡有一顆花生米你也不至于醉這個樣子。】

……

隨意劃了一下評論區，最早評論的都是他的，氛圍還算不錯。

沒有點贊沒有回復，他直接把手機收起來轉回客廳。

一眼就看到坐在人群外的傅兮低著頭正在看手機。

也不知道在看什麼，神很專注。

邵母喊了兩聲，才反應過來。

放下手機，端著笑臉去和長輩說話。

只是顧川怎麼看，都覺得那表有點勉強。

熱鬧的家宴家宴結束，眾人又商量了一會兒過幾天認干親宴上的細節。

才各自散去。

傅兮又陪顧母說了會兒話，在江姝婳準備去接柒柒和玖玖放學的時候提出一塊走。

“兮，你留在家里陪陪我好不好？”

所有人陸續離開，房子里只剩下沒幾個人。

和中午的喧鬧相比，此時過于冷清。

旭旭吃完午飯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忽然想媽媽了，哭的撕心裂肺。

但孩子很好哄。

顧父抱著他去后院轉了一圈，回來就睡著了。

這會兒差不多也快該醒了。

聽到傅兮也要走，顧母抓著的手有點舍不得。

“旭旭畢竟是個小孩子，在家里吵的您休息不好。等過幾天他習慣了媽媽不在，沒這麼鬧了我再過來。”

傅兮笑著哄此時像孩子一樣的顧母。

顧母不高興，“我又不嫌他鬧。旭旭比小川小時候可乖多了。你不知道，小川這麼大的時候，睡個覺給人鬧死。出去除了我誰都不給抱。他那時候又胖，愣是給我累得犯了好幾次肩周炎。”

“不一樣嘛。自己的孩子怎麼鬧都能著，別人家的就沒必要了。而且您這不是剛出院嘛，想要多多的休息。要是把您累著了，顧伯父會揍我的。”

“他敢！”

哄好了顧母，傭人抱著睡醒的旭旭過來。

小家伙睡了一覺還是想媽媽。

被傭人抱著，搭搭的，看著格外心疼人。

看到傅兮，扁著小手要抱抱。

傅兮連忙手把人抱過來。

旭旭手乎乎的圈著的脖子，把小臉埋在頸窩，委屈的。

傅兮被他這個樣子弄得心都要化了，一只手在他背上輕拍著安。

哄好了旭旭，時間也差不多了。

怕耽誤去接兩小只，傅兮匆匆跟著江姝婳走了。

原以為今天晚上旭旭會很鬧，結果到兒園看到柒柒和玖玖，他又興的姐姐姐姐個不停。

三小只看到車里有個小孩子，也驚奇不已。

一路上，車廂里四個小孩子，熱鬧的快要炸翻天了。

旭旭有三個小姐姐陪著玩到晚上，又喝了一頓，困的狠了，傅兮很容易把他哄睡。

何佳慧那邊忙完，終于想起來打個視頻過來的時候，小家伙已經睡的很了。

傅兮把攝像頭對準小家伙嘟嘟的小臉，再一次嘆，“旭旭是真的乖。就下午那會兒想你哭了兩場，其余時間都特別特別的乖。”

“他沒鬧就好。從小就是我一個人帶著，還沒分開這麼長時間過。我就一直掛著心，害怕你帶不住呢。”

何佳慧長吁了口氣，臉上都是疲憊。

“放心吧，孩子適應的比你好。”

傅兮笑。

“是啊。我都怕自己晚上想他會睡不著，他倒是睡得香。”

何佳慧勉強彎起角。

看這樣，傅兮也收起臉上的笑，“耗子的況怎麼樣？”

“還在昏迷。不過醫生說問題不大，等他醒過來養一養就好了。我這邊可能還得半個月左右，旭旭就暫時麻煩你了。”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我可是旭旭干媽。”

傅兮故作不悅的繃起臉。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叮囑何佳慧早點睡，才掛了電話。

接下來幾天，傅兮一直在邵家帶孩子，也沒去過顧家。

偶爾顧母打電話來邀請過去，都以孩子鬧為由婉拒了。

好在顧母剛出院，去探的人多，也不怎麼無聊。

看確實不太想去，也就沒強求，只說過幾天宴會可一定要去。

在宴會開始前一天，傅斯年來了帝都。

他沒有第一時間去找江姝婳，而是約了顧川見面。

顧川剛進包間，就迎上一雙冷肅的眸子，駭人的冷，“我記得上次你對我說，你喜歡兮。原來你的喜歡這麼廉價，可以變得這麼快。”

“不接我，難道要我一直等著？”

顧川挑眉，作椅進了包間。

毫也不在意傅斯年周釋放的冷氣。

他為顧家大，從小耳濡目染，不至于連這點氣勢都頂不住。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以后再招惹兮……”

傅斯年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視線下移，落在他的雙上，表平靜，深眸里卻有駭浪翻滾，“我能把你的接上，也能再給你打斷。”

顧川目閃了閃，視線和傅斯年對視。

看到他眼底的認真，抿起角，“我寧肯你跟以前一樣，做個不關心妹妹的哥哥。”

“是我妹妹。”

嗤笑一聲，傅斯年不愿多做解釋。

他只是不善表達，不代表他不關心妹妹。

只有這一個親人，他怎麼可能不在意？

“如果我說，我還是要招惹呢？”

顧川抬眸，表認真。

傅斯年隨手把手里的酒杯丟過來。

酒杯著他鬢邊過去，在后墻壁上炸開。

玻璃碎裂的聲音就在不遠響起，顧川卻面不改。

只是沉眸和傅斯年對視。

……

半個小時后，包間門打開。

傅斯年走出來兩步，回頭看著顧川，“如果兮不喜歡你了，你最好不要糾纏。”

顧川眸子了，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緩緩收，“不會的。”

是覺得傅兮不會不喜歡他。

還是不會糾纏。

他沒說，傅斯年也沒問。

事實上，傅斯年覺得他這樣很蠢。

有個這麼蠢的妹夫，將來就算他們結婚，兮生的孩子也不會太聰明吧。

坐在車上，傅斯年微涼的眸子從后視鏡掃過。

最后，淡漠收回視線。

每個人有自己不同的路要走。

他只要確定兮不會傷，其他的，還是要看自己的選擇。

他也不會多替顧川開解釋。

如果傅兮不愿意，他是支持的。

-

次日宴會，傅兮拒絕了江姝婳給準備的大擺禮服，選了一套偏暗，不容易起皺的穿上。

因為要抱旭旭，穿的太華麗，肯定不好抱孩子。

這幾天旭旭已經適應了沒有媽媽的日子。

除了偶爾和何佳慧視頻時候，他總是抱著手機親，哭著喊媽媽之外，平時從來不鬧。

尤其柒柒玖玖還有心心放學回來，有三個姐姐帶著玩，更是樂的牙床都出來了，本想不起還有媽媽這麼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