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可憐子,陸家軍奪回湯平之后,才有了孕吐反應。
這個孽種自然不能留,服藥打胎,誰知沒打掉,大病一場,大夫說不能打。
“孩子就這麼生下來了,可是一病,大人元氣大損,小孩也滿臉青白……”宜蘭嘆了口氣。
白縉忙問:“那現在何?”
“早就死啦,”趙青雨接話道:“生下孩子沒撐上兩年就死了。”
白縉不由皺眉:“那個孩子還活著麼?”
趙青雨一點頭:“暫時活著,生了個閨,這會兒十好幾歲了也嫁不出去,一直吊著湯藥,也多虧娘舅舍得養著……”
否則哪里能活到現在。
趙青雨絮絮叨叨的,說那個子家境殷實,雖說被賊子掠奪一空,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才養活了孩子。
不過眼看著也是短命之相。
裴應霄坐在屏風后安靜聽著,沒有面,免得嚇到這二人。
等到白縉仔細問完話,把們好生送回客房,他才走了出來。
“把人帶回京里,派醫給診治。”
白縉正有此意,不過,“殿下打算如何設局?”
一個病懨懨的孩子,能讓木倉幸在意麼?
“人老了,他當年不屑一顧的東西,慢慢就會在乎起來。”裴應霄似笑非笑的:“就跟孤的父皇一樣。”
天家親,天倫之樂。
第59章 59
湯平城里留有木倉幸的脈, 此事知者極。
趙青雨說那個可憐的子名許停雁,原是好人家里的小姐,錦玉食, 哪里過苦。
但是城門被敵軍踏破的那一日起, 誰還分什麼高低貧富,甚至越是家底厚的, 被搜刮得越干凈。
許小姐落了難, 和們被關在一起。
“我們有幾分姿, 特意留給木倉幸了, 否則……”下場會更凄慘,那群軍士,皆是牲畜。
趙青雨諷刺一笑, 這麼多年過去了, 往事歷歷在目,似乎還困在那個小院里。
“后來, 陸將軍解救了我們, 還給我們送了銀子, 許小姐回家去了。”
當年許家遭重創, 家財被搶了,許家人也死了很多, 只剩下許停雁的弟弟。
似乎, 就是為了護下弟弟才落木倉幸手中。
沒多久, 許停雁得知自己有孕,不堪其辱,喝了墮ii胎藥, 因此大病一場,孩子卻沒能打掉。
之后不得已生下來, 在藥和心緒郁結的雙重侵害下,兩年景就去世了,的弟弟代為養人。
這期間又是打胎又是有許停雁的死亡,很多知者都以為孩子沒了。
畢竟之后許家一直沒提起孩子的存在,只趙青雨和宜蘭知道,那個姑娘還活著,名許環。
因為與母親共歷苦難,過年那會兒,們還去莊子上看了許環。
趙青雨和宜蘭活到這個歲數,已經放下了許多事。
們當年不懼旁人目,現在更是沒有顧忌,愿意說出事發細節,只為了讓木倉幸臭萬年。
去年木倉幸的死訊傳開,們當然知道,但是這就解恨了麼?
遠遠不夠!
死亡反而是最簡單的一件事,真是太便宜了他!
白縉沒有告知們太多事,不過請來先生,一筆一字全部記下來。
要給木倉幸撰寫生平,并非糊弄之語,待到過后事平息了,這些人一個也別想逃。
對手無寸鐵的百姓犯下殺戮,就別奢求什麼后名了。
誰知地獄有沒有生死簿記錄一切,人間總得有人來還原真相。
要被評判的不止一個木倉幸,背刺,背叛,所造的傷害一樣難以饒恕。
許環很快被找到了,沒有與舅舅一家住在一,而是單獨在莊子里養病。
如趙青雨所說,孱弱蒼白,看上去確實撐不了太久。
許環生來就離不開藥罐,但并沒有因此一心求死,聽聞尚京有神醫可以替診治,很快同意隨白縉京。
許環落控制,裴應霄給白縉傳達了指令,在趕路途中可以木倉幸的事,必須知。
如若可以,希許環愿意配合行事,而不是扣押強行為人質。
結果,許環驚詫過后,沒有讓他們失。
說,許環之環,本是‘桓’字,上雖說流著木倉幸的,但母親要時刻謹記,自己是大桓人。
許環記事開始就沒有母親了,但不妨礙從舅舅以及邊人口中得知自己的世。
與生父素未謀面,提起他,唯有憎惡,怨恨。
是怎麼來的,木倉幸如何當得起‘父親’這個稱呼?他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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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把許環護送到尚京的這些天,宮里天慶帝有了靜。
他仿佛心來,突然擬旨給五皇子安排了一位良師,那師者不是旁人,乃當今王丞相。
王丞相不僅手握權柄,且學識淵博,他的小兒子王錦意今年剛被欽點為狀元。
原本寒門出的王丞相就是天下讀書人的表率,如今更是欽佩之極,推崇效仿,尋常人難以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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