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吳惟安來到室之中。
他從墻上拿出一個箱子,解了繁復的鎖。
里頭,赫然是幾張人皮。
吳惟安抿著,冷著張臉,將人皮拿出,出最底下的一張一千兩銀票,和五十兩碎銀。
然后他把懷里另外一張一千兩銀票,放了進去,再用人皮蓋上。
第48章 有人盯上了我的存款
方老頭和方老太原先被關在房里,還中氣十足地破口大罵,摔杯砸椅,可真被人帶到了紀云汐面前,卻是一個字都不敢說。
莊里條件不如城里,最好的廳房在寶福看來也有些簡陋。
可對從鄉下土生土長的方家老頭和老太來說,這廳房是他們有生以來見過最闊氣的。
看起來便極好的檀木桌椅,一旁擺著的幾大盆冰塊,以及堂上坐著的貴人。
那貴人相貌極好,發髻別著一朵金牡丹、輔以白玉簪,戴著簡單卻著致的耳墜,穿著件盛紅繡著吉祥如意紋的里,外頭披著件月白紗,腰間系著與發飾相襯的金腰帶。
貴人斜倚在椅間,染著淡紅的指尖,拿著把致秀氣的小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
方老太和方老頭甚至都沒敢多看,瞄了幾眼,就低下了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剛剛在田莊管事前的囂張跋扈全部沒了,仿佛被住了脖子的兩只鄉間老野老野鴨。
方家位于偏遠之地,村里也就幾十戶人家。這麼些年,也就出了他們家小兒子一個舉人。
當初小兒子中舉,縣里的大人們特地過來了一趟,當時他們跪在地上時,看一眼,就覺得那大人威嚴極盛。
可此刻堂上貴人,渾氣勢比那大人盛了不知多,一看就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人,也不是他們能高攀上的人。
紀云汐靜靜看著兩位老人,給了旁邊寶福一個眼神。
寶福清了清嗓子,斜著眼,沒什麼好氣地開口:“你們可就是方遠的爹娘?”
方老頭是個慫的,他看了眼老太婆。方老太雙手十指握擺在前,有幾分局促:“是,是的。”
這貴人的丫鬟,看著更不像是好惹的主。
寶福看到這對老人沒見過世面畏畏的樣子,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說話的時候調子更是幾乎飛上了天:“我們家管事可是就是你們向刑部告發的?說我們家管事殺了你們兒子?”
寶福說得直接,完全不避諱,也不顧及這對父母的心,一副我能和你說話,是你祖上顯靈,你要好好恩戴德的樣子。
若是旁人說這話,方老太肯定是要罵的,但貴人這滿臉兇蠻的婢,方老太別說罵,連視線都不敢對上,因為你看過去,那雙眼必定狠狠瞪你:“是的,那賤丫確實是我們告發,貴人小姐,那賤丫就不是個好東西,從小好吃懶做,還東西!如今還殺了我兒!我兒待多好,居然能下得去手!這得多毒的腸子啊!貴人小姐,您可千萬不能信,慣會騙人!”
來到村里找他們,把他們帶到京城的人告訴過他們,說那賤丫如今被某家小姐看上,當了什麼賭坊的管事!堂上這位就是那位小姐吧?
沒見到這位小姐前,方老太覺得這小姐簡直瞎了眼,可真見了這位小姐,方老太覺得肯定是那賤丫頭使了心計攀上了高枝!
這位小姐能讓賤丫當管事,說不定也能讓家閨當管事呢!
也有個閨,比那賤丫好無數倍!
紀云汐垂下眼眸,這才開了口:“你說得是不錯。這方管事確實騙了我。”
方老太面上一喜。
紀云汐繼續道:“因為,我的店虧了不銀錢。錢倒是其次,但我向來最氣人騙我。我咽不下這口氣。”
方老太抬起頭,臉上眉飛舞,安道:“貴人小姐,您和那賤人氣什麼!氣壞了子多不值!而且那賤人怕是過不了多久就要被斬頭咧!”
紀云汐緩緩搖頭:“不,我要把從刑部救出來。”
方老太話頭一頓:“這——”
紀云汐勾了勾,笑了下:“人一死可就解了,是舒服了,可我這口氣消不了啊。”
寶福站在一旁,居高臨下看著那方家老夫妻,聞言十分嫻地接上了家小姐的話,語氣極其惡毒:“就是,小姐,依奴婢看,就該把那方管事從牢里帶出來,關在家里,砍下的兩只耳朵,挖了的兩雙眼睛,斬了的四肢。背叛小姐,出賣小姐的人啊,就要讓他們活著罪,死這種好事,可不能讓他們占了!”
方老頭和方老頭冷一口涼氣,均是一臉懼怕,看著紀云汐和寶福的眼神里,更是小心翼翼。
不過話說回來,這貴人說得對啊!讓那賤丫就這般死了,豈不是便宜了?!
紀云汐看時機差不多了,懶洋洋道:“我這呢,有一法子,想讓二位幫我個忙。事之后,為表謝意,我會給你們四千兩。”
方家那對老夫妻豁然抬起了頭,臉震驚!比當初京城里來人找到他們,告訴他們小兒子被賤丫頭殺了時,還要震驚。
畢竟兩人生了不孩子,六兒兩。雖然他們從小慣小兒子,但也不缺兒子。
可他們缺錢啊。
家里媳婦們又添了兩個大胖孫,一家子這麼多人,哪哪都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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