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心不好的人也不隻有周見寧一個人。
沈越安再回到包廂之後,點了煙,一張臉冷得就像是凜冬的冰雪一樣。
林立坐在一側,不敢開口,也不敢做什麽,隻能幹坐著。
這種時候最是煎熬,更讓他煎熬的是,他發現今天買別墅那對中年夫妻,竟然是周見你的父母。
這個認知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沈越安賣了那別墅,不就是為了跟周見寧再無瓜葛。
可如今,那別墅賣到了周見寧的手上去了。
林立思來想去,最後還是著頭皮開了口:“沈總。”
沈越安吐著煙霧,側頭看向他,皺著眉,明顯的不滿:“你為什麽還在這裏?”
“……”
他這麽一問,林立話都不敢說了。
包廂又陷了沉默,沈越安把煙往煙灰缸裏麵掐滅,又看了林立一眼,“你剛才想說什麽?”
林立看向那張麵無表的臉,咬了一下牙:“今天下午買了南橋那別墅的那對中年夫妻,好像是周,周小姐的父母。”
“什麽好像?”
沈越安嗤了一聲,黑眸裏麵的戾讓林立看得臉都白了。
“我,也不確定,那是不是周小姐的父母。”
林立默了一秒,開口解釋道:“我也是剛剛在電梯,看到周小姐還有那對中年夫婦,我才猜測或許是周小姐的父母。”
“別墅的過戶手續要明天才辦,您看明天我還去辦過戶手續嗎?”
說完這話,林立後背已經出了一冷汗了。
沈越安看著他,半晌,才冷聲開口:“既然已經簽合同了,就算了。”
周見寧把那別墅買了?
嗬,他還以為多出息呢,如今卻是要爸媽
來買把南橋那別墅買了。
林立不敢多說,隻點著頭:“那我回去了,沈總?”
“你現在下班都要問我了?”
林立微微白了一下,看了一眼沈越安,轉離開了包廂。
走出包廂後,林立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伴君如伴虎。
呼。
至於沈越安為什麽明知那別墅是周見寧買的,卻沒生氣,林立則不敢猜測了。
……
車上路開了將近二十分鍾,周見寧才發現路不是回去的路。
下意識側過頭,看向一旁開車的顧鄴:“陳慕允他們約了你嗎?”
顧鄴的生活其實沒有外人看來的那麽富多彩,他一個人管理著這麽大的一個公司,休息的機會不多,大多數時間也就是跟陳慕允他們出去聚一下。
路不是回家的,周見寧下意識就想到他們有約。
“不是。”
他否認得很幹脆。
前麵恰好是紅燈,黑的轎車緩緩地停了下來。
顧鄴偏頭看了一眼:“顧太太可能需要放鬆一下。”
周見寧怔了一下,抿了一下,笑道:“去看星星嗎?”
“我也不止是會帶你去看星星的。”
這話的意思就是不是去看星星了。
夜間的路況極好,紅燈停了三十秒後就轉綠燈了。
顧鄴專注開車,沒再說話。
周見寧揚了一下眉,低頭點開了手機,食指在上麵點了點,覺得有些無聊,打開半年多沒玩的消消樂玩了起來。
顧鄴側目看了一樣旁的人,周見寧低垂著頭,正挽著手機,夜風從車窗吹進來,臉頰側落下一縷細長的頭發,手順到耳後,出線條流暢的下。
他收了視線,提了車速。
周見寧才過了五關,就發現已經到地方了。
車穩穩地停下,熄了屏幕,抬手了一下自己被吹得有些的碎發:“到了嗎?”
顧鄴解了安全帶的同時鬆了襯衫領口最上方的那顆紐扣,男人的鎖骨若若現。
周見寧不經意看到,下意識咽了一下,收了視線也解了安全帶下了車。
顧鄴把車鑰匙給了門後就領著一直往前走,看得出來,他是這裏的客。
今天不是周五,也不是周末,人不多。
顧鄴沒要包間,帶著周見寧直接就去了大廳。
還沒進去,周見寧就聽到球球的聲音了,走進去一看,發現真的是桌球。
人不多,五百多平米的大廳,隻有零星的幾張桌子有人。
顧鄴挑了個靠窗的位置,走過去把窗戶開到最大,了外套放到椅子上,拿了桿子,好遞給:“會嗎?”
周見寧搖了搖頭:“沒玩過。”
“很簡單,一學就會。”
周見寧看著他,“也許我怎麽學都不會。”
他勾了一下,“我先教你姿勢。”
周見寧拿著桿子,識趣地走了過去。
桌球確實不難打,但是要打好也不容易。
架桿的姿勢和俯的姿勢很重要,歪了的話,球也就歪了。
顧鄴言簡意賅,一共就兩個要點。
隻是到底是第一次,周見寧桿得不錯,就是架桿沒架好,一球出去,球沒滾幾厘米就停了。
囧了囧,回頭看了一眼後的顧鄴。
黑眸進眼裏麵,笑得很淡,顧鄴直接走到後,拉開的掌心,幫把架桿的姿勢擺好。
男人就在的後,雖然紳士地空開了腰間的距離,然而兩人的服都是著的,周見寧能很清晰地聞到他上的木香。
“手撐好,再試試。”
話說完,他手已經鬆開了,人也重新站直。
周見寧抿了一下,覺得有些幹。
收了思緒,連忙使勁打了一桿。
比剛才好多了,雖然歪了,但起碼到球了。
“再試試。”
他把球重新擺好,讓再練。
顧鄴沒說錯,桌球確實很好學。
兩人玩了一個小時左右,周見寧主提出的離開。
從俱樂部走出來,周見寧走下最後一級階梯,停了下來,回頭看向稍稍落後自己的男人,衷心地說道:“謝謝你啊,顧鄴。”
顧鄴從門手上接過鑰匙,目落到的臉上:“心好點了?”
“能睡個好覺了。”
“不錯。”
今晚沒有星星,月很圓,夜濃鬱,顧鄴後的燈照到他上已經暗了幾分。
周見寧看著他眉眼裏麵的笑意,覺得星也不過如此。
哎,顧鄴眼睛還蠻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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