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哭包沒辦法，只能眼地看著雪竹。

大家都累了一天，用過晚膳，將的服晾著后，便找地方休息去了。畢竟再過幾個時辰，他們便要再去救人。

只有把力保持好，他們才能救更多人。

這場洪水，是持久戰。他們要熬到臨南軍過來，熬到雨停，熬到水褪去。

雪竹后依舊跟著兩個小人。

不管他怎麼躲，這兩個異常執著的小人，總能在最后找到他。

就像在洪水之中，執著地揮著手。

雪竹去找了吳惟安，他咬著，喚道：“公子。”

吳惟安看了看后邊瑟著的兩只娃娃，拍了拍雪竹的肩膀，似笑非笑：“我們雪竹小小年紀就有一兒一了。你比公子我還強些，不錯不錯，再接再厲。”

說完，便笑著走了。

雪竹：“……”

*

紀云汐和吳惟安回到了馬車上睡。

外頭雨還在嘩啦啦下著，吳惟安一手撐著傘，一手虛扶著紀云汐的腰。

“太子呢？”紀云汐累了一天，忽而想起似乎把太子忘記了。

吳惟安：“我讓宅大人護著，他應該和縣令一起，在調派各方資。”

紀云汐這才放下心來。

兩人走得不快。

吳惟安忽而開口：“若我說明日就要走，你會走嗎？”

紀云汐腳步微頓：“不。”

吳惟安理智到無：“我們人力與這下方百姓相比，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只有等到臨南軍來，他們才有希，而不是僅靠我們這幾人。”

這只是他們剛到清河郡的第一日。

一切都才剛剛開始，吳惟安有些不太好的預。

紀云汐認真道：“我沒辦法走。”

吳惟安嗯了一聲：“因為你爹娘嗎？可你既已知爹娘死因是被人引導，兇手你也知是誰，你沒有留下的道理。”

要吳惟安來看，甚至不用走這一趟。

紀云汐沒有說話。

吳惟安看向下方：“你要救他們？”

紀云汐跟著看過去。

下方浪洶涌，水聲的悲鳴遮掩了一切。

兩人在同一把傘下，立在這雨夜之中。

冰冷的風裹挾著雨滴灌進來，很冷很冷。

紀云汐緩緩開口：“是也不是。”

偏過頭，于傘下抬頭看著他，那雙眼在黑暗之中格外亮，里頭有吳惟安讀不懂的緒：“不是救他們，其實是救我們自己。”

第85章 螞蟻

兩個小孩一直跟著雪竹，異常執著。

雪竹沒辦法，只能勉為其難蹲了下來，和他們對話。

雪竹哪怕蹲著，也蹲得端端正正。

他是真的不明白：“為什麼要跟著我？”

妹妹眨著大眼睛，眼里淚盈盈：“雪竹哥哥，我們沒有爹娘了。”

哥哥牽著妹妹的手，咬了強裝不哭，但兩行淚還是從他的眼眶里落下。

雪竹：“我也沒有爹娘啊。”

哥哥眼里帶著憧憬：“可是雪竹哥哥你很厲害。”

他拿手比劃了一下：“是飛得最高最快的！”

他那時在岸上找妹妹找了很久，看到很多哥哥姐姐來來去去。

里頭就雪竹哥哥飛得最高最快。

他也想像雪竹哥哥這麼厲害，以后就能自己救妹妹，救別人。

而且如果他有這麼厲害的話，爹娘就不會被大水沖走。

想到這里，哥哥手抹了把眼淚：“雪竹哥哥，你能教教我嗎？”

妹妹也跟上：“雪竹哥哥，我也想學！”

哦，原來是想認他當師父。

其實公子就是他的師父，雪竹心有個愿，他要比公子更厲害，才會收徒弟。

但很明顯，他現下還沒有公子厲害。

所以他不能收徒弟，他還沒有這個資格和能力。

會誤人子弟。

雪竹認真地看著兩個小孩，嚴肅道：“我教不了你們。”

哥哥妹妹呆了呆，眼睛里的彩漸漸消失，兩人長相有幾分相似，小一癟就忍不住要哭出來。

雪竹：“但你們可以找公子。”

雪竹：“我就是他教的。”

哥哥：“！”

妹妹：“！”

哥哥：“公子是誰？”

雪竹：“最高的。”

-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眾人便醒了。

寶福天還沒亮就爬了起來，指使大家開始燒炭做飯燒水。

但此行紀云汐帶的丫鬟不多，也就四個人。

晚香要下去救人，寶福就沒，讓趁著天還沒亮再多睡一會兒。

其他兩人已經在忙活，但三個人還是忙不過來。

他們不止要準備下去營救的人的吃食，還有這一礦的人。

清河郡淹了很多人，附近一帶雨勢很大，各地況雖沒有清河郡嚴重，但都自顧不暇。

有些有能力的吏都還在下頭被困，等著營救。

清河郡縣令手頭極度缺人，一人當十人用。

昨日清河郡的縣令見紀云汐接管了這個礦災民的一系列安排，便讓他的人到其他駐扎地幫忙去了。

寶福想了想，放下手中的鍋，將手在服上了，走到災民中間，喊了幾個手腳康健的人過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